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都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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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母听到祖父的咳嗽声，轻声交代。 “大家散开一点，让空气流通。” “父亲，我给您再看看。” 二叔母面容沉静，仔仔细细切脉，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 来来回回倒了两三回。 祖母担忧道，“老二媳妇，咋样” 二叔母眉头舒展，稍微组织了下语言。 “母亲放心，父亲暂时没有性命之危，旧伤...还在恢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养着。” “老爷，你感觉怎样” 祖父笑了笑安慰老伴，“除了有点晕，其余没啥。” 二叔母意味深长看了眼祖母。 祖母了然，顿了顿，“老大媳妇，你们带着孩子先歇下，我和你父亲说会儿话。” 任氏一众女眷领着孩子回到角落安置。 同时交代孩子，别闹腾，赶紧睡觉。 任氏还特别嘱咐，“霞儿看着点妹妹。” 她扭脸又重申，“雯儿，听大姐话，别闹腾啊。” 文雯：她咋就成了重点防范对象了。 ...... 祖父那边。 祖母急切问：“老二媳妇你父亲他.....” 二叔母握着祖母的手安抚她。 “母亲放心，父亲的旧伤好了七八成，头上没事，就是失血过多，补补血就行。恐是那药丸起作用了。” 祖母一颗悬着的心落地，拍拍二叔母的手，满眶眼泪。 “真的旧伤也好了雯儿真是咱家的福星啊。” 祖父及时打断，“雯儿怎么了” 祖母和二叔母对视了一会儿。 开始说起了这几天的事，从祖父半夜被宣入宫开始，再到文雯摔下山昏迷，然后全家入狱直到刚刚祖父醒来。 一件件，一桩桩，大体都说了一遍。 其中有关文雯显露出的不同，祖母更是给祖父事无巨细地描述一遍。 二叔母在一旁做补充。 祖父沉思了好一会，眼睛朝孩子堆里寻摸，“雯儿呢唤她过来。” “雯儿，过来祖母这儿。” “哎，来啦。” 其实，文雯一直竖着耳朵偷听。 她时刻准备着。 待祖母喊她，她猛地起身，脚步匆匆。 以至于，到祖母跟前，祖母的话也刚刚结束。 文雯在祖母面前站定，给祖父行完礼，蹲下身。 圆圆的大眼，看着祖父，对上祖父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 她的心脏没来由一阵刺痛，猝不及防，脑海里硬是多了一段奇怪的记忆。 一时之间，她失去了对嘴巴的控制。 文雯只听到自己说：“祖父，我...回来了。” 祖父抬头看着眼前的丫头，似乎有点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 祖父声音颤抖，“丫头，是…你吗” “是，祖父，我回来了。” 其实这两句话根本不是文雯的本意。 不过，她不愿意做扫兴的人。 想到这里。 文雯重复道，“祖父，是我，我是文雯。” “好，好，好，咳咳…咳…” 祖孙俩面对面流泪，喜极而泣。 祖母也在旁边陪着抹眼泪。 文雯清楚祖父叫她过来，就是想确认药丸的事。 老人不好意思提，咱得主动啊。 “祖父，您感觉咋样” “挺好，你二叔母说了，我的旧伤好了七七八八，多亏你的药丸。” “真的那药丸那么好使” 文雯把手举到祖父面前，摊开掌心，空空如也。 “祖父，您看...” 话落掌心里出现一颗药丸。 过早告诉家人自己的秘密，文雯也曾考虑过风险。 但是结合这些年大家对她的付出和爱护，这个风险值得。 起码一家人目前还在共患难。 瞧见药丸，祖父激动，但还是语重心长叮嘱，“雯儿，这，这.....样的本事以后莫要轻易示人。” “祖父放心，咱家人我有信心。” “嗯，咱家人都信得过。祖父担保。” 祖父拿过药丸，细细查看，凑近鼻子闻了闻。 抬头冲斜后方的三叔他们道，“老三，你们几个过来。” 大姑父刚刚坐下，祖父便把药丸递给他。 “昌昊，你小子闻闻。” 大姑父表情凝重，接过药丸凑近鼻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 渐渐地眉头舒展，神情涣散，几息过后呼出一口气。 文雯看着大姑父如此模样，联想到了吸那啥的状态。 她自己也很无语自己的想象能力。 大姑父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沉思了好一会，抬头看着祖父不说话。 祖父哪里会让他耗时间，“怎样，和当年方丈给的药丸一样吗” 文雯听到关键词，当年，方丈，药丸。 嚯嚯嚯，这里头有故事，改天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大姑父斟酌用字，“说它一样就是一样，说它不一样也确实不一样。” “别卖关子。” “主要药材大体一样。方丈的药丸用料多，味道浓郁，苦味明显。这个药丸，用的药材或许年份不够，味道不够浓，但是，没有苦味。” “嗯，嗯” “最让我不理解的就是，方丈的药丸拿在手里，有一股暖流绕着指尖流动。这个呢，无任何波动。” 文雯听了大姑父这番对比，心里默默给他个大拇指。 她带来的药丸是店里方丈给的。 此方丈，彼方丈，相隔十万八千里呢！ 21世纪的药丸，现代流水线产品，原材料多数是人工培育，年份肯定没有百年、千年。 就药材年份这一点，大姑父能提出来，可见，侯门纨绔只是他的伪装。 祖父显然不满足大姑父的回答。示意小姑父。 “康彦，你来。” “父亲，我当年虽有幸吃过，但是对药材研究不深。” 文雯又抓到关键词，当年，吃过。 哎呦喂，小姑父也有故事，她有啤酒…哈哈…。 “不打紧，就用你的文采形容一下。” 文雯内心一下子笑翻。 用文采形容药丸，祖父咋想的，他还提出来了。 此时文雯只能偷乐，在心里给小姑父鼓鼓劲。 小姑父头疼，心里连环三连问：文采怎么形容药丸从那个角度开始形容到哪个程度 小姑父拿过药丸。 食指和拇指捏着。 远看，近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细细端详。 文雯觉得等了有一小会，小姑父开口道。 “父亲，我先说手上这颗药丸，它外形饱满，圆润，整颗药丸都反光，还很轻。凑近闻药味不重，细闻有股甜味，手伸远一点什么味也闻不到。手心温一会，会融化黏手。看，现在就开始粘手啰。”小姑父说完，手心摊开，药丸果然粘手心，使劲晃都不动。 “哎呀，你这败家子，雯儿，快收好。”祖父满脸可惜吩咐。 文雯心道，现代药丸都有蜂蜜糖衣，融化快很正常。 祖父转头又叱小姑父，“接着说。” “嗯，方丈那颗外形同样圆润饱满，但是它不反光，细看还有几道纹路，纹路泛着白灰色。可怕的是药味浓，吃起来苦得很，当年可是苦了我三天。但是放手心，一个时辰还是干爽样，到底多久会融化，没试过。” “药效嘛，有目共睹。但凡有效果，就是好药，无所谓区别。” “你小子说的有理！” 小姑父的话刚说完，文雯脑子里就自动匹配了一个议题《论古今药丸对比的二三事》。 小姑父的这番简短言论，可以说是从学术研究角度出发，对药丸做了一个浅显的对比，中规中矩，严谨而不出错。 文雯向来对于好的言论都是很捧场的，刚想鼓掌表示支持。 咦，谁握着她的手呢 她低头一看，呵呵...二叔母和祖母一人一只手握着她呢。 简直了，她真成了家人的头号防范对象。 文雯脑门三根线。 祖父的话给她解了围，“雯儿，这里没事了，歇着去吧。” “嗯嗯，咱走吧。” 文雯顺势一手挽一个，往她的专属地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