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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 一辆大红轿子,停在了门前。 抬轿的汉子缓缓放下轿子,轿帘拉开,一位身穿红色官袍的老者从中走了出来。 那这老者头顶着高高的红色官帽,两鬓斑白,面容上满是皱纹,不过那一双眸子却充满激情干劲,站姿笔直,精神抖擞。 他正是世人口中那位周大人,也是周府现任家主,全名周济。 周济幼时读书,后在朝廷设置的科举中,一举得名,现在王守仁手下当差,主要职责乃是协助王守仁共同处理这一郡之政务。 如今王守仁已死,朝廷圣旨还没下来,所以这一郡之地的政务,皆是由他来处理。 虽说他还不是郡守,可按他如今的职权,不似郡守却胜似郡守,全郡政务皆由他处理。 十多年来,他一直在王守仁面前卑躬屈膝,如今总算是可以舒一口气,直起腰杆了! “老爷…” 门口的守卫恭恭敬敬的垂首喊着。 周济点点头,步履轻快的迈上台阶,在路过守卫时,淡淡开口: “这月起,你们的酬劳加一两银子,月末领钱给周管家说,就说是我说的。” 那两个守卫虽低着头,面上却止不住的露出笑容,异口同声的回道: “谢老爷!” 待老人走后,两守卫才站直身,小声谈论起来。 “看来我们家老爷真的要当大官了,不然怎么会给我们涨酬劳” “如今王守仁已死,若不出意外,咱家老爷应当就是郡守大人了,掌辖一郡之地,乃是几十上百万人的父母官,当真是风光无限啊。” “至此之后,周家当真是要立于这片土地的山峰之上了,其余各家,无论是富商,亦或官家人,无不以周家唯命是从。” “嘿,这么说起来,我俩在此地看门,日后还能看到不少风光呢。” 房间里。 周济在两位妙龄少女的伺候下,退下官袍,换上了一件青色常服,旋即他走出房间,来到周众的屋前,却见房门紧闭。 这小子莫不是又在玩女人 他唤道: “周众,周众” 连唤两声,却无人应答,周济就寻来负责周众起居的丫鬟: “周众这小子去哪了” 丫鬟回道: “回老爷,周少爷出去有一会了。” 听闻此言,周济眉头一挑,心下隐隐感觉不妙。 他此番来寻周众,就是叫这娃最近老实些,不要再闯出什么祸事来。 京城那边他已经写了信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他就会直接接手王守仁的位置,成为这一郡之地的父母官。 若是周众这小子又闯出祸事来,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那这个郡守的位置便有希望悬了。 他自考取功名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几十年,直到如今年事已高,双鬓斑白,如今终于是有机会迁升了。 这大好的期盼,眼见就要实现,可不能到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 若是此次机会把握不住,那再想有迁升的机会,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只能等下辈子了。 他急迫的问道:“这小子干什么去了” 丫鬟有些紧张,还是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听完丫鬟的话,周济只觉被当头一棒。 他没想到这小子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去玩女人,现在更是带着人去别人家里,想要强抢民女。 真实…朽木不可雕也! ‘哎…如此蠢材,怎的就是我的后人’ 周济在心中一叹,颇为无奈。 他一直有个秘密埋藏心底。 其实周众根本就不是他母亲与其丈夫的孩子,而是他的孩子。 是他与他亲妹妹的结晶。 当年。 他考取功名,荣归故里,大摆宴席。 宴会上,宾客络绎不绝,一轮又一轮的人来给他敬酒,他来者不拒,笑着大口喝酒。 那一夜,他酩酊大醉。 后面尿急之下,他跌跌撞撞去上了茅厕,再醒来却已经躺在了妹妹的闺床之上,双方坦诚相待,没有一丝阻碍。 最令他崩溃的是那床上的一抹红色。 此事他没与任何人说,只是他与妹妹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他妹妹能调动周府的家丁武者,也全都是他的默许,也是他点头让周默去护着周众,这个他唯一的儿子。 他虽娶了几房妻子,不知为何,却无一房为他诞下过带把的,皆是女儿生。 可偏偏周众,这个他与妹妹的意外,却偏偏是唯一的男儿身。 正因如此。 他才会不遗余力的偏袒周众。 当初周众将一位寡妇逼死,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就任郡守的王守仁都知晓。 此事让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平息下去。 没办法,谁让他就这个一个儿子 如今他年事已高,就算就任郡守,也风光不了几年,最后这一切还是需要靠周众来继承下去。 若是平常,周众玩弄女子也就算了,可如今是敏感时期,可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周济当即唤道:“来人,准备轿子。” … 另一边。 “你!” 周众看着面无表情的周默,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没料到这周默居然如此不给面子,当着外人的面都敢忤逆他。 他指着周默的鼻子怒道: “你好歹得了周家的好,怎的就一点情面不讲” 周默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回着: “我的确得了周家好处,但这好处不是你给的,乃是令尊夫人给的。 令夫人给我的任务只有一条,护你周全,其余事皆不在我的管辖范围,我可以选择拒绝。 若非今日你要外出寻仇,我根本就不会与你出来,你要是有何异议,请回去给夫人说,倘若她开口叫我将这些人带回去,周默必然没有二话。” 周众脸色难看。 他在这上阳城中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富家大少、寒门贵子见了他,哪个不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周公子’ 偏偏周默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他的面子,还好此地没有往日一起作乐的朋友,否则定会嘲笑他御下不严。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脸往哪搁 可要说因此训斥惩罚周默,他却没那个权利。 虽然周默说话令他不快,可此人却是实打实的真气境武者,就算是在这上阳城中也算得上一方高手,无论去哪都是座上贵宾。 若非当年他母亲对其有恩,此人也不会委任于周府。 并且,以他在周家的地位,其实是没资格让一位真气境武者当护卫的,只是因为他母亲过于宠爱他,这才抽调了周默护他安危。 所以就算他对周默不满,也只能与他母亲说。 “周业,将这些人带走。” 眼见叫不动周默,周众也只能去叫周业。 其实。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连调用周业的资格也没有,只是他每月额外补了周业一些银钱,这才能对此人吩咐两句。 不过也就仅限于做一些不杀人放火之事。 周业看了周默一眼,便走上前,对郑屠户说道:“我家公子有请,还望几位赏个脸,跟在下走一趟。” 郑屠户将莹儿护在身后,警惕的望这走上来的汉子: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你这是违法的,我要报官抓你们!” 听闻这话,周众却是笑了起来: “现如今那郡守王守仁已死,这上阳城乃是我周家说了算,你是想让我家的人来抓我” 周业淡淡道:“几位还是乖乖从命罢,否则免不了吃些苦头,最后结果都一样,何不现在就跟我走 ,也好免遭皮肉之苦。” 郑屠户可是听过周众名声的,而眼前这人一直叫那年轻人公子。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嚣张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那个纨绔了,若他跟莹儿真的跟此人去了,哪里还有活路 周业见郑屠户缓缓后退,在心中无奈一叹,本来他是不想动用武力的,谁叫这人不肯从他之言。 他缓步上前,刚想动手,就听一道淡漠的声音响起: “住手。” 周业循声望去,却见郑屠户身后的那位年轻人,此刻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郑屠户前边,神情漠然道: “人是我所杀,不用为难这二人。” 郑屠户在此刻反而松了口气。 如今许夜站在前面,他也不用面临这么大的压力了。 这年轻人好歹是位武者,他不信那纨绔真的敢动手,总会有所顾忌。 周业的目光也落在了许夜身上。 他早就注意到此人了。 光是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他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 如此寒冷的天气,却是与他一样,穿着如此单薄的服饰,此人的武道修为定然不在他之下。 不过好在今日有周默在场。 周默乃是真气境武者。 否则他还真怕一旦动起手来,此人擒贼先擒王,先把周众给弄死了,如此一来,他就没法向周家交差,只能远走他乡了。 他一个人倒是无所谓。 可偏偏家里还有高龄老母,老人体弱多病,折腾不得。 周众此刻眯起了眼,上下打量着许夜,只觉此人身上气质不俗,不似常人,试探性问道: “这位兄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这说错话的下场是什么吗” 许夜淡然一笑:“那又如何” “很好,很好…” 周众同样笑了起来,只是眼中满是冷意,尽管心中愤怒,可此刻的他却没有吩咐周业盲目出手。 他的确纨绔,但绝对不傻。 在没摸清眼前这年轻人的身份实力前,他是不会轻易叫人出手的。 他悄然看向周默,唤了一声: “周默…” 周默目光一直在许夜身上细细打量,从头到脚,一丝都没放过,此刻听见周众的声音,颇有底气道: “公子放心,在下有信心护你周全。” 这是他身为真气五脉武者的绝对自信! 方才他仔细观察许夜,就是想要从细微的外貌特征中,找出许夜实力的证明。 所有武者,在没暴露真实实力之前,很难判断此人究竟是何种境界。 不过这也不代表这不能判断。 恰巧他就学习过这种技法。 此种技法需要见许多武者,练久了才能看出些门道,而他从小练武开始,就已经开始学习这种技法。 每当他练完武后,就会跑到酒馆中去。 无论在何地,酒馆总是武道中人最喜爱去的地方,所以他便会跑到此处 随后观察来来往往的人们。 从书中记载的外貌特征,以此来判断这些人乃是什么境界。 此技法他练了不下十年。 如今早已练成了火眼金睛,只需几眼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实力。 而眼前的许夜,以他的目光来看,此人顶多不过是炼髓武者,甚至连真气境都不是。 因为此人身上只有炼髓境武者的特征。 至于真气境。 所有的真气境武者,都有其特有的外貌特征显现,而眼前这人身上并没有真气境武者的特征。 当然。 若是武者练至先天境,因为一身真气都会化作先天元气,所以属于真气境武者的特征便会消失。 而先天境武者已达返璞归真之境,所以身上不太会有什么武者的特征。 可眼前这年轻人看着才多大 至多不过二十而已。 就算因为修炼了什么怪异武功,拥有一定的驻颜功效,也不可能超过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的先天,他活了这么多年,别说是见,就是听都没听过。 众多历史典籍中,记载了许多武道风流人物,可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在三十之前就能成就先天境。 眼前这年轻人自然也不可能是意外。 所以综合来看。 眼前这年轻人不过就是一个连真气境都不是的武者。 或许此人对付周业还行,不过在他真气五脉的实力面前,不过犹如幼儿一般,弱的可怜,他随手便能拿捏。 甚至于他有细心一招将之制服。 而周众听闻此言,心里的忌惮顿时消失了。 方才周默说的是有信心保护他,而不是拼死保护他,如此明显的差异,他自然能够明白。 说明眼前这看似神秘的年轻人,真实实力根本就敌不过周默。 如此一来,他就没必要在惧怕什么了。 周众冷笑起来: “这位仁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你杀了我周家的人,那就拿命来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