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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柠再次踏入主殿——经历一场大战,此地更显破败,满地狼藉。 两位高阶修士的交手堪称毁天灭地,地面裂开道道深痕,巨柱倒塌,焦黑与冰晶交错遍布。 这一战,也让傅柠明白了一件事。 即便谢临川已臻登仙之境,对付大乘修士仍会受伤。 她转念一想,倒更为合理——能修至大乘的,哪个不是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法宝层出不穷,手段更是繁多。 看来往后得多看着他点,尽量少结仇。 否则,一旦师徒关系暴露,那些人找不上他,倒霉的就是她! 傅柠打定主意,重新凝神,仔细搜寻大殿的每一处角落。 既然那徐修士喜好将真东西藏在层层伪装之下,眼前这片狼藉,说不定反而撕开了往日难以窥见的隐秘。 “试试看吧,能找到其他出路最好……找不到,只能耐心等他恢复了。”她心想。 果然,当她走到大殿西北角时,一道异样吸引了她的目光。 原本完好的墙壁,被剑气劈开一道巨大裂口。碎落的青石砖后,隐约透出不一样的光泽。 她心念微动,操控藤蔓迅速拨开周围碎石。 不多时,一堵玉墙显露出来,墙中央嵌着一扇同样质地的门。 “果然另有乾坤!”傅柠精神一振,驱使藤蔓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她又尝试注入灵力,甚至猛击,玉门完好,一丝痕迹也未留下。 “这防御……”她正凝神思索,掌心忽然微微发热。她下意识将手掌按在门上。 就在触碰的刹那,点点灵光自她掌心溢出,融入其中。 嗡…… 门扉滑开,露出后方一片狭窄空间。 她谨慎先探入几根藤蔓。里面并无陷阱,只有寂静。 傅柠这才迈步走入。 门后是一间仅容三四人站立的小小石室,唯中央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黑色石碑。 碑身非金非玉,表面黯淡,其上刻满与兽皮地图同源的古老文字,艰深难解。 “石碑”傅柠想起地图上关于的提示,“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核心” “……原来如此!”她恍然低语,“宝藏的钥匙是通用的!怪不得那徐修士说,‘你若真能寻到,这里所有的东西,便都送你了。’” 虽未找到直接出路,但这整座地宫,本就是那位陨落大能与徐修士留下的传承之地。唯有得其真传,方能窥其全貌。 这是机缘,或许也是一道机关。无论如何,她都得试一试。 傅柠绕石碑走了一圈,用藤蔓触碰,输入灵力,石碑始终毫无反应。 “关键应当在这些文字上……”她不再犹豫,取出纸笔,将碑文一一临摹下来。 “谢老师。” 傅柠推开静室的门。 谢临川正靠坐在软垫上调息,闻声抬眸。 她这才有机会看清他此刻的模样。 银发如瀑,流淌着淡淡清辉,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 原本右眼下的那颗泪痣已然不见,眉心却多了一道浅蓝色纹印,那双眸子的颜色似乎也变浅了些,泛着淡淡青色。 可奇怪的是,当他这样安静靠在床头时,用那样的目光望向她时,傅柠并未感到疏远,心头反而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她迅速压下这抹异样,几步走到榻边,“我在大殿发现了一处隐秘石室,里面有块石碑,上面的字和地图一样,我看不懂。或许破解了就能出去!你帮我看看。” 谢临川扫过古老字符,了然:“这不是徐修士的手笔,而是此地原主——那位陨落大能留下的传承之碑。上面记载的是一门名为《星墟意衍诀》的秘法残篇,并非具体修炼法门,更像是一把‘意境’之钥,引人入内感悟。阿柠,你不妨在碑前静坐尝试,或有所得。” “意境”傅柠好奇,“就像…幻境试炼” “类似,但更为玄奥。此境由心而生,直指本源。能领悟多少,全看个人缘法。”谢临川为她解释,并将碑文译出。 “好!我知道了!”傅柠干劲十足,没找到暗道的那点遗憾很快拭去。 她立即回到石碑前,依言盘膝坐下,按照谢临川译出的古音,轻声诵念。 随着她的声音,碑文仿佛活了过来,字字脱离石面,在她眼前盘旋重组。 她的意识如被卷入漩涡,最后一个飘渺的女声似有若无地传入脑海:“心之所向,念之所往……此乃意衍之碑,映汝心湖,由汝心……而生……” 随即,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傅柠再次“睁”开眼时,她愣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掌,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我怎么在外面”她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又想不起来。一股莫名的孤独感无声裹住了她。 “园长园长!今晚我们吃什么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像阵风似的从她身边跑过,大声嚷嚷着,甚至没有瞥见她一眼。 不远处被称作园长的慈祥妇人笑着答:“今晚吃土豆烧肉!还有西红柿炒鸡蛋!” “哇!!!好丰盛!”更多孩子欢呼着从傅柠身旁跑过,兴高采烈地冲向食堂。 没有人停下来叫她,甚至没有人朝她看一眼。 她仿佛透明,如空气一般。 八岁的傅柠站在原地,小手攥紧裙角,眼里掠过迷茫与失落,但很快又恢复成那种习惯性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默默挪步,跟在那些孩子的队伍末尾。 她早已习惯了。 习惯在吃饭钟声响起时,大家呼啦啦奔向食堂,没人记得叫她;习惯在外出参观的日子,大巴开走了,她才从角落里茫然抬头;习惯在游戏中,总是莫名其妙成为被“剩下”的那一个。 她走到食堂窗口,打饭的阿姨似乎也没注意到她,直到她小声开口,阿姨才“哎哟”一声:“小柠啊,你看我这眼神,差点又把你漏了!来来,你的饭。” 她端着饭菜,在角落安静坐下。饭菜味道寻常,她却吃得很认真。 日复一日,她就像一道无声的影子,在福利院里重复着被遗忘、偶尔被记起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