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去供销社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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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兰板着脸将刘桂芳骂了出去。 刘桂芳走的时候牵着张招娣，眼泪大颗的往下滚。 自己在娘家住了七年，哪里听过这么重的话平时母亲都是格外温和，哪怕自己恃宠而骄，总是悄悄拿家里的东西到自己屋里，母亲也总是装作不知道。 就这样的一个母亲，自从今天醒过来，就像疯了一样。 这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吗 刚想到这里，周秀兰也端着碗跟着出来了。 刘桂芳心里一暖，自家这母亲可不就是嘴硬心软吗 刚才说得那么难听，现在还是偷偷夹了菜给自家端了出来。 伸出手就去接，可是周秀兰扭着屁股走了。 她竟然走了！ 刘桂芳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屈辱的泪水猛地流下来。 “秋菊妹子，你在家吗我给你端了点儿吃的，秋菊妹子！” 她边走边喊，杨秋菊在屋里都听到了她的大喉咙，麻利地开门，迎了上来。 刘桂芳看着这些，也不敢做出什么不满意的举动。 只能悄悄把招娣哄得不再哭了，然后也擦掉眼泪，佯装笑脸赶在下午上班之前去买菜。 今天上午是因为大哥结婚，所以和同事商量好了换班的，下午必须去了。 将招娣送回自己屋里，张保国躺在床上午休了。她不敢吵醒丈夫，自己拎着菜篮子去了菜市场。 从小没有买过菜，更没有做过饭，她不知道怎么下手。 所以看看那些绿油油的蔬菜，又看看黄蹦乱跳的鸡鸭，最后只能买了点熟食。 卖烤鸭的小贩子看到年轻的女子，赶紧朝刘桂芳招手。 刘桂芳买了一只烤鸭，咬牙付了十块钱。 又买了一盘酱肘子和卤豆干，一共花了二十块钱。 这顿饭吃了她半个月工资，走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可是从菜场出来的时候，却听到刚才卖烤鸭那小贩和旁边的菜贩子谈天说地， “那女人真傻！一只四块钱的烤鸭我卖给她十块钱，还乐呵呵地买了，该不是个大傻子吧” 她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就要理论，却被小贩推到地上摔倒了。 委屈得不行，眼看打不过那男人，只能一瘸一拐回了家。 张保国已经醒了，看到她买的菜气不打一处来，“你买的啥菜都是凉拌的，让我怎么吃真是服了，我要你有什么用” 刘桂芳陪着笑脸道歉，“我要上班了，没多少时间。还有，我也不会做饭，所以......” 张保国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吃完饭，刘桂芳急匆匆地洗了碗，又一瘸一拐赶去供销社上班。 周秀兰站在门口看着她出门，没有好脸色。 “没出息的样，天天还看自己丈夫的脸色，我要是过成这样，干脆憋着不掉眼泪，丢人现眼！” 刘桂芳一听，眼泪又“哗哗”掉了下来。 张保国在自家窗户往外看，发现周秀兰后赶紧关紧了窗户，回到屋里把床头柜子上的锁打开， 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包包，又把小包打开，看看里面的存款，又站在窗户里往外看看。 直到发现周秀兰不在，这才思忖一阵，将锁重新锁上，又用一件衣裳将那锁遮住，这才躺下。 他已经发现了周秀兰的不对劲，必定得加紧防范。不然自家的私产早晚得落在周秀兰手里！ 而屋外的周秀兰收拾妥当，去了刘桂芳所在的供销社。 老六刘贵生本来是在黑省下乡的，这是特地回来参加大哥的婚礼，这下婚礼黄了，他也着急着回去上工了。 老七刘桂珍在县一中读高中，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半年回家一次，今天也要去学校了。 刘桂芳正站在柜台，同事许小玲杵杵她的胳膊拐子，示意她母亲来了。 周秀兰早就看到许小玲拿手杵刘桂芳的动作了，假意没看到这一幕，也假装没看到眼睛红肿的刘桂芳，站到许小玲面前挑起东西。 “给我拿两个搪瓷盆，还有两块香皂，要好的。还有毛巾，牙膏，牙刷。雪花膏，洗头膏都要两份。布鞋也拿两双，再买辆自行车，对了，要凤凰牌的！” 许小玲听到这里表示不理解，老太太买这么多，并且啥东西都要好的，这得多少钱呀 又拿手杵杵刘桂芳，眼睛瞥瞥周秀兰。 刘桂芳站在旁边听到母亲说到的话，早已经不耐烦了， 此刻她抬起红肿的眼睛走过来，直接问道，“妈，你给谁买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钱啊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不是” 周秀兰头都没抬，只是对许小玲挥挥手，示意她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 “妈，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这些东西少说也得一百七十块钱，你这也太......” 她想说的是，这些东西也是自己半个月工资了，母亲也应该省点花吧 刘桂芳越说声音越大，已经吸引了其他来供销社买东西的群众看热闹。 他们纷纷指指点点，都说周秀兰啥东西都买两份，也太败家了！ 周秀兰麻利地掏出刘贵江退婚的那卷钱，掏出一百七十块钱付了，就要走。 可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两个嘴碎的婆子拦住她的去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哟，用着年轻人的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老婆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开了眼了！” “别走，把这些东西都退了。你女儿都说了不能这么买，你还准备走吗” “就是，一个老婆婆还这么百家，我真是佩服！” 周秀兰看看刘桂芳，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任凭那些人说着难听的话攻击自己也无动于衷。 她脸一冷，将东西往供销社的窗口一放，挽起袖子就开喷。 “你们这些嘴碎的长舌妇，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啥事都不清楚又在这里乱叫，我真是觉得你们该去看看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两个最凶的妇女被这样一怼，暂时住口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李雪琴倒想听听看！” 那个尖嘴猴腮，自称李雪琴的妇女往旁边一坐，就想看周秀兰出丑。 “妈听我的，把这些退了吧！少买点儿！” 周秀兰捂住耳朵，骂了句，“简直吵死了！” “你口口声声让我少买点少买点，你凭啥让我少买点我用的你的钱还是让你帮我给了钱你说说，快说说！” 周秀兰扯着嗓子质问刘桂芳，竟把她问得哑口无言！ 李雪琴见刘桂芳的眼睛红彤彤的，早已在心里认为周秀兰是个十足的恶婆婆！ 她冷哼一声，心想今天一定要给眼前这个妹子撑腰，治治恶婆婆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