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首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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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顿饭的食材都新鲜、充足,油水也比别处多一点。 上头明确说过:孩子们是未来的希望,必须优先保障。 所以,乔晚音心里清楚,孩子们的饭,是真真正正踏实了。 “小朋友们,吃饭前要干啥呀” 主班老师蹲在洗手池旁,笑眯眯地问。 “洗手手——” 一群孩子拖着软糯糯的调子,齐刷刷举起了小胖手,声音清亮整齐,像一群刚出窝的小鸟叽叽喳喳。 乔晚音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只见那一排排小手伸进温水里,挤上粉色的泡沫,认认真真地搓着指缝,小脸严肃得像是在完成什么重要任务。 她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微微发热。 真好啊…… 比她小时候在梦里幻想的还要好。 那时候,她蜷在破旧的被窝里,幻想自己也能坐在这样干净明亮的教室,有热腾腾的饭吃,有老师温柔地教她唱歌,有小朋友一起搭积木、讲故事。 可那时的梦,终究只是梦。 如今,她亲手把梦,一点点变成了现实。 午睡铃准时响起,清脆的铃声在走廊回荡。 孩子们脱掉小鞋子,爬上那一排崭新的小木床。 床是特制的松木材质,边角都打磨得圆润光滑,不会磕着碰着,每一床都铺着淡蓝色的小被子和软乎乎的枕头。 没过几分钟,小小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歪着脑袋,眼皮打架,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有的还咂吧着小嘴,仿佛正梦见糖果和小动物。 这些床,是乔晚音翻遍了二十年后的幼儿教育资料,结合人体工学和安全标准,一个一个设计,又亲自监工定制的。 她不求奢华,只求安全、舒适、对孩子真正有用。 “乔园长,您也歇会儿吧。” 年轻的老师黄娟轻轻走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吵醒睡着的孩子们,“我们都安排好了,您别太累了。” 乔晚音笑着摇摇头,轻声说:“没事,我去办公室整理点资料,你们先照看孩子,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手刚搭上门把手,门却从外面被人轻轻推开。 婆婆宋雅芝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 那牛奶是傅黎安特地托人从省城订的,属于特供品,每天清晨都会准时送到幼儿园门口,从没间断过。 “妈您咋来了” 乔晚音有些惊讶,脚步顿住,“这会儿不是该在厂属大院吗” 她没想到婆婆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幼儿园。 宋雅芝走进来,把牛奶轻轻放在办公桌一角,语气平和:“看你一上午在各班之间跑来跑去,水都没喝一口,脚都不沾地的。喝点热的,暖暖胃,别把自己熬垮了。” 乔晚音低头看着那杯温热的牛奶,奶香淡淡地飘上来,她伸手接过,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那温度顺着指尖一点一点流进心里,像冬日里照进屋的一缕阳光。 她轻声说:“谢谢妈。” 宋雅芝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有话想说,可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嗓音低柔:“我去后厨瞅瞅,看看还有啥能帮上忙的,别让阿姨们太累。” 说完,她转身走出办公室,顺手将门轻轻带上,动作轻得连地板都没发出一点声响。 乔晚音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扇缓缓合拢的门上,直到门彻底闭紧,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她心里却像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胸口发闷,又说不清是委屈、是感激,还是某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婆婆这些天的改变,她全都看在眼里——不再冷言冷语,不再挑剔苛责,甚至开始主动关心她的饮食起居。 可那些过去的伤,却像一根根细小的钉子,深深扎在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拔出来会疼,留在那里,又日夜隐隐作痛。 “晚音姐。” 门外忽然传来轻快的敲门声,紧接着,邱子舒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手里提着一个印着水果店标签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红艳艳的苹果和黄澄澄的橙子。 “我刚看见你婆婆走出去,她……没为难你吧” 邱子舒站在门口,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生怕惊扰了谁。 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悄悄朝门外瞥了一眼,眉头微蹙,语气里满是担忧。 她一直知道乔晚音和婆婆之间的关系紧张,过去那些明枪暗箭、冷言冷语,早就传遍了邻里之间。 乔晚音勉强笑了笑,指了指桌上那盒温热的牛奶:“她给我送的。” 她的笑容很轻,像是风吹过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 手指缓缓落在搪瓷杯的边缘,指尖触碰到那还带着余温的牛奶盒子,心里却说不上是暖还是凉。 这杯牛奶确实是宋雅芝亲手放在桌上的,还特意叮嘱她趁热喝。 “啊” 邱子舒皱起眉,“这怎么可能她以前见你都横着脸,突然转性送牛奶你别信她突然良心发现。”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拉开椅子坐下,眼神里写满了不解和警惕。 “你忘了上个月她当着全家人面说你不会带孩子还说我帮你说话是多管闲事现在忽然殷勤起来,准没那么简单。” 乔晚音沉默了几秒,低声道:“子舒,实话跟你说……我真有点怕。” 她低下头,盯着杯口袅袅升起的热气,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那股白雾在空气中散开,仿佛把她的话也一并吞没了。 她说不出具体怕什么,可每当宋雅芝对她笑,她总觉得那笑意背后藏着刀锋。 怕她又要故技重施。 那种伪装出的善意,比赤裸裸的敌意更让人窒息。 曾经多少次,宋雅芝也是这样先示好,再翻脸不认人。 一次两次是误会,次次如此就成了算计。 而最痛的不是被打倒,是被打倒之后还要装作感激对方伸出手来扶你。 她指尖摩挲着搪瓷杯的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不知道,以前她和方婉玉联手,在我背后捅刀子。我熬过多少个晚上,哭着睡着,又哭着醒过来。那种痛,不是一句‘我改了’就能抹掉的。” 每一个深夜,她蜷缩在床角,眼泪浸湿枕头,听着隔壁房间传来婆婆与小姑子低声密谋的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