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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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国的脸消肿了一些，但是只是相对一开始而言，此时仍是高高肿起。 他很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就这很细微的表情动作，疼得他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赵家国一巴掌拍在审讯桌上。 “还想在这妖言惑众” 楚晨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他是因为扯到伤口疼生气，还是余怒未消。 楚晨既无辜又有些无奈，“警官，我这次说的是真的。” 赵家国怒目圆睁，“你哪次说的不是真的” 楚晨叹了一口气，他本来势在必得，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搜寻垃圾场会是这个结果。 在警局，他又把所有的细节在大脑里过了无数遍，最后终于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种可能可以合理解释为什么他们翻遍了垃圾场但却没有找到血衣。 楚晨知道自己在赵家国那里已经丧失了信任。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信任过他，也许他只是信任宁海贝吧。 楚晨的新发现，其实跟宁海贝说更好。 但是宁海贝并不是宋瑶被杀案的专案人员。 而且，楚晨也没什么条件要求再见宁海贝了，提了赵家国也会拒绝。 搜寻垃圾场无果之后，恐怕赵家国也不相信宁海贝了。 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他只希望自己这番推论能说动赵家国。 “我刚刚想起来，昨天清晨赶到垃圾场的时候，看到一个人。” “他是垃圾场的值班员工，一个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的老大爷。” “我当时觉得他除了年纪大一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垃圾场这种地方，年轻人不愿意去，里面的员工，大多是上了年纪的。” “但后来我发现，他的特别之处并不止他的年纪。” “这两天我们那么多人在垃圾场里翻东西，垃圾场里的员工都知道我们在找一袋血衣物。” “如果有人捡到了或者看到了，肯定会上交给我们。” “但唯独一个人不会。” “他就是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 “因为他的听力有问题。” “他是个聋子。” “他知道我们在找东西，但是不知道我们在找什么。” “在垃圾场上班的人，他们看到有用的东西，都会捡起来循环利用。” “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也不例外。” “如果血衣被他捡了去，那本该出现在垃圾场的血衣，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警官，我想请你去查一查垃圾场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血衣，一定是被他捡了去。” 赵家国倒是没有中途打断楚晨，但在楚晨说完之后，他只是讥笑两声。 “还想耍我们好玩吗” “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 楚晨有点恼，赵家国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干练沉稳，搜寻垃圾场无果之后，他不相信他也情有可原。 但是此时赵家国的反应，完全不像是一个经验老道丰富的刑警。 有理有据的推理他都看不出了吗 还是只是单纯对他有偏见，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不信 “老实交代，你为什么杀害宋瑶。” 又来了。 楚晨眼神往天花板瞟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天花板通风口已经被封了起来。 大黄说的没错，虽然他们不知道哪里飞来的马蜂跟飞蛾，但是他们绝对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封通风口只是其中一个措施。 他看不到的地方，只怕准备了很厉害的杀虫神器。 “警官，杀宋瑶的真的不是我…” 楚晨觉得自己的辩解很无力，软绵绵的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说着说着，他都觉得连自己都快说服不了了。 正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 “砰”的一声响。 审讯室的大门被推开。 楚晨扭头往后看去。 只见宁海贝风风火火闯进来。 楚晨愕然。 虽然宁海贝没有参与调查宋瑶被杀一案，但她刚刚也许一直守在监控器前注视着审讯室的一举一动吧。 是为了自己吗还是为了自己对她的承诺 恍惚间，宁海贝已经走到了赵家国面前。 “赵队，我觉得楚晨说的对，应该去查一查垃圾场的门卫大爷，看看是不是他将血衣捡走了。” 赵家国脸色很不好看，宁海贝此举，已然越界了。 不等赵家国说话。 宁海贝接着道：“我也注意到了，那个大爷，他的确是个聋子。” “如果真是他捡走了那袋血衣物，他是会主动交出来的，因为他不知道，我们正在找那件东西。” 赵家国还是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舒缓了一些。 宁海贝继续道：“我们几十个兄弟，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场泡了两天，你也不想我们的努力白费吧。” “万一楚晨说的是真的，我们的努力白费了事小，真正的凶手因此逍遥法外才是大事。” “再信他一次，赵队。” “如果这次还是烟雾弹，我愿意脱去自己这身警服。” 不单是楚晨，就连赵家国还有周阳脸上都写满了诧异。 赵家国默默站起来，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在路过楚晨身边的时候，他顿了顿。 “楚晨，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好同学。” 楚晨看着宁海贝，此时看过去，只能看到她一张侧脸。 他想说点什么，但是宁海贝却好似不认识他一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也出了审讯室。 上一秒，为了自己，甚至愿意放弃她努力了那么久才得到的东西，但下一秒，又冷得像块千年寒冰。 宁海贝的心，楚晨真的有些捉摸不透，她本来就是这样，还是这些年变成这样的啊。 随后，楚晨被带到了监室里。 接连两天，他都在监室里度过。 一直到第三天，楚晨才被带出监室。 但是这一回，楚晨没有被带到审讯室，而是被带到了接待室。 他在接待室见到了赵家国。 赵家国帮楚晨打开了手铐，随后将一个箱子推到楚晨面前。 “小晨啊，这是你的私人物品，还请收好。” 楚晨愣了一下，旋即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不傻，自然知道赵家国此举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自由了。 担惊受怕了两天，终于安全落地了。 赵家国脸上已经基本上恢复正常了，他心情看起来不错，脸上满是笑容。 “宋瑶被杀一案，真相水落石出了。” “我们找到了你说的那个垃圾场的门卫大爷，确实像你猜的那般。” “杜伟豪将血衣藏在了垃圾场一堆垃圾堆里，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没想到还是被大爷看到了。” “大爷去将它翻了出来，他看里面的衣服挺好的，虽然沾了血，但是洗洗还能穿，于是便将其带回了家。” “你运气很好。” “大爷回去之后就病倒住院了，他捡回去的那袋血衣物，还没来得及洗。” “证据得以完整保留。” “这两天，我们全都查清楚了。” “杀害宋瑶的凶手是杜伟豪，不是你。” “你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