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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开考前一天。 举子客栈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地自己待在房间,或临时抱佛脚,或者收拾东西。 被这种氛围感染,沈锦程也有些紧张,前几天复习神经崩的太紧,之后入场连考九天更是对精神和生理的极度考验, 最后三天,沈锦程静静躺在客栈泡澡睡大觉,没事就学张安仁焚香打坐。 窗户半掩,微风阵阵。 沈锦程端坐在蒲团上,对着窗外杨树闭目冥想。 此时,一道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客官。” “我来送饭。” 沈锦程缓缓睁眼,有些疑虑。她只吃记忆面包,这几日并没有点餐。 走到房门处,微微开一条缝,只见小二端着一个托盘,里边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羊汤,沈锦程轻声道:“你是不是送错了” “我并没有点。” 小二一脸喜庆,“客官。这是咱们客栈给应试士子的祝愿,人人都有。” “喝了好福气呢!” 听见人人都有,沈锦程不忍拂了老板的美意。这间客栈叫举子客栈,主要是做读书人的生意。或许这真是考前的传统呢。 看那托盘上的碗痕,小二似乎已经送了许多碗出去。她这是这批里最后一份。 沈锦程点头接过,“好的,多谢。” “不用谢。愿姑娘金榜题名。” 小二笑着说了几句吉利话,端着托盘走了。 这羊汤雪白鲜美,里边还飘着大块的羊肉,点缀着碧绿的芫荽,看起来很有食欲。 不过对于“辟谷”很久的沈锦程来说,这味闻了有些犯恶心。 就算不恶心,考前她也不会乱吃别人的东西。 今日本来无事,得了一碗鲜汤沈锦程准备出去投喂小动物。 收拾一番,她用布将碗包着,端着手头的东西走远一些拿去喂了野狗。 因为不好意思让客栈的伙计看见,沈锦程稍微绕了点路。不多时,在街头看见只大黄狗,沈锦程用竹支挑了一坨肉给它扔过去。 那狗吃下然后摇着尾巴就过来了, 沈锦程将碗放到巷尾,那大黄狗跟过来吃的喷香。 感觉无聊,沈锦程蹲在一旁看着。那狗吃完之后对沈锦程跟上跟下,一直跟到了客栈。 一人一狗走到客栈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沈锦程在大门口陪黄狗玩了一会,只听得黄狗突然呜呜的叫唤。然后就是狗腹处惊起几声如雷巨响,那大黄狗的屁y突然飚出一道屎黄色粘稠物质,涂了客栈一台阶。 “啊” 沈锦程吓的连退两步。 那狗一边喷射一边呜呜惨叫,它像看亲人一样紧紧粘着沈锦程,沈锦程退半步它便连忙跟上。 “你别过来啊。” 客栈外臭气连天,许多路人投来嫌恶之色。在店内忙碌的小二很快也注意到门口的异样,溢出来看见拉的满台阶还冒着热气的狗屎,一时怒气冲天。 拿起手中的笤帚就要打狗。 那可怜的黄狗被吓的夹着尾巴逃走,一边跑一边滴答黄汤,连尾巴毛到处都沾的是粪便。 小二骂骂咧咧地端来清水冲洗台阶,沈锦程看着大黄狗凄惨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三步并做两步跑回了客栈,把陈彦的房门敲的震天响。 在屋内收拾东西的陈彦赶紧过来开门,看见慌忙的沈锦程她有些疑惑,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看这头细汗。” 沈锦程往屋内一瞥,果不其然发现了那碗羊汤,“你吃那羊汤了吗” 陈彦摇头,“还没来的及。” 陈彦与沈锦程不同,她们吃喝全在客栈,对客栈送来的食物不会觉得不妥。 沈锦程声音有些焦急,“那羊汤有问题!” “我将其喂狗之后,那狗腹痛连连,竟然控制不住当街大便。” “啊” 陈彦脸上也变了颜色,“当真” “这可真是太恶毒了!” “骗你做什么!” 沈锦程让陈彦端着羊汤去门外找她,她又去找了王茂之。与陈彦不同,王茂之已经将羊汤喝了,但是到现在腹中并无异样。 这等怪事让沈锦程心里更加烦躁,难道有人专门想害她不成 三人在门口齐聚时,举子客栈大门还散发着狗屎的恶臭。 沈锦程指着那堆水渍,“这就是刚才的证据。” “那狗刚才就在这里喷射了好大一通。” 两人眉头捂鼻皱眉,拉着沈锦程走远了。 又找到一只野狗,沈锦程照旧将陈彦那碗羊汤给它吃了。三人在小巷围着那条狗看,过了好几刻钟。 那狗摇头摆尾,没有丝毫不适。 沈锦程脸色更黑,“好哇!居然单冲着我来的。” “这等歹人,看我不弄死她!” 陈彦和王茂之面面相觑。陈彦小声问道:“锦娘,明日就要进场,现在你又能怎么样呢” “不如等考完我们再细细调查。” 沈锦程哼笑,“竟然想害我上考场腹泻,如果我不同等报复回来,我还算什么大女人!” “这事你们先为我保密。” …… 沈锦程先是去了喂大黄狗的小巷,谢天谢地,那喂狗的碗还在。沈锦程将碗收好,里边还有一些滴答没吃尽的汤水。 沈锦程将它收好,去了药房。 回春堂。 药柜的小学徒看着方子脚不沾地地忙着抓药,另一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中医正在堂前问诊。不耐烦排队,沈锦程直接走到队伍最前端。 医士正在给人看病,那病人吐着舌苔,一直“啊啊啊”。 沈锦程塞了一两银子到医生手里,“老师傅,我着急。能不能先给我看看。” 摸着手里的银子,医生笑的开心,她转头向沈锦程问道:“你有什么问题” 病人不开心又不敢对着医士发作,她怒目道:“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沈锦程也塞了一两银子给她,十分和气,“我有急事。麻烦大姐行个方便。” 那大姐连忙起身让座,“哎哟,小妹子。看来你是着急。快来坐。” “大姐等会也无妨。” 沈锦程坐下,将那汤碗递给医士,“老师傅,麻烦您给看看。” “这东西吃了之后,我腹痛难忍,一直腹泻。里边可是被人加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