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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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的天空湛蓝如宝石，没有一丝云彩遮挡。温和的阳光倾洒而下，将整个玄灵学院映照得明亮而温暖。 操场上，人声鼎沸。 每台灵根测试仪前都排满了人。 此刻，终于轮到李沐测试。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仪器前。因太过紧张，导致双手微微颤抖。当他紧闭双眼，慢慢将双手放到仪器上时，心里在默默数着。 “5，4，3，2，1......” 他将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凝视着白色球体时。所期待的白色球体变亮的景象并未出现。 刹那。 李沐只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周围的喧嚣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大脑瞬间变得空白！满心期待如泡影般骤然破碎。 不甘地望着那毫无反应的白色球体，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信。 “下去！” 负责监督仪器的导师，见他一动不动，挥手间，就有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推开，重重摔落在地。 哪怕如此，他都毫无察觉。 正在忙碌的周胖，余光瞟见了他那狼狈的模样，早就习以为常的他不以为意。 抱着做生意以德服人的宗旨，来到李沐的面前，将他扶起。 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调侃道：“兄弟，别耷拉着脑袋，没灵根怎么了这修仙城又不是只有一条修仙路能走。” “你忘记修仙班了吗” “以你对修仙的执着，报考修仙班，肯定比呆在玄灵学院好！” “说不定这是老天对你一个小小的考验。你没听过那句话么，老天给你关上一扇窗，是准备给你开扇更大的门。” “兄弟，相信自己，你行的。” 这套话周胖不止对李沐一个人说过，具体说了多少，他自己都忘了。从他说出的语速，以及熟练度就可看出，他已经说的滚瓜烂熟。 本是心灰意冷的李沐，在听到这番话后，低头沉默了好一会。紧咬下唇间，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来到修仙城后的点点滴滴。 原本对修仙的向往和坚持如滔滔江水般汹涌而出。 “对，我怎么能因为没有灵根就轻易放弃修仙呢！爸妈走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将凌辱过我的人全都踩在脚下”。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斗志昂扬。 周胖还想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再劝解他一下，见他又雄气赳赳的模样，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唉！又多了一个为了修仙，而变疯的人。不知道，他在修仙的路途上还能坚持几天......”。 “走，周胖！你陪我一起去修仙班招收处，今天我把你包了。” 说着，就拉着周胖往操场外走。 李沐突如其来的话和举动，把周胖吓得不轻，好在这里人多嘈杂，没有别人听见，否则必会让人误会。 周胖一边挣脱，一边解释。 “兄弟，我这里的事还没忙完呢！你先松开，先松开！！！等我忙完了，我再陪你走一趟，行不行” 经周胖这么一提醒，李沐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是自己失态了。双脸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那个......周胖，我刚脑袋一热，都忘了你还在忙！要不这样，我先把之前说的1000唐币转给你，修仙班我自己去。” 李沐和周胖相识不过短短一天多，但周胖的种种行为都让李沐明白，周胖这人虽爱财，但一直都取之有道。 至少目前为止，从未坑过自己。 周胖修炼多年，做这行生意也多年。像李沐这样初入修仙世界的人，会冒冒失失再正常不过。 特别是抱着非常大的期待来测试灵根的人，当知道自己没有灵根时，那种失落和惘然，他很理解。 周胖好似难兄难弟般拍了拍李沐的肩膀。 “李沐兄弟，我非常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之前说好的1000唐币你少不了一分，现在就转给我。” “我看你也是个命苦的人，且对修仙又无比执着。” “你要信任我，就在这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或者你先离开玄灵学院，回头我去找你。” “到时，我陪你去修仙班招收处，让你顺顺利利的进入修仙班。” “而且，我不会收你一分服务费，纯和你结缘，你看兄弟我这样说，行吗” 周胖的这一番话，让李沐心中猛地一暖，原本因紧张和期待而微微颤抖的双手，也渐渐平复下来。 他满含感激地看着周胖，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动了动，却因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周胖......谢谢你。” 周胖收起了他那招牌笑容，认真地向李沐点了点头。 随即拿出收款码。 “兄弟，情归情，义归义。亲兄弟明算账，你先把那1000唐币结了先。” 李沐被他这突然的反转给整笑了，刚到的情绪瞬间崩塌。无语地拿出手机，转了1000唐币过去。 收到钱，周胖立即转身向前面的队伍走去。 走了没几步，又回过头来向李沐说道：“李沐，等我忙完了一定来找你，你等我。” “嗯。” 李沐点了点头，离开操场，向学院外走去。 这里是他伤心之地，他不想在这里逗留。若看到别人测试出灵根，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走出玄灵学院，外面排队的人依旧人山人海，真有可能就算测试到晚上，也都测试不完。 找了一处偏静之地坐下，准备等周胖出来。 不多时，有位发须皆白的老者从学院门口走出，看他年迈却精神抖擞的模样，李沐以为他是学院里的大人物。 谁知他径直来到李沐身旁，毫不客气地坐下。 李沐不明所以的瞟了他一眼。 老者见他一脸愁容，微微一笑。 “年轻人，可是为修仙之事烦恼” 李沐并不惊讶他能猜出自己的心思，反正闲来无事，便将自己测试灵根的经历和他说出。 老者听后哈哈大笑。 “灵根虽重要，但并非决定一切。修仙之路，在于心境和毅力。没有灵根，照样能筑基，结丹，元婴......” …… 转瞬几个小时过去。 几个小时里，李沐和老者聊得非常投机，以至于他手机铃声响了好几次，都没有听见。 直至周胖走到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和老者聊得入神。 “李沐，你什么情况我都把你手机打爆了，你也不接听！你是不是不想去修仙班了” 李沐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几个未接来电。 “周胖，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和这位爷爷聊天太过投入，没有听到铃声，实在抱歉。” 周胖这才注意到坐在李沐身旁的老者。 “尊老，原来是您在和李沐聊天，难怪他会聊得忘乎所以。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您了。” 说着，立马拉着李沐向远处走去。尊老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笑抚须间，点了点头。 直至走出好远，李沐才问道：“周胖，你认识那爷爷” “当然认识！我们都尊称他为‘尊老’，整个玄灵学院的学生没人不认识他。他对修仙的理解，比谁都通透，但就是没有灵根，白白浪费一辈子。” “现在在玄灵学院当保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