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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忠疯狂摇头:“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后头还有人!杜家到如今为止,从来没有透露过钱财来源的半点消息,但我知道,他们在当年事发之前,手头就已经有多出来的财物了!” 月棠漠然望着他两眼,刀子向下滑到他喉间:“如果我的郡主印玺在杜明焕手上,那你觉得最可能被放在什么地方” 何建忠眼中又添多了几分惊色,随后他很快道:“书房!一定是书房!” “书房的岗哨是怎么分布的” 他牙齿打颤:“全是暗哨,以五行八卦为阵象所列,具体,具体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去年岗哨换防之时,张少德曾经参与过列阵,他肯定知道!” “张少德”月棠转了转刀柄,“书房里可有暗室” 何建忠咽头一动不敢动:“我只见过他对书房里挂着的一幅牡丹图甚为宝贝,他不许任何人靠近。如果有暗室,那只能是那幅图后面了。” 月棠扯动嘴角:“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他疯狂摇头,“我发誓真没有了!” “那很好。”她说道,“没有就可以去死了!” 一句话起,她握住何夫人的手,倏地把刀子挪到他胸口! 一句话落,她带着何夫人手上的刀尖噗地一响直入了他的胸腔! ——这下手多么精准。 又多么有力! 仅仅一刀下去,刀刃已经从他心脏正中穿过,又从他的背后穿出来! 何建忠本能地来拿剑,可第二刀又已经来了。 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 每一刀都将他眼中的不可置信钉死在瞳仁上! 月棠捉着何夫人的手,在她的尖叫声中连续下落! 直倒他抽搐了几下,再也不能动弹。 月棠拍拍何夫人的手背:“乖,你继续。继续刺,永嘉郡主就不会来找你了。她会原谅你的。” 她松开抱头蜷缩成一团的何夫人。 何夫人怔怔地看着刀子,又看着尸体,然后当真扎了下去。 鲜血喷了月棠一身,她信手掸了掸,随后搭上何夫人的脉。 月棠弯唇站起来:“没用的东西,当初那么贪婪,撺掇杀人也不怕,这才把刀子送上手,就真疯了。” 说完她再走到镜子跟前,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庞,然后把沾上的两滴血渍擦了擦。 小霍狠狠地瞪了地上的何夫人一眼,躬身走到月棠身后:“郡主,何家余下的人还留吗” 何家父子还有几房侍妾,以及何旭兄弟的孩子,以及还在眼前的何夫人。 “留。”月棠拖过桌上的锦袱,擦拭着血淋淋的手指,“全杀光了,就太假了,后面的戏就不好唱了。” 小霍嗯了一声,却又恨恨:“真该一个都不留!” “你先出去,让华临在门外等我。” 月棠把布放下,掏出一枚皇城司的牌子,塞到何建忠的掌心之下,然后起身又道:“传完话即刻去让张少德知道何建忠死了,要想办法让他火速赶到这里来! “要快,慢了恐怕杜家就抢先了。” 霍纭嗖地一声从后窗走了。 他离开后,月棠站直身,走过去打开门。 院里仍然没有人。 库房方向浓烟滚滚。那可是何家存放家财之地。 所有人都去救火了。 即便有那么一两个还在上房当值的,全副心思也在火情之上。 月棠披着满身血污走出院门,喊起来:“来人啊!太太把老爷杀了!快来人啊!” 门下几个人同时回头,看到她这副模样才惊得拔腿往院里奔来! 屋里,何夫人同样也是一身血污,不,因为每一刀她都挡在月棠身前,所以她身上的血比月棠要多得多。 丫鬟们看见她两手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正一下下地往何建忠的身上扎去。 口里仍喃喃自语:“我听话,我听话的,杀了你,杀死你,郡主一定会原谅我,一定会……” 而何建忠面朝她侧卧,一双圆睁的眼跟何旭和张氏一样,同样布满着不可置信和惊恐。 “鬼啊!” 不知是谁啊地一声尖叫起来,随后此起彼伏的声音都起来了:“有鬼,肯定有鬼!” 昨日被李嬷嬷压下去的那些鬼神邪说,一下子破土重来! 不,比起昨日的疑神疑鬼,眼前这瘆人的一幕更惊悚,更有说服力! 来的人有的晕了过去。 有的被门槛绊倒在地。 有的下意识奔上前来,但又吓得在半途止住。 何夫人扭转头,咧开嘴冲她们笑。 众人哭喊着往外跑。 月棠退出人群:“何家接二连三死了这么多人,也不知是犯下了何等事,被冤魂这般找上门。你们不害怕吗还不快跑,等着变成下一个刀下鬼吗” 众人都打起了哆嗦。 月棠站在门槛外:“转告何家人,诊金就不必结给我了,告辞!” 她越过照壁,大步朝角门走去。 侧门墙下拴着的黄狗听到脚步声,也冲她吠了起来。 她瞅一眼,折转两步,一脚踩在那狗食盆上! 硕大一只陶盆四分五裂,黄狗先是一惊,随后便在后方发出震天怒骂。 月棠冲它咧嘴,然后提着裙摆飞奔到门下,一脚踹开门板,迎着斜阳走了出去。 角门外,华临已经在车前等候了,车窗内还露出兰琴的脸。 兰琴快速下车,抖开一袭披风将她裹着上了车:“可曾受伤” “不会的。不要担心。” 马车即刻朝北城驶去。 月棠拿镜子照着给自己擦脸,然后小心翼翼扯去覆在眉眼上的一张薄如蝉翼的胶膜,露出她与先前截然不同的一双双燕眉与杏仁眼。 她吁一口气,看向窗外,窗外车水马龙,街市繁荣,与三年前的京城风貌没什么两样。 对外宣称被劫匪逼死在悬崖下的永嘉郡主,已经成为了过时的谈资。 过去在京城一等一的天潢贵胄端王府,也已经人丁凋零,仅余端王世子生前娶过门的未亡人,独守着王府的门楣。 如今的京城百姓,关注的是新一轮的皇权富贵。以及傍着皇权富贵壮大起来的那些门第。 兰琴拿出干净的外袍让她更换。 她把血衣扯下来:“你回去后立刻按我说的做好饭食,等小霍回来他要即刻送去牢中。 “何建忠死了。 “下一个就是张少德。 “张少德比何建忠狡猾。 “我们要适当留给他一定的时间,但一定不能留给他更多反应的时间。 “最迟,让他再活一个昼夜。” 兰琴望着她:“小霍方才说,张少德那边,您或许还有话要问” “对,”月棠扯了扯嘴角,“他的命和他的话,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