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逆鳞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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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入深渊的方渐被银杏叶托起。叶片经络与紫阳玉珏完美契合，在他周身形成青色结界。下方是无尽的文字深渊，扭曲的《四书》章句与《战神诀》奥义互相撕扯，爆出暗红色雷火。 柳芸儿悬浮在深渊中央，黑袍已化作噬文符组成的战甲。她心口嵌着半块混沌玉璧，正将武道元胎碎片熔炼成新躯体："当年方怀远能剜心镇阵，今日我便以文脉为引，重开战神殿山门！" 方渐挥尺斩去，量天尺却穿透虚影。柳芸儿的身躯突然分裂成三百个蒙童，每个孩童都在泣血书写"焚"字。这些血字升空凝聚，竟在深渊中烧出个巨大的"武"字。 "看好了！"所有蒙童齐声尖啸，声音里夹杂着方氏先祖的哀嚎。燃烧的"武"字中心浮现青铜门虚影，门扉上刑天舞干戚的浮雕正在活化。方渐怀中玉珏剧烈震颤，映出门后景象——巍峨宫殿群悬浮虚空，每根梁柱都是倒插的文道典籍。 柳芸儿真身从门后走出，手中握着一截银杏根须："朱文公手植的灵根，终究成了战神殿的钥匙。"根须插入青铜门锁孔刹那，整片文字深渊开始倒卷，噬文符如蝗群扑向方渐。 方渐以尺为笔，在空中书写"慎独"真言。金字结界外突然传来婴儿啼哭，他惊恐发现那些噬文符竟裹挟着方氏新生儿的襁褓。每个婴孩心口都嵌着乳牙大小的武道元胎碎片！ "文火熬武脉的精髓，在于以人伦为薪柴。"柳芸儿指尖轻划，襁褓中的婴孩突然化作火流星撞向结界。方渐的"慎独"真言出现裂痕，反噬的文气烧焦了他的右手。 濒死之际，初代方怀远的声音在识海回荡："量天尺丈量的是人心！"方渐猛然咬碎舌尖，将精血喷在玉珏上。青光中浮现青年朱熹在银杏树下讲学的虚影，飘落的叶片化作"存天理"三字印入尺身。 量天尺突然重若千钧，方渐福至心灵地松手。神尺坠入深渊激起文字巨浪，所过之处噬文符尽数逆转为《四书》章句。柳芸儿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混沌玉璧浮现裂纹。 "不——！"她疯狂抓向青铜门，却被门扉伸出的武脉触须贯穿。刑天浮雕睁开血目，战神殿遗迹开始实体化。方渐看见三十六尊刑天石像从门内走出，每尊石像头顶都悬浮着大儒文心。 紫阳玉珏在此刻彻底破碎，碎片化作三百金蝶融入量天尺。方渐感到文心正在燃烧，却在此刻明悟三代血脉的真相——他跃向青铜门，任由武道元胎碎片穿透身躯。 "以身为引，文火焚天！"方渐在血雨中书写方氏族谱。每个名字亮起，就有刑天石像崩解。当初代方怀远之名显现时，整座战神殿开始坍塌。柳芸儿抓着半截银杏根须坠向深渊，眼中映出武夷古银杏的虚影。 最后一刻，方渐看见父亲方墨白的残魂从元胎中解脱。青铜门化作金粉消散时，朱熹手植的银杏树破空而至，根系包裹住即将消散的战神殿遗迹。叶片飘落处，文脉重新连接天地。 当方渐在银杏树下醒来时，量天尺已变回普通刻刀。树根处生出一株新苗，叶片经络隐约可见"诚意正心"四字。山风送来读书声，远处蒙童的描红本上，"存天理"三字正绽放金辉。 欲知后事如何 且待下回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