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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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着，tt 的推送像永不停歇的潮水。 再过一周，他就要和玛莎站在教堂里交换戒指了，此刻他正盘算着婚礼的最终流程，指尖却突然顿住 —— #lovestorychallenge 的金色话题框像枚燃烧的火焰，猝不及防地跳进视野。 “奖金一万美金” 他下意识地念出声，办公室隔间的同事探过头来，他摆摆手示意没事，心脏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屏幕上循环播放着挑战示例： 一对老夫妇在夕阳下跳着华丽的舞蹈，背景音正是那首最近无处不在的《love story》。 音乐前奏响起时，老妇人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光。 玛莎的脸书头像在通知栏跳动，是她刚发来的午餐照片 —— 三明治被摆成了爱心形状。 汤姆盯着照片里玛莎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手，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情景。 那是在雾都眼的排队队伍里，雨下得很大，玛莎抱着一本湿透的红皮籍，窘迫地用围巾擦着封面。 他当时鬼使神差地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大半，结果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成了深色。 “亲爱的，你在忙吗” 玛莎的消息弹了进来。 汤姆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我看到个有趣的挑战，想不想试试 用《love story》拍我们的恋爱视频，冠军可是有一万美金。” 对面几乎是秒回： “那首几乎让全雾都都在哼的歌” 紧接着又是一条。 “亲爱的，可是我们拍视频很笨的。” 汤姆忍不住笑了。 去年玛莎生日时，他偷偷录下自己弹吉他的样子。 结果因为太紧张，手指在琴弦上打滑，最后变成了对着镜头傻笑三分钟。 他点开和玛莎的聊天记录，翻到半年前她发来的语音，那时他们刚吵完架，她带着哭腔说： “我还是想和你一起看明年的烟花。” 背景里隐约能听到街头艺人正在翻唱一首几乎传递了半个世纪的古老的爱情歌谣。 “就当是给我们的爱情拍部纪录片，宝贝。” 他回过去，附带了个眨眼的表情。 “输了也没关系，至少我们会有一段很棒的回忆。” 下班铃声响起的瞬间，汤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迅速抓起外套，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办公楼。 玛莎站在公寓楼下的樱花树旁，微风轻轻拂过，掀起了她那米白色的裙摆，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似乎随时都能展翅高飞。 汤姆快步走到玛莎面前，她仰头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 “你真的想拍吗” 玛莎的鼻尖沾着些许夕阳的金粉，在余晖的映照下，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汤姆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旧物上，那是一张地铁票。 玛莎微笑着说： “我昨天整理旧物时，无意间翻到了这张地铁票，它还夹在那本红色的书里呢。” 汤姆的心猛地一软，这张地铁票承载着他们太多的回忆。 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把自己多余的地铁票塞给了她，而票根的背面，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周六下午三点，国家美术馆门口见”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汤姆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揽住了玛莎的腰，他的下巴轻轻地抵着她的发顶，柔声说道： “从这张地铁票开始拍，一直拍到昨天你试穿婚纱的样子，好不好” 周末的公寓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 汤姆把笔记本电脑摊在地毯上，玛莎抱着一个鞋盒坐在沙发上，里面装满了七零八碎的物件： 褪色的电影票根、被雨水泡皱的野餐清单、他在情人节写的蹩脚情诗。 “你看这个，亲爱的。” 玛莎举起一张拍立得，照片里的汤姆正举着相机对准镜头，背景是深山里城堡的晨雾。 “这是你第一次偷拍我，结果把自己也拍进去了。” 汤姆笑着抢过照片，指尖拂过相纸边缘的折痕。 那是他们第一次旅行，玛莎站在城堡下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他悄悄按下快门，却没注意自己的影子正落在她的肩头。 他打开剪辑软件，把《love story》拖进音轨，前奏响起的瞬间，玛莎突然安静下来。 “我刚听这首歌的时候，我总觉得它在说我们。” 她轻声说，手指点在屏幕上跳动的波形。 “你听这里，当两种乐器的声音交织的时候，像不像我们第一次在街头听艺人拉琴 你说无论是音乐还是诗词，他们其实都在说同一种故事。” 汤姆的手指悬在鼠标上，突然想起某个雨夜。 他们躲在地铁站的避雨棚下，一个华裔老人正拉着二胡，旋律里混着雨点击打铁皮的声响。 玛莎当时说： “你听，它在哭，又像在笑。” 此刻歌曲里的音乐声响起，他仿佛又看到玛莎那时亮晶晶的眼睛。 剪辑花了整整三个晚上。 汤姆把拍立得照片一张张扫描进电脑，给玛莎试穿婚纱的视频加上柔光滤镜，甚至找出了十年前他在大学辩论赛上的录像 —— 那时玛莎是对方辩手，正指着他说 ：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共情。” 镜头外的他却在笔记本上偷偷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这里要慢一点。” 玛莎趴在他的背上，下巴硌得他肩膀发痒。 “就是我们在泰晤士河划船那次，你差点把船桨掉进水里，那个傻样要多放两秒。” 汤姆笑着拖动进度条，把那段摇晃的镜头拉长。 视频里玛莎的笑声像风铃，混着歌曲里的歌词，突然让他鼻子发酸。 他转过身抱住她，婚纱店送的头纱还挂在椅背上，在灯光里轻轻摇晃。 发布视频的那天是周五晚上，汤姆的手心全是汗。 玛莎把手机摆在两人中间，看着加载的圆圈转了又转，突然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 “亲爱的，我们已经把视频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