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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寿村里发生的事情幕后推手则是杨敬安，他让阿妄说出当年夜苍带着奄奄一息的夏玄月，也就是现在的沈婳，这些事情虽属实，但却不是阿妄的经历，而是阿妄从村长那里得知，至于世上有没有不死草，没人知道，长寿并不意味着永远不死。 “司如感谢恩公多年来谆谆教诲，司如无以为报，我与贤妃计划好的事情绝不能半途而废。” “你这是何必” 杨敬安蹙着眉。 司如回道：“您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件事情背后的人到底是皇帝还是哪位亲王我虽不能帮您找出来，但是那些小喽啰我却可以对付。” 其实杨敬安心里一直惦记着当年他走后发生的事情，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走后的七年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就遭了难，这是他没有算到的，所以他一直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我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却无一人敢说，就连我那徒弟和师兄都不愿提起。” “您那徒弟事发时他并不在南京，他或许不知道呢” 杨敬安摆手打断司如：“他这个人就连我都不曾看透，要说我们是师徒，其实也是互相看中了对方能力而已。” 司如浅浅道了句：“我在大明待了也有十多年，到现在也不明白你们这些在官场的人。” 杨敬安叹息道：“不用看清，因为看不清，往往与你最亲近你的人就是害你的那个。只需记得一句话，在官场无朋友。” 那个姓陆的已经开始去调查我了，我要在他之前将事情捅破，但是这个必须是沈婳，手刃仇人这种事情总体来讲还是不错的。 三年前—— 司如刚踏进南京城时便贼人偷了荷包，荷包里的银钱虽不多，但是那个荷包确是她学女工后独立完成的第一个作品，于是她嘴上小偷。当时小偷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利落干净的偷窃之术竟然还是被发现，但见司如是个女子，便想着占个便宜先。 可当他靠近司如时却再也走不动道，随后七孔流血晕倒在地。司如捡回自己的荷包打算离开时，恰巧出宫的竹云看到了这一幕，司如打算一起灭口，不料竹云道出自己是宫里人偷偷出来的，而且死人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她更不会报官。 司如方才进城的时候就听说明日是大明周边各国上供的日子，其中包括暹罗的使臣和马上要上任新国君。 “你是皇宫哪里当差”司如打量着竹云。 竹云并没有说自己是贤妃宫里的，她道：“御膳房。” 司如毕竟在大明待了十年，她知道这是负责各宫饮食的地方，所以想着自己面前的人应该是出来采买东西。 “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司如拍了拍竹云的肩膀。 竹云紧张道：“什么” 司如道：“带我进宫。” “你......你进宫做什么” “好奇而已，我今日刚入城就听说来了不少外邦，想看看他们都带来哪些好东西。” 竹云只觉眼前这个人奇怪，于是她只能说皇宫里的人出宫都是有记录的，回去的时候宫门守卫会拿着记录册子再次核对，她也无能为力。 司如不紧不慢道：“那你请尚宫想想办法。” 竹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她看着司如，眼神斗转，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司如指了指竹云头上的簪子道：“这个东西可不是普通宫人可以戴的，一定是哪个宫里的娘娘赏赐的，而且你用的帕子也是丝绸的。” 竹云笑了笑，“确实如此，不过我有个疑惑。” “什么” “你一个暹罗人为何要进皇宫” 司如讶异，她自觉说话已经接近大明官话，而且也穿着大明的衣裳，又是被怎么认出来的 竹云露出淡淡地笑意：“你是不是疑惑我是如何知道你不是大明百姓” 司如点了点头。 “因为你身上的香，我方才想起来十年前在皇宫里见过一个暹罗人，那人是暹罗的大祭司，你与她长得很像。” 竹云边说边打量着周边，又提醒道：“你赶紧把人藏起来，否则被人发现我帮不了你了。” 司如把方才那人藏到了草堆中，随后又道：“尚宫一人出来所为何事” “我家主子突然想换换口味，命我出来买些蜜饯果子。” “原是如此，我方才说的尚宫可能答应” 竹云摇头拒绝。 可司如却没有不悦，她道：“不答应你活不到明日。” 竹云忽感不妙，她听闻暹罗人擅长用蛊和毒，但她依旧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不要怀疑任何一个用毒之人，五步之内都可以下毒。”司如淡然道。 竹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出趟宫竟然碰到用毒高手，而且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她虽是尚宫但也不能随便带人进宫，而且她这次出来并不是真的要买蜜饯。她思虑片刻道：“这样，两个时辰后你在前面卖蜜饯的铺子等我。” 司如点头应允，可她也不是随便被糊弄之人，怎会看不出竹云出宫的目的不单单是采买的蜜饯，但出于好奇她在竹云走后悄悄的跟在身后，直到竹云进入教坊司的后门，她又潜入内部。 竹云进入教坊司后由嬷嬷领着她进入一间屋子，由于嬷嬷一直守在屋外，她无法靠近，更不知道竹云见了谁。后来司如知道教坊司是礼部下属的地方，来这些地方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 之后，司如回到与竹云约定好的蜜饯铺子，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她觉得无聊便进了铺子。掌柜的见有客人入内，从柜台里出来相迎，问道：“您要点什么” 司如问道：“掌柜的，我刚从外地来，不知你家的蜜饯如何，你就帮我包一些你们这卖的最好的就行。” 掌柜笑道：“那您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铺子开了二十年，就连宫里的娘娘都爱吃。” “吹牛吧，皇宫里什么没有” 掌柜的见司如不相信，为了证明自家蜜饯确实是宫里娘娘的最爱，他小声说道：“宫里的一个姑姑每个月都会来买，是每个月。” 司如见掌柜的自信满满，而且确实不像是撒谎，于是她说道：“每个月都来买，看来我是真来对地方了。” “那是自然，算着时辰那位姑姑应该就在这两日会来。” 掌柜见司如没有反应，又道：“你还是不相信。” 司如回道：“相信。” 掌柜笑着摇头道：“客人还是不信啊！” 司如突然想跟掌柜的开个玩笑，于是她道：“掌柜，我是信的，而且我还要打个赌，我猜那人会在一盏茶口的功夫就会来，你能不能给我这些蜜饯果子便宜些” 掌柜听完有一些不可思议，但还是应了司如，只是觉得这个客人有趣的很。 果不其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竹云踏进门，掌柜先是一愣随后笑脸相迎，最后将蜜饯果子送给了司如。 竹云问司如进皇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司如依旧一口咬定进宫就是为了看朝贡大典。 竹云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等会儿到宫门的时候你不要乱看，低着头只管跟着我便是。” 说着她们在一家成衣铺子停下脚步，竹云让司如进去换一身，毕竟没有哪个能宫女穿带紫的衣裳。 司如换了一身素衣，然后又跟着竹云去了一间香料铺子，这间香料铺子的掌柜见了竹云之后将几个早已包好的盒子递给司如。 随后二人便朝着宫门走去，司如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有吃的用的。 “姑姑，册子上登记您今日是一人出门。” 宫门守卫打量着竹云身后的司如。 竹云冷声道：“或许你记错了，今天我是带了人一起出去的，否则这些东西我怎么拎回来，要不你跟上一班的核对一下” 宫门守卫的想了想又问：“这人都下直睡觉去了，我再派人去问不是耽误时间” “那是你的事。” 宫门守卫笑道：“或许是漏写了。” 竹云将手上早就备好的蜜饯果子还有一些银子偷偷塞给宫门守卫，“请兄弟们吃酒。” 宫门守卫将银子收起，然后蜜饯果子大大方方的放在一旁，道了声谢。 之后，竹云领着司如进了永寿宫，然后将她带到贤妃跟前。 这是司如第二次进宫，但是后宫是第一次进，她用余光打量着宫里的一切，直到贤妃开口问道：“你是暹罗人” 司如抬头看去，只见贤妃端坐在榻上，竹云将方才买来的蜜饯甜点装好盘，放到她的手边。 贤妃对竹云道：“你拿些蜜饯果子给常宁送去。” 竹云应声退下。 殿中只剩贤妃和司如。 司如见贤妃的面色不好，便道：“娘娘，您的气色不大好，恐是慢性毒所致。” 贤妃讶异，又收回表情。她道：“竹云方才跟我说了，只是本宫也好奇你一个暹罗人为何能说得一口流利的官话” “我在大明生活了十年，十年里可以做很多事情。” “原来如此。”贤妃意味深长的看着司如，又道：“我可以带你去看朝贡大典，但是你得帮我做一件事情。” “好。” 见司如答应的如此爽快，贤妃问道：“你连什么事情都不问” “无非就是杀人的事情，还有比这更难的” 贤妃示意司如近前。 司如蹙了下眉，其实从她进屋的那一刻就闻到了淡淡的犀角香。 “娘娘，您平日用的什么香” 贤妃笑了笑：“你既然已经闻出来，又何必再问” “此香不宜生人用，用多了活人的气息便会渐去。” 司如说的这些并不是吓唬人的话，她还猜到了此物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给贤妃的。 “我知道，可我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不然我不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贤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续道：“我这个人最大的能力就是记性好，哪怕是十几年前见过的人也会记得。” 司如见贤妃先道出自己的身份，但却未挑明，于是她将自己的身份道了出来，见贤妃一副淡然之态，她问道：“娘娘想让我做什么” “我听闻暹罗有一种秘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使人失去意识，然后做什么事情自己也不清楚，直到最后将自己杀掉。” 司如念道：“骨笛咒。可她疑惑的是一个深宫皇为何要用这般手段，于是她又问：“您要用在谁的身上” “我自己。”贤妃漠然道。 司如愕然，但她更想知道原因。 贤妃将她多年来心里的那件事情道了出来，多年来她没有一日是好过的，自从她视为亲姐姐的养杨之桐死后她也跟着死去了，能活到今日完全为了常宁公主，三年后常宁便会嫁人，她再没牵挂。 前段时间皇上下旨给常宁定了亲事，而完婚却放在了三年后，顾及常宁现在年纪小是一个原因，而还有一个原因则是贤妃。近日永寿宫里来了个新厨娘，从烧到试菜都是皇帝派来的，还有最近香炉中的香味与往常不一样，只有贤妃和竹云知道这意味什么。 司如听后，感叹道：“果然心不狠地位不稳，皇帝果然好手段。” 贤妃苦笑道：“这些都是皮毛而已。” 司如道：“骨笛咒为禁术，如若被懂得的人发现会影响两国的友谊，我虽不会再回暹罗，可毕竟曾经是暹罗的子民。” “放心，我们这位皇帝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发动战争，况且暹罗那个地方也不至于让大明的军队过去。如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还有一位仁厚的太子爷自会去说服。” 贤妃似乎早就将所有会发生的事情都预料到了，她看向司如，问道：“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长寿的秘密。” 司如半信半疑道：“说来听听。” “南京城外一百里的地方有座孤山，谷中有一个村子名为长寿村，那里的人不与外人往来，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长寿，至于有什么秘诀我不知道，或许你可以去试试。” 司如见贤妃不像是在说谎，但她依旧疑惑一个宫里的人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于是她问道：“你身处宫中又是如何得知那个地方” “南京城西有个鬼市，那里是个有趣的地方，只要你有足够的银钱，也可以打听到各种奇闻怪象，或是买到失传已久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