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路上的“落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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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莫愁蹲在矿场外围的灌木丛里，手指快速扯下灰甲的系带。 这是从死去守卫身上扒的，甲片边缘有磨损，却刚好能遮住他身上玄渊劲装的破洞。 刚才逃亡时被树枝刮得更碎，露出的布料纹理和沧澜界修士的衣料截然不同，必须藏好。 他调整甲胄位置，让灰甲的“凌”字徽记偏向侧腰，既不显眼，又能应付偶尔路过的低阶守卫盘问。 灵力还在缓慢紊乱，刚才运转《烈阳拳》残篇只梳理了三成，抬手时仍有细微刺痛，但至少能握紧铁镐了。 起身时，左侧丛林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不是灵奴的呜咽，是带着愤怒的痛呼。 “你给我站住！把凌家的凭证交出来！饶你全尸！不然我们一定将你灰飞烟灭。” 苏莫愁脚步顿住，贴着树干侧身望去。 三十步外的空地上，三名修士围着个穿素白裙的少女。 少女背靠一棵枯树，裙摆被划开三道大口子，露出的小腿上沾着血，显然已经挨了伤。 她灵力波动杂乱，只有灵徒境巅峰的气息，却死死攥着块黑色碎片，碎片泛着诡异的暗光，被她护在胸口。 “好啊，给你脸了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 左侧修士怒骂着上前，拳头裹着淡青色灵力，正是刚才守卫对话里提过的“裂山拳”。 拳风刚起，少女突然喊。 “左肩！你出拳后左肩会顿半息！” 修士的动作果然顿了一瞬。 裂山拳需左肩发力，他旧伤未愈，每次出拳都会有细微停滞。 就是这半息，少女侧身避开，指尖还趁机划向修士手腕，逼得对方后退。 “还真是小看你这个小东西了，敢躲” 右侧修士冷笑，摸出条黑色绳索，绳索上缠着灵纹。 “要不是因为凌少要的是活口，我今天非要把你打死在这儿，用锁灵绳捆了！” 绳索刚要甩出，少女又喊。 “你这绳尾有磨损，已经用了两次，再用就会断！不信你们试试，到时候出了后果，代价就在你们身上出。” 修士的手猛地停住，低头看绳尾。 果然有根灵纹崩了丝，这是他私下用了两次捆灵奴的痕迹，从未告诉过旁人。 苏莫愁眯起眼。 这少女不是普通修士。 她灵力虽弱，却能精准说出敌人招式破绽和道具损耗，显然是靠过目不忘的观察力记住的。 这种能力在战斗里比单纯的修为有用得多，尤其是对现在缺情报的他来说。 他本想绕开。 初到沧澜界，灵力紊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看着少女明明在发抖，却仍攥紧黑色碎片不肯松手，又想起矿场里那些连反抗都不敢的灵奴，最终还是握紧了铁镐。 绕到三名修士后方的灌木丛，苏莫愁故意踩断一根枯枝。 “咔嚓”声在寂静里格外明显，三名修士同时回头。 “你是哪来的” 左侧练裂山拳的修士皱眉，看到苏莫愁的灰甲，语气缓和了些。 “凌家的守卫这边有要事，滚远点！” 苏莫愁没说话，突然将手里的铁镐掷了出去。 目标不是修士，是旁边的树干，铁镐砸在树干上反弹，带着风声飞向练裂山拳的修士左肩。 修士下意识抬左拳格挡。 正好中了苏莫愁的预判。 他记得刚才少女说的“左肩顿半息”，也记得自己回溯时见过的灵徒境修士弱点：护体灵力在旧伤处最薄弱。 “铛！” 铁镐砸在修士左肩甲胄上，虽没破防，却震得他旧伤发作，疼得闷哼一声，灵力瞬间滞涩。 “你疯了” 右侧修士怒吼，手里的锁灵绳直接甩向苏莫愁，却在半空中被少女拦住。 她不知何时绕到修士侧面，指尖扯住绳尾磨损处，用力一拽。 “我说了会断！你们还不相信，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灵纹崩裂的脆响传来，锁灵绳断成两截。 修士又惊又怒，转身想抓少女，却没注意苏莫愁已经冲了过来，手里握着从地上捡起的另一把铁镐，镐尖直指他后腰。 这是灵徒境修士的破绽。 转身时丹田暴露，灵力流转最慢。 苏莫愁借着冲劲，镐尖直接捅进修士后腰，灵徒境的护体灵力根本挡不住，修士连惨叫都没发出，身体就软了下去。 “老三！” 最后一名修士是灵师境初期，见同伴被杀，终于慌了，灵力暴涨，掌风带着黑芒拍向苏莫愁。 “你敢杀凌家的人，狗日的不想活了吧，找死！” 苏莫愁刚要躲，却觉经脉刺痛。 灵力又紊乱了，动作慢了半拍。 少女突然扑过来，将他往旁边一拉，同时从怀里摸出张黄色符纸，往地上一掷。 “破邪符！挡住他的邪力！快点！” 符纸炸开淡金色的光，刚好罩住苏莫愁。 修士的黑芒掌拍在光罩上，被挡得寸步难进。 这是苏家遗留的低阶符纸，虽不能伤人，却能克制邪力，正好克制修士掌风里的黑气。 显然这修士也练了凌家的邪术。 “就是现在！” 少女喊道，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清晰。 “他掌力被挡，丹田露空了！” 苏莫愁借着光罩掩护，绕到修士侧面。 刚才回溯时他就摸清了灵师境修士的习惯。 被挡招后会下意识收掌再攻，这半息就是破绽。 他握紧铁镐，在修士收掌的瞬间，镐尖从侧面捅进丹田。 “啊！” 修士发出凄厉的惨叫，体内的邪力失去控制，在丹田处炸开，整个人瞬间化为飞灰，只留下几缕黑烟。 符纸的金光渐渐散去，苏莫愁喘着气，经脉的刺痛更甚，刚才强行发力又引动了传送后遗症。 他转头看向少女，对方已经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一口血咳在素白的裙摆上，像开了朵暗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