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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锦程被两人架着带入了一间包厢。 那两人将她推进去之后便关上了大门。沈锦程环视四周,厅内摆设精致,红木家具,绣花锦榻,金丝宝石点缀其中。 厅内十分安静,并没有人。 再往里走了几步,沈锦程见门后有一阳台,一穿着素纱睡衣的女子倚在栏杆上看夜景。 沈锦程远目望去。 夜幕下,连片的河楼楼台高耸,飞檐翘曲,缀着点点灯火,宛若一座座梦幻宫殿。 听到脚步声,那人没有回头,只是沙哑道:“学的曲子还都记得吗” 沈锦程一瞬间有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她硬着头皮不搭话。 夜风拂过,那人裙摆微扬,青丝翻飞。 董汝昌慢慢转身靠在了栏杆上,与沈锦程面对面。 女人声音冷冷, “过来。” 她冲她招了招手,那动作跟召唤猫儿狗儿似的显示着绝对的权威。 在知道这人这么大来头后,再见她沈锦程心里更觉得发毛。 在那人不耐烦之前,沈锦程慢慢走了过去。 见她走近,董汝昌将她扯到身边,摸了摸她的发丝,“怎么…好吃好喝供你那么多天。” “一下就不认人了。我真够伤心的。” 女人声音懒散,嘴上说着伤心脸上无波无澜。 沈锦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故交”,也不知道那丘比特之箭有没有有效期。被这种人惦记上可真要了命了。 沉默片刻,沈锦程正声道: “你我之间,再见应该装作不认识比较好。” 董汝昌好笑地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你要与我划清界限” “我像那种沾上能随便甩开的人吗” 不是,她们俩到底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绑匪与人质的关系吗说的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沈锦程无语道:“我大方点,从前种种,不如一笔勾销。” 她官大,现在还报复不回来。 那人反问,“如果我不想与你撇清关系呢。” 女人媚眼如丝,“不如交个朋友” 看着穿着睡衣的女人,沈锦程感到事情有些失控,这支箭虽然救了她的命,但是也让事情的走向变得不可预测起来。 她不敢小瞧那箭矢的威力,若是这人想要跟她发展不正当关系那可怎么办啊。 沈锦程静默在原地,夜风微凉,但吹不走心头的燥郁。 见她皱眉不语,董汝昌越加强硬起来。她一把抱起眼前人慢慢往内室走去。 沈锦程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女人突然被悬空抱起,惊吓连连。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今夜你自投罗网,我凭什么要放开” 不得已沈锦程只好搬出张安仁, “你这般辱我,我要告诉老师!” 董汝昌大笑两声,“告诉你,我才不怕张安仁。” “她有什么能力来找我算账”女人低笑一声, “另外,你好意思告诉她吗” 沈锦程逆鳞被拿捏的死死的,一时忘了挣扎。 见她老实,董汝昌大胆亲了一口, “娘子可知我姓名” 沈锦程抬头,那人眼里映着灯光点点,看着竟有几分温柔。她缓缓摇头。 董汝昌笑道: “我姓董名汝昌,你叫我飞卿便可。” 谈话间沈锦程被扔上了床榻。 董汝昌将她外袍脱下,然后给她换上一身嫩色戏袍。 见状,沈锦程知道又开始了。 穿好衣服后,董汝昌对着门外吩咐几句,不一会有几个小厮进来给沈锦程梳妆打扮。小厮们给她挽上繁复的发髻,董汝昌就躺在一边看着,不时点评两句。 “这个扮相比较娇美,那今夜你唱西厢记吧。” 沈锦程哭丧着脸,“我不会。” “由我亲自教你,学不好可要挨打哟。” 装扮完毕,董汝昌挥手将人赶出房门。 她悠悠走来,从身后抱住了沈锦程,贴在她身后双手把着她的手腕做姿势。 “碧…云…天,黄…花…地。” 她刚一开口沈锦程就头皮发麻,是极好听的戏腔。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这人唱戏。她的声音虽然低沉,但细腻婉转,每一个音符都精准而细腻。 董汝昌一颦一笑眼波流转,眉气横生,“西风紧,北雁南翔。” 沈锦程身体僵硬,跟个傀儡似的被她抱在怀里操控,镜中两人脸颊相贴,靡丽女子抓着清她的手摆弄姿势,殷色红唇张张合合, “问…晓来谁染得,霜林绛,总是离人泪千行。” 女人声音婉转,一咏三叹,是沈锦程学不来的腔调。 一曲完毕,董汝昌将她抱起放在案上。 “学会了吗该你了。” 沈锦程词是背会了,但是这种腔调她怎么也学不来。她摇头。 董汝昌皱眉,抓起一边的戒尺, “不会难道你要我一句一句的教” “张安仁知道你这么愚钝吗” 沈锦程真的很想大骂,神经病,她为什么要学这个。 董汝昌捏上她的手摆了个兰花指,“碧…云…天。” …… 一夜荒唐,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沈锦程身边早就没了人影。见那人没有缠着的意思,她也放心许多。 悠悠起床,整理一番后沈锦程准备回家读书。 她伸了伸胳膊,顿感浑身腰酸腿痛,对镜整理衣冠,又看见镜中人眼下的青色。沈锦程有些恼怒,这日子真够紧凑的。 谁有她任务多,又要准备考试又要智斗奸宦,还要四处打听消息。 回到家中,见她进门,急的团团转的杜若赶紧迎上。刚想开口发问,杜若就闻见她衣襟上的脂粉味,一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全吞回了肚子。 杜若黯然,他如今又有什么立场过问呢还能管她不成 杜若心里酸涩,讷讷问道:“吃饭了吗” “没吃我给你做点。” 沈锦程头昏脑涨,也没工夫去关心他,只淡淡摇头, “我去温书,中午不必给我做饭。” 坐到书房,沈锦程先吃了一通面包,然后开始写张安仁布置的文章。 张安仁注重初场,出题多以四书经义为主。她要求很高,每月分上中下三旬布置功课,初旬作《四书》义五篇。中旬经义五篇,末旬主要攻克后几场的内容,要作论、策等,表、判、诏、诰等公文写作每月换着布置。 这么算下来,一个月沈锦程要作文十五篇。 虽然写的多,但好的是,每篇文章张安仁都会给她细细批改,会在她原来文章的基础上改出一篇状元水准的新文章。 面对这种有鸡娃属性的名师,一般人可能真不吃不消,但是这不包括开了挂的沈锦程。 光每月张安仁那十五篇范文,她就吃的香香的。现在脑里子已经储备了一个“全国状元押题宝库”。 想到乡试,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跃跃欲试。 不过虽然有挂,这举业也不是一帆风顺, 学完四书后,士子要在五经中选一经治。张安仁本经是易,沈锦程便跟张安仁学治易经。 只是这玩意实在高深,到现在她还有些云里雾里。 各种卦象背是好背,但是千变万化的命理之说,玄之又玄的天地大道让人摸不着脉络。 真是可怕,张安仁怎么会治这种东西。 秀才陈彦跟着县学教谕学的《诗经》,就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