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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察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野心之火。 “只要杀了孟余山,西北大营便是一盘散沙。” “到那时,玉门不攻自破!” “大盛的国门,将为我乌勒的铁骑,彻底敞开!” “那些还在摇摆不定的盟旗,看到我提着孟余山的人头回去,他们还敢不支持我吗!” 他猛地站起身。 “传令下去!” “全军备战!” “待木塔与守军交火,我们便绕到后方,直袭西北大营!” “取孟余山首级者,赏金千两!” …… 三更时分。 杀声,震天动地。 赤冗的军队,如同黑色的潮水,疯狂地涌向玉门的城墙。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幕。 而就在玉门打得最激烈的时候,一支精锐的骑兵,如同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绕过了正面战场,借着风雪的掩护,直扑向防守薄弱的西北大营。 他一马当先,手中的弯刀在火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空荡荡的西北大营,近在眼前! “杀进去!” 不察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眼中迸发出困兽犹斗的凶光。 “杀了孟余山!赏金千两!官升三级!” 他一刀劈翻一名冲上来的大盛士兵,直取帅帐! 帐帘,被他的刀锋,猛地挑开! 帐内,一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那人身着一袭玄色甲胄,身形挺拔如松,手持一柄长枪,枪尖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寒芒。 他的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玄铁面具。 面具之后,那双眼睛,却比帐外的风雪,还要冷。 “老东西受死!” 弯刀划过长枪,火星四射。 不察失声惊呼,险些站不住。 不对! 传闻中,孟余山早已年过半百,病入膏肓! 可眼前这人,身形气度,哪里有半分老态与病气! 那股凛冽的杀气,简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你不是孟余山!” “你是谁!” 面具下的男人,缓缓抬起了手中的长枪。 枪尖,遥遥地指向了不察的咽喉。 “取你性命之人。” 话音未落,长枪刺出,宛如游龙! 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风雪! 不察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了全身! 他下意识地横刀去挡!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 不察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巨力涌来,虎口瞬间被震裂! 手中的弯刀,几乎脱手飞出! 他身下的战马,更是悲鸣一声,被这股巨力震得连连后退! 怎么可能! 不察心中骇然! 他自诩乌勒第一勇士,力大无穷! 可对方这轻描淡写的一枪,竟让他完全无法抗衡! 这人……究竟是谁! 他身边的亲卫见状,立刻怒吼着,挥刀冲了上来,想要为不察争取喘息之机。 只见他手腕一抖,长枪化作漫天枪影! “噗!噗!噗!” 几声闷响! 那几名悍不畏死的乌勒亲卫,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动作,便被凌厉的枪风,一一洞穿了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在雪地上,绽放出刺目的红梅。 一个接一个地,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不察看得目眦欲裂! 他这才惊恐地发现。 这个“孟余山”,不仅身手了得! 他身边那些原本应该人数不多的亲兵,此刻竟然……越打越多! 寂静的大营之内,忽然号角齐鸣! 无数的火把,在同一时间被点亮! 将整个大营,照如白昼! 数不清的大盛将士,从营帐后,从雪堆里,从一切不可思议的角落,呐喊着冲杀出来! 那气势,哪里像是兵力空虚的模样! 不察的心,猛地一沉。 不好! 中计了! 四面八方,都是大盛的军队! 喊杀声,如同从地狱里传来的催命符! 他们被包围了! 彻底地,被包围了! “撤!” “快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什么孟余山的人头。 他猛地一拨马头,不顾一切地向着来路,疯狂逃窜! 进来容易,出去难。 西北大营,哪里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正中他的左肩! 巨大的力道,险些将他掀下马背! 不察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他不敢停留,只是死死地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夹紧马腹。 身后,是乌勒士兵们绝望的惨嚎,是兵器入肉的闷响,是自己人溃不成军的哀鸣。 这一夜,乌勒联军,损失惨重。 不察如同一条丧家之犬,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逃窜。 风雪中。 周从显摸了下了脸上的面具。 他看着不察逃走的方向,眼神幽深,不起波澜。 这一战,虽胜,却不过是刚刚开始。 只要他在。 任何人都休想踏入大盛一步! 雪,还在下,落在他的手背。 他抬起头,望向京城的方向。 现在她在陪着还在堆雪人吧。 风雪从玉门。 一路吹到了京城。 细雪如盐,薄薄地洒在镇国公府的青瓦上,又覆上庭院里光秃的枝桠。 屋檐下挂起了一排排崭新的红灯笼,预示着年关将近。 喜庆的红色,在这片茫茫的雪白中,显得格外醒目,却也透着一丝寂寥。 孟时岚坐在暖阁的窗边,指尖捻着一根银针。 窗前是她上午陪两个孩子堆的大雪人。 歪歪扭扭。 可可爱爱。 周孟两家的婚期,就定在来年开春。 可如今已是腊月,他人还远在千里之外的玉门。 没有一封信,没有一个字。 “阿娘。” 芙儿抱着一个手炉,小步跑到她身边。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呀” “芙儿想爹爹了。” 孟时岚的手,微微一顿。 针尖,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指腹。 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沁了出来。 她若无其事地将手指含入口中,那淡淡的血腥气,在舌尖弥漫开来。 “快了。” 她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爹爹在外面打坏人,打完了,就回来陪芙儿过年了。” “真的吗” 芙儿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嗯,真的。” 一旁,双儿正抱着昏昏欲睡的小胖喜,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她看着孟时岚那风轻云淡的侧脸,眼中却满是心疼。 “小姐,贺家小姐来了。” 门外,丫鬟通传的声音响起。 话音未落,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已经掀帘而入,卷进一股冰冷的寒气。 贺然发髻上,肩头上,都落满了未来得及融化的雪沫。 “时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