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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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色变。 “这个叶擎苍太嚣张了！”刑天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怒意。 “他把决战地点选在那里，就是一个极其恶毒的阳谋！” “没错。”诸葛玥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等于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您和整个龙国高层公然宣告，你们最神圣最戒备森严的地方，于我而言不过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后花园。这既是对您最直接的挑战，更是对我们整个龙国政权的公然蔑视！” “王！不能去！”周泰急切地说道，“这百分之百是个陷阱，他肯定在社稷坛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您自投罗网！”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倾月也终于开口，她那双清冷的美眸之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秦天，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然而听着众人那充满了忧虑的劝说秦天却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凝重，只有如同神明俯瞰凡人争斗般的绝对自信与从容。 他看着屏幕上，那一张张为他担忧的绝美脸庞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种足以让任何人安心的磅礴力量。 “他既然已经把自己的死期和死地都亲手选好了，我这个做对手的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秦天决定应战。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元老会，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反对。 无论是真心拥护秦天的陈老元帅一系，还是那些早已被秦天的雷霆手段吓破了胆的墙头草，所有人的意见都达成了空前的一致。 “狂妄！竖子狂妄至极！”陈老元帅在会议之上猛地一拍桌子须发皆张。 “他叶擎苍真以为我龙国无人了吗！” “传我将令！”陈老元帅声如洪钟地下达了最高级别的作战指令。 “龙都即刻起进入最高戒备状态！命龙都三大卫戍部队合共三十万兵马以社稷坛为中心布下天罗地网，这一次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叶擎苍这个盘踞在我龙国身上数十年的最大毒瘤给我彻底铲除！” 这个消息也被官方选择性地向全国民众进行了披露。 一时间整个龙国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无数的民众自发地为他们心中的战神祈福。 三日之后决战之日，龙都天朗气清万里无云，仿佛连老天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宿命巅峰对决让开了舞台。 龙卫一号官邸门前，秦天没有穿那身象征着无上荣耀的五星帅服，他也没有带任何一兵一卒。 他甚至将那把从不离身的“北辰”帅刀亲手交到了刑天的手中，让他代为保管。 “王！”刑天单膝跪地双手捧着帅刀，眼中充满了不解与担忧。 秦天看着他看着身旁，所有为他而来的核心伙伴，淡淡地笑了笑。 “这是我与他之间跨越了数十年两代人的宿命之战。任何外力的介入都是对武道最大的亵渎。你们在这里等我回来。” 说罢他毅然转身。 他换上了一身最简单的黑色练功服，独自一人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座位于龙都中轴线之巅，那座在万丈阳光之下显得无比神圣而庄严的“社稷坛”。 庄严神圣的龙国社稷坛上空无一人。 只有在最中心的祭天台处静静地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洁白的研究服并戴着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手中甚至还拿着一本关于基因序列的学术典籍。 他看上去不像一个搅动天下风云的阴谋家，更像一个在大学校园里随处可见的儒雅学者。 他就是先生，叶擎苍。 看到秦天缓缓走来叶擎苍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他只是轻轻地合上了手中的书本，抬起头用一种仿佛与老友，探讨学术问题般的平静目光看着秦天。 他没有立刻动手，反而平静地开始阐述他那早已扭曲的疯狂理念。 “秦天，你知道吗”叶擎苍的声音温和而又充满了磁性，仿佛带着一种能让人不自觉信服的魔力。 “在我眼中这个世界病了。” “病得很严重。” “人类的贪婪，愚蠢，自相残杀，嫉妒，傲慢……这一切都并非后天养成，而是从一开始就深深地刻印在他们基因里的无法被根除的原罪。”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丝造物主般的悲悯与疯狂。 “我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所谓的权力。权力那种低级的东西我早已不屑一顾。” “我是为了治病。” “是为了用我毕生的心血与智慧筛选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基因，然后用这些完美的基因去创造一个没有任何纷争，没有任何病痛，人人都能永享安宁的崭新完美世界！” 他看着秦天那温和的目光渐渐变得狂热。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秦天” “我才是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唯一的救世主！” 然而秦天听着他那充满了宏大理想，与疯狂逻辑的“救世宣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只有无尽的怜悯。 “你错了叶擎苍。”秦天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种足以击穿一切虚妄的磅礴伟力。 “错得很离谱。” “你所谓的救世，不过是你为了满足自己那变态的控制欲，而精心编造出的一个看似伟大的借口而已。” “生命之所以可贵，从来都不在于它的完美，而恰恰在于它的不完美。” 秦天的脑海中闪过了苏清影的嫣然一笑，闪过了夏倾月的清冷温柔，闪过了周泰的憨直怒火，闪过了北境那三十万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兄弟。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那些你视之为原罪的爱恨情仇，那些你想要根除的悲欢离合，那些不完美的却又充满了烟火气息的一切，才是我们之所以称之为人的东西。” 秦天看着叶擎苍，那怜悯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而你叶擎苍，你早已失去了为人的资格。你不过是一个被自己的欲望所吞噬的可悲疯子。” 秦天这番话如同一柄万斤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叶擎苍，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理念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