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来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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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走过来,脚步干脆利落,没多废话,直接递给她一个锦盒。 盒子不大,用深蓝色的缎带系着,表面绣着暗纹,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这是啥” 舒雅低头看着盒子,微微歪头,语气里带着好奇和一丝警惕,“不会又是捉弄人的东西吧” 沈泽唇角微扬,淡淡地说:“上次我把你的绢花弄丢了,这个算是赔你的。别担心,不是恶作剧。” 舒雅听了忍不住笑着摇头,手指轻轻抚过锦盒边缘:“一朵布做的花而已,又不是金子银子,丢了就丢了,何必这样郑重其事你也太认真了。” “拿着。” 沈泽却不容拒绝,语气坚定地把盒子硬塞进她手里,力道适中却不容推辞,“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再说。不喜欢还给我就是。” 舒雅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有些无奈,只好接过盒子,小心翼翼掀开盖子。 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飘了出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银珐琅头花。 那头花造型雅致,花瓣由蓝色珐琅精心烧制而成,色泽清亮如晴空,边缘以细银丝勾勒轮廓,每一处细节都显得极为考究。 花蕊处还点缀了几粒小小的珍珠,在光线下微微闪动,宛如晨露未曦。 舒雅看着看着,不禁屏住了呼吸。 这般精致的手工艺品,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不菲。 她心头一颤,连忙合上盖子,抬头望着沈泽,语气诚恳:“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拿回去吧,我真的用不着这么好的东西。” 她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沈泽淡淡地说:“这对花不算什么值钱东西,加起来也就半两银子。你要是不收,是不是嫌它太寒酸” 舒雅连忙说:“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嫌弃呢这花……挺好看的。” “不是就好。” 沈泽说完,神情平静地转身就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根本不给她推辞的机会,甚至连回头多看一眼都没有。 等他走了,舒雅才慢慢低下头,仔细打量那对头花。 花瓣是用细软的绸缎手工裁成的,颜色一红一粉,边缘滚着金线,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不得不说,颜色真挺好看,样式也不俗气,透着几分精致。 她心里其实很喜欢,只是先前还顾忌着是否太贵重,如今听沈泽说只值半两银子,心头的负担才轻了些。 既然沈泽都说不值几个钱,舒雅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妆匣,取出银簪将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然后把那对头花轻轻插在了鬓边。 对着铜镜照了照,竟觉得整个人都亮了几分。 后来舒二妹看见了,眼睛顿时一亮,凑近打量道:“哎呀,姐姐这头花从哪儿来的真好看,衬得你气色都好了!” 听说是沈泽送的,舒二妹抿嘴笑了,眼眸弯成月牙儿:“怪不得他上次嫌弃方大哥送的绢花土气,说什么‘粗制滥造,不堪入目’,原来他自己藏着好的要给你呢!” 舒雅脸色微红,抬手轻轻打了她一下,瞪她一眼:“你最近话越来越多了,越来越没规矩。还不快去干活,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舒二妹笑着吐了吐舌头,转身一溜烟跑开了,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 舒雅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随即抬手摸了摸发间的头花,指尖触到柔软的缎面,心底涌上一丝暖意,到底没舍得摘下来。 日子过得飞快,仿佛才刚收拾完夏日的蝉鸣,秋风便已悄然吹遍了庭院。 转眼就到了动身去田庄那天。 唐老爷子专门派了马车来接,车辕漆得油亮,四角挂着防颠簸的皮囊,还有两个健壮的车夫随行。 车上备了毛毯和茶水,照顾得极为周到。 为了路上稳妥,舒雅带上了莫晨。 莫晨手脚利落,力气也不小,一路上能帮忙照应行李,到了田庄后,也能多个帮手,不至于事事亲力亲为。 田庄离水码头有点远,中间要翻过一座小山丘,再穿行一段林间小道。 路况不算太好,马车走得缓慢,时不时颠簸几下。 等舒雅和莫晨赶到时,天都快黑了。 晚霞已经褪尽,暮色四合,远处的树影渐渐模糊成一片墨色。 田庄的人早已在门口等候,知道她是唐老爷子请来的主厨,态度格外恭敬,连忙迎上前,一边引路一边赔笑道:“夫人久等了,一路辛苦!我们老爷说了,正式宴席在明天,今晚二位先好好歇着,饮食起居都已安排妥当,绝不会怠慢。” 舒雅和莫晨的房间紧挨着,位于东厢院的一排独立客房中,木质窗棂雕刻着梅花纹样,显得雅致清幽。 出门就是个小花园,种了不少花草,有晚开的茉莉、菊花,还有几株修剪整齐的南天竹,枝叶间点缀着红果,煞是喜人。 坐了一天马车,舒雅浑身都有些酸胀,肩颈僵硬,便想着松散筋骨,便独自在附近走了一圈。 花园小径铺着青石板,踩上去有些凉意,夜风拂过,带着草木清香。 这一片都是客人住的地方,屋舍错落有致,却大多门窗紧闭,不见灯火。 她闲逛时发现,大部分房间都空着,院子里冷冷清清,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看来这次请的人并不多,或许只有少数几位重要宾客。 正想着,就看见田庄里的两个丫鬟提着灯笼,沿着回廊走了过来。 一个年纪稍长,穿着淡青色衫子,另一个则年轻些,扎着双丫髻。 舒雅不想被打扰,也不想显得失礼,赶紧轻步退到一棵大树后面,背贴着粗糙的树皮,屏住呼吸。 两个丫鬟没察觉她就在旁边,一边走一边聊,声音压得不高,却清晰可闻。 “听说老爷请的贵客是从京城来的,官服都没穿,但举止气度完全不同寻常。” “怪不得老爷这么上心。前些天又是亲自督促打扫院子,又是到处找大厨试菜,连城里酒楼的名厨都请了几个来回。真是费尽心思。真不知道这位客人是什么来头,竟能让老爷如此看重。” “我听厨房的李妈说,好像是宫里的御医,姓陈,专治疑难杂症。老爷得消渴症好久了,这几年寻了不少大夫,都不见效。好不容易听说这位大夫要南下给杨阁老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