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欢迎来到大唐收割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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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进入第二天，扬州商品交易所内的空气已经不是紧张，而是疯狂。 黑板上，“湖丝玖零柒”的价格，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上疯狂闪烁——五贯！ 整整五倍！ “织心者”和他背后的胡商联盟，已经向这个无底洞里投入了近千万贯的恐怖资金。交易所内，他们一方的交易员们个个双眼通红，神情亢奋，每一次举手下单，都引来一片惊呼。在他们看来，胜利已是囊中之物。太子的府库里就算藏着金山银山，也绝不可能在交割日拿出如此天量的丝绸现货。 扬州城内，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太子爷已经扛不住了，昨晚连夜派人去和‘织心者’谈判，想割地赔款呢！” “何止啊！我听说太子把南海舰队都抵押出去了！” “完了完了，这下大唐的脸都丢尽了！” 这些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扎在那些跟随太子做空的江南商人心上。江南商会的会长，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再也顾不上体面，带着一众商人跪在“启航号”的甲板上，泣不成声。 “殿下！求求您了，止损吧！再不止损，我们这帮人几辈子积攒的家业，就全都赔进去了啊！” “是啊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认输吧！” 李承乾从船舱里走出来，看着跪了一地的盟友，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亲自扶起老会长，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位，稍安勿躁。孤说过，要带你们赚钱，就一定会带你们赚钱。再信孤一天，就一天。” 他看着众人依旧惶恐不安的脸，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场赌局，从一开始，钱多钱少，就从来不是关键。” 长安城，皇宫。 李世民已经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沙盘上扬州的位置。他甚至已经秘密调动了玄甲军和北衙禁军，在京畿地区集结待命。一旦扬州那边的天真的塌了，他就要用最雷霆的手段，军事接管全国，防止大乱。 “陛下，扬州密报！”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 李世民一把抢过电报，当他看到那个被放跑的“枭”组织成员带去的假消息，已经被“织心者”确认，并且对方准备发动总攻时，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这个逆子，终究是玩脱了。 扬州交易所。 “织心者”在确认了太子舰队受损、资金链紧张的“确切”情报后，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认为时机已到，是时候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唐太子，上最后一课了。 他站起身，走上交易台，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向全场宣布。 “我，‘织心者’，代表西域三十六国所有商人，将我们全部的身家，全部押上！买入！直到市面上再也没有一张空单为止！” 他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一张足以让大唐国库当场破产三次的惊天买单，如同一头远古巨兽，轰然砸进了交易池里！ “轰！” 整个交易所彻底沸腾了！ 所有人都认为，太子死定了！这场国运之赌，以大唐的惨败而告终！甚至已经有几位随行的御史，悄悄地退到一旁，开始在袖子里草拟弹劾太子的奏疏。 价格被瞬间锁定，再无波澜。因为市场上所有的空单，都被这一张买单吞噬得一干二净。 “织心者”张开双臂，享受着全场的寂静和那些投向他的，混杂着敬畏、恐惧与羡慕的目光。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二楼贵宾席上那个依旧在喝茶的年轻人。 “太子殿下，”他的声音充满了傲慢与嘲讽，“游戏结束了。现在，请履行合约，交割吧。或者，你也可以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承认你，和你的大唐，是一个无力履约的骗子！” 就在这一刻，在所有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李承乾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站了起来。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动作优雅而从容。 交易所内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只听他平静地说道：“你要的货，孤给你便是。” 话音刚落。 “呜——呜——呜——” 扬州港外，长江水面之上，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震天的蒸汽船鸣笛声！ 那声音，初时还在远处，转瞬之间便由远及近，汇聚成一股钢铁的洪流，仿佛要将整个扬州城都淹没！ 交易所内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魂飞魄散，纷纷冲到窗边和门口向外望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此生此世，都永难忘怀的一幕。 只见宽阔的江面上，黑压压的船队，遮天蔽日，从长江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那不是几十艘，不是几百艘，而是成千上万艘满载着货物的内河运输船！它们如同受到帝王召唤的兵马，从四面八方奔赴而来，将整个扬州港外的水域堵得水泄不通，连江水都看不见了！ 船上堆积如山的，不仅仅是来自江南的丝绸，还有来自天府之国蜀中的蜀锦，来自河北的丝帛，乃至于朝廷在全国各地的官营织造厂、皇家掌控的所有茶山，近三年来的全部库存！ 李承乾缓缓走上高台，站在了“织心者”的面前。他从容地拿过主持人手中的小锤，向全世界，宣布了他的终极底牌。 “在这片土地上，丝绸和茶叶，唯一的产地，是大唐！” “所以，唯一的庄家，也只能是大唐！”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织心者”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孤，控制着百分之百的现货！”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小木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对着面前的铜锣，轻轻一敲。 “铛！” 清脆的响声，如同死神的宣判。 “孤宣布，最终交割价格——”李承乾的声音，响彻全场，“开市前的原始价格，一贯！” 黑板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如同山巅般遥不可及的数字，在这一瞬间，仿佛遭遇了雪崩。它从云端之上，没有任何抵抗，没有任何缓冲，以一种摧毁一切的姿态，轰然砸回了地面！ “织心者”联盟的所有多头合约，在这一刻，瞬间爆仓！ 他们投入的那近千万贯，甚至更多的，足以买下数个小国的巨款，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不……不可能……” “织心者”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他死死地盯着李承乾，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他一生纵横商场，算计人心，从未失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他输在了，他以为这是一场资本的对决，却没意识到，他的对手，是这个国家本身。 “噗——” 一口鲜血，从“织心者”的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他华贵的波斯锦袍。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在无数双惊骇的目光中，轰然倒地。 李承乾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环视全场，目光扫过那些惊魂未定的商贾，扫过那些面如死灰的胡商，扫过那些激动得浑身发抖的江南商人。 他的声音，通过铁皮喇叭，传遍了交易所的每一个角落，传遍了整个扬州城。 “孤说过，要让你们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现在，欢迎来到，由孤为你们亲手开启的——” “大唐财富收割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