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豪门虐恋文里的古板形婚工具人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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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末,r大还浸在玉兰花香里,紫红色重瓣的校花缀满枝头,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石板路上铺着层花瓣,连空气都浸着清甜的香。 这所大学有个贴心的设计——学校的春假总比五一假期提前几天,刚好能错开景区的人潮高峰。 林观潮和舍友打过招呼,又在在宿管阿姨的登记本上签好名字,便拖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楼。 楼前的杨树下,林逐的车早就停在那里,黑色车身被阳光照得发亮。 见她过来,他按下车窗,浅灰色休闲装的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这是他难得的放松打扮,没打领带,领口解开两颗扣子,手里还捏着杯热豆浆,是她喝惯的那家。 “上车。” 他把豆浆递过来,指尖带着豆浆杯的温热,语气里藏着少见的轻快,“再晚走半小时,高速就要开始堵了。” 林观潮坐进副驾才发现,他连笔记本电脑都没带。 “公司不忙吗”她旋开豆浆盖,记得昨天视频时,他桌前还堆着厚厚的会议资料,屏幕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图表。 “都安排好了。”林逐发动车子,方向盘转得平稳流畅,“说说好了陪你度假,总不能让你在庄园里对着空房间写论文。” 他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天气,只有助理知道,为了清空这一周的行程,他前晚在书房改方案到凌晨三点,把所有会议都提前或延后。 这是他这半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休假”。 - 新开的庄园藏在燕山余脉的褶皱里,青砖灰瓦的建筑群沿着山势错落分布,被漫山遍野的山桃花环绕。 时值暮春,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在青石板路上铺就一层柔软的锦缎。远处山涧的流水声隐约可闻,混着不知名鸟雀的啼鸣,将尘世的喧嚣隔绝在外。 他们抵达时已是下午。阳光为灰瓦镀上金边,廊下的铜铃在风中轻响。 管家引着他们穿过回廊,转过一丛开得正盛的垂丝海棠,恰好与庄园的主人杜满康打了个照面。 “林总,你可算来了。”杜满康从水榭边迎上来,靛青色的中式对襟衫被山风吹得微微鼓起。他眉眼含笑,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 这个在政商两界游刃有余的"顽主",不是一般的油滑,他和林逐算不上深交,明明只是照面偶遇,却被他说得好像是他特意来迎。 林逐微微颔首:“杜老板,好久不见。” 杜满康的目光先落在林逐身上,随即越过他定在他身后。 林观潮正驻足观赏回廊外的一株重瓣山桃。 她发梢沾着点山桃花瓣,站在暮春的光晕里,像幅刚揭开的古画,连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腕都透着宣纸般的莹润。 他的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艳。但这惊艳只持续了半秒,他瞥见林逐下意识护在林观潮身侧的手臂,立刻收敛了目光,笑着问:"这位是......" "家妹。"林逐不动声色地答。 杜满康笑着拱手:“早就备好房间了,后山的山桃开得正好,要不要去走走” “我们先安顿下来吧,不麻烦杜老板了。”林逐语气平淡,没接他的话茬。 杜满康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仿佛林逐的冷淡回应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转而指向云雾缭绕的远山,说起了风景:“对了,后山山顶有座百年老庙,没开发过,些青石台阶,还是民国初年村民一块块背上山的。晚上爬上去看日出,能看见长城的影子从雾里露出来。” 杜满康的殷勤倒让林逐有了点警惕,他也笑:“多谢杜老板。” 话说到这里,杜满康率先移开视线,笑着拱手告辞:"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安顿好行李已是黄昏将尽。 林逐推开雕花木窗,山风裹挟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远处,最后一缕夕阳正为群山镶上金边,云霞在峰峦间流转,恍若泼墨山水活了过来。 他们沿着曲折的回廊漫步,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廊外,一株老梅的枝丫横斜入画,几只山雀在枝头跳跃,震落几片迟开的花瓣。 "看那边。"林逐忽然驻足,指向远处。暮色中的山脊线上,隐约可见一段蜿蜒的轮廓,"那就是杜满康说的古庙所在。" 林观潮顺着他的指引望去。 在渐浓的夜色中,山巅的剪影确实显出一角飞檐的轮廓,像是被时光遗忘的秘境。 “要不要试试” 林逐指着远处的山影,“我查了天气预报,明天是晴天,能看见日出从长城那边升起来。” 林观潮眼睛亮了:“好啊!” - 当晚,他们穿着登山鞋出发时,山风已经带了凉意。 林逐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保温杯、压缩饼干,最底下还有两件叠得整整齐齐的保暖衣。还有创可贴、碘伏和手电筒备用电池,都塞在侧袋里。 他总是这样,把所有可能的意外都考虑到。 “山里温差大,万一呢。”林逐拉上拉链时还在念叨,“去年在阿尔卑斯,有个德国游客就因为——” "知道啦知道啦,"林观潮笑着打断他,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温差会导致失温,失温会要人命',你都说过八百遍了。"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一些,石阶上长着青苔。偶尔有夜鸮的啼叫从密林深处传来,回声在山谷间层层荡开,又归于沉寂。 林逐走在前面,登山杖叩击石阶的声响规律而沉稳,他用电筒照着路,光束总往她脚边偏,把每块松动的石头、每处凹陷的台阶都照得透亮。 “宝宝,左脚踩那块平的。” 他时不时回头看她,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别急着迈步,踩稳了再走。” 爬到半山腰的观景亭时,山风突然变了调子。原本只是贴着脸颊溜过的微风,像是被谁猛地攥住了尾巴,骤然翻涌起来,突然裹着山涧的寒气往衣领里钻,像无数根细凉的针。 林观潮下意识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连下巴都埋进衣领里,可风还是能找到缝隙,吹得她耳朵尖冰凉。 她刚要缩起脖子往林逐身边再靠近些,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亭子里的身影。那身影缩在角落的石凳上,背对着他们,黑色连帽衫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肩胛骨轮廓,整个人像片即将被风吹走的落叶。 “他好像不太对劲。”林观潮停下脚步,声音放轻。 林逐的电筒光束顿了顿,他反手拉住林观潮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半寸,脚步没再往前挪。 他打量着那人:身边空荡荡的,连个最简易的背包都没有,脚踝裸露在运动鞋外,鞋边缘沾着新鲜的泥渍,明显是没做准备就上山的。 这人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衣着虽然单薄却还算整洁,不像是逃犯或者亡命徒。 大概率是没做准备就上山的游客,或许是一时兴起,或许是对山里的气候太过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