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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沈远,这位是绿藻姐。”
南顾站在旁边替沈远介绍。
绿藻望望南顾,望望沈远,想看沈远怎么应付这么尴尬的场面,可沈远似乎不觉得尴尬和难堪,也不觉得跟南顾一块吃饭被绿藻撞见,是件多么对不起绿藻的事,难道,他就不想对她解释什么吗?
绿藻盯着沈远。
“您好。”
沈远表情平静地伸出手,跟绿藻握了握手打招呼。
“您好。”
绿藻说道。多客气,他居然似她如陌生人了?
南顾要上洗手间,沈远在酒店外面等她,绿藻对陈光说声“抱歉,我出去一下”就离坐,走到沈远背后冷冷地说:“你不想跟我解释什么吗?”
“解释?”
“咳,带了第三者一块吃饭,被正牌女友撞见,居然觉得这是光明正大?”
沈远回头看看站在他旁边的绿藻。
“我们分手了。”
“分手,我说过同意吗?”
沈远无奈地望望绿藻。
“绿藻,我不想吵架,而且,你不也有了男人吗,正跟他一块吃饭吗?”
“那个,我……”
绿藻想解释,看见南顾出现在走廊那一端,转身走回餐厅。
“怎么了呀?”
“没什么。”
“脸色不好呢。”
南顾嘟哝一声,看看沈远僵硬的表情,似乎不大想说话沉默着,南顾顺从地坐到了车里。什么呀,本来就是他兴冲冲地说带她来吃饭,现在他却变成吃了一顿饭后,心情反而不好呢。
“他是谁?”
“谁?”
“那个叫沈远的男人。”
“他呀……”
绿藻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酒,听见陈光继续在问她:“你经常走神是因为他吧?”
从什么时候经常走神了呢?大概是沈远跟她分手后,似乎听到分手这两个字从沈远的嘴里说出来,就把她的原魂辟成了两半碎成了无数碎片,无法拼凑起一个完整的自己,常常魂不守舍。
明明说好要忘记沈远,要跟另一个男人相亲,现在是怎么回事?绿藻对还被沈远牵动每一根思绪的自己生气,大口大口地吃菜,刀叉切割肉咔嚓咔嚓响,嘴巴发出咀嚼食物的声音,一心专注地对付面前的食物。
“你好像点了和隔壁桌一样的菜。”
陈光微微回头朝后面看,用手指指了指后面示意。
“嘿……”
绿藻想生气又发泄不出来,居然又被一个陌生人洞察一切,想怒吼却变得对自己嘲笑起来,发出嘲笑声。
自己走到这样狼狈的样子,也是自己自找的。
绿藻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灌酒,爱情真没有意思,居然被陌生人发现她点和菜和沈远一样,而沈远刚才站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可见他是对她一点儿也不留恋了,她做了什么他也不放在眼睛里。
绿藻望了望窗外,沈远载着南顾的车打转方向盘,驶离酒店。绿藻捡拾起寂寥的目光,又叫了一瓶酒,酒成了开水咕噜咕噜喝下。
这场相亲算是搞砸了吧,陈光好半天不说话,默默切着牛排,缓缓地喝一口酒,红酒沿着他的喉咙,咕嘟滑下,温暖他的胃。而酒在绿藻这里,成了麻醉药,回想沈远跟她说分手的居酒屋,那个老板说,麻木了,就不会感到伤心了。酒可以让心麻木。
“那个,我好像是场外人,刚才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我。”
陈光突然说。
绿藻回想刚才那一幕,好像是吧,南顾跟她介绍沈远,她急着看沈远见到她的表情反应,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男人,也没有人去关心他的心情。
“对不起,今天不应该跟你见面的……”
绿藻打了一个饱嗝,忙又为自己出洋相的行为,站起来弯腰向陈光道歉:“对不起。”
酒味似乎涌遍全身,绿藻晃了晃,手急忙扶住桌子稳住自己,忽然撞翻水杯,水溅酒到陈光的西装外套,绿藻又急忙拿纸巾要帮陈光擦拭。
一阵手忙脚乱。绿藻发现餐厅里有客人朝她看来,绿藻觉得丢脸,在餐厅出丑丢脸,为还喜欢沈远的自己感到丢脸,抓住一个已经不喜欢的男人不放手。
“我去下洗手间。”
陈光站起来,朝洗手间走去。陈光消失在餐厅转角,绿藻拿起包走出酒店,因为不在乎陈光,也没有注意看他站起来的时候是愠怒生气的表情,还是为来和她相亲感到懊悔,等下他出来,看到她不在,会轻松地呼出一口气吧。
绿藻坐在街边的长椅给雅蕾打了电话,等了二十分钟,雅蕾开着她那辆红色的POLO出现。连车子都要跟人一样,选这么鲜艳的颜色。
“怎么这么久啊。”
绿藻坐进车里,一边嘟嚷。
“要化妆才能出门啊。”
就算天塌下来,雅蕾也要化妆才出门吧,这样一个注重自己美丽外表的女人,是没有什么能打击到她的吧。
绿藻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
“我今天去相亲了。”
“那是好事啊。”
“相亲的餐厅见到了沈远和南顾。”
“你没事吧?”
雅蕾像接受到特殊的信息,忽然回头望望绿藻:“要不要再去喝一杯?”
“雅蕾。”
绿藻突然坐直了身子。
“嗯?”
“你说,分手后,沈远还是跑到我面前跑到我的视线里和我遇见,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缘分未完能复合?”
“地球这么小,偶尔遇见旧情人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那也不应该在我下决心跟男人相亲忘记过去的时候,他跟另一个女人出现啊。”
“这只是巧遇。”
“不,这是命中注定,注定我们还能在一块。”
雅蕾毫无预兆地踩了下刹车,车轮急速接触地面,划出一道尖锐的刹车声。
“我没法再跟你沟通!”
雅蕾气咻咻地要把绿藻丢到半路街上,跳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让绿藻下车。
“我没法再跟你说话了,知道吗,自从你跟沈远分手后,每次说这些没出息的话都让我生气!”
绿藻被雅蕾推下车,雅蕾啪地关上车门,车子一溜烟消失。
绿藻坐在路边长椅,包放在膝盖上,一点也不着急,知道雅蕾一定会回来载她,果然两分钟后,红色晃眼的POLO又出现在她面前,雅蕾对闺蜜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痛心表情。
能和闺蜜这样默契,知道雅蕾不会丢下她,然而这样的默契,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她和沈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