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亲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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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国，某间灯光暧昧、爵士乐慵懒流淌的地下酒吧。 “简瑶”独自坐在吧台边，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吊带裙，外搭一件慵懒的针织开衫，长发微卷，眼神迷离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与周围寻求一夜放纵的男男女女格格不入，又奇异地融合。 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端着酒杯靠近，笑容自信，带着明显的猎艳意图。 他靠在吧台上，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搭讪：“嘿，美丽的东方玫瑰，一个人这杯‘教父’很适合你，神秘又烈性。” “简瑶”懒懒地抬眸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用流利的法语回道：“教父听起来像个控制欲很强的老男人。” 她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我更喜欢自己调酒，或者……摧毁别人调好的酒。”话语间带着一种危险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金发男人被她独特的气质和话语吸引，非但没退缩，反而更感兴趣地凑近了些：“有性格。我喜欢。是在这里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吗关于……情感” 他试图寻找共同话题。 “情感”“简瑶”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词，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灰白色的烟雾，迷蒙了她的眼神，也掩去了眼底瞬间划过的那抹近乎疯狂的炙热。 她想起那个被她困在别墅里、像只惊惶小兽的“儿子”顾煜。 用尽手段撬开他的嘴，断断续续拼凑出的关于“简寂”的一切——截然不同的性格、对墨洐释的态度转变、以及那些匪夷所思的运气和手段……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姐姐……我亲爱的、完美的、永远挡在我前面的好姐姐……你死了之后，灵魂竟然飘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附在了这个也叫“简寂”的女人身上吗 真是太令人……高兴了！ 简瑶——不，现在是简宁。 她指尖的烟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和一种扭曲的狂喜。 找到你了！终于又找到你了！ 这一次，绝不会再让你逃开！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以另一种方式…… 金发男人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以及那抹突然绽放的、妖异又迷人的笑容，心头一热，自以为抓住了机会，声音变得更加暧昧，委婉地发出邀请：“夜还很长，这里的酒虽然不错，但我知道一个更好的地方，私藏了不少好酒……或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继续聊聊关于……‘情感’或者其他更有趣的话题” 他的手试探性地想要搭上简宁的手背。 简宁眸中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如同看垃圾般的厌恶，但快得无人察觉。 下一秒，她脸上重新漾开妩媚的笑意，甚至带着点天真无邪的好奇，欣然点头：“好啊。听起来……很有意思。” 她掐灭烟蒂，拿起手包，姿态优雅地起身。 金发男人大喜过望，连忙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身影融入酒吧外迷离的夜色和霓虹灯影中，消失不见。 …… 镜头切回国内，墨家别墅。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昨夜的暴雨洗刷过的天空湛蓝如洗。 餐厅里飘着早餐的香气。 简寂看着坐在餐桌旁，小脸依旧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青黑，却坚持穿着整齐的齐司衡，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孩子，昨天夜里果然还是发起了高烧，家庭医生来看过，折腾到凌晨四五点体温才降下去。 本以为他会多睡会儿，没想到七点多就自己爬起来了，一言不发地吃完佣人准备的清淡早餐，然后就坐到了客厅那架昂贵的斯坦威钢琴前。 他没有弹奏，只是挺直着单薄的背脊，安静地坐在琴凳上，黑白琴键映着他苍白的手指和空洞的眼神，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精致雕塑，一坐就是一上午。 墨小染穿着可爱的背带裤，扒着餐厅的门框，忧心忡忡地看着钢琴边的齐司衡。 她松开牵着妈妈衣角的手，鼓起勇气，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挨着齐司衡坐下。 “司衡哥哥，”她声音小小的，带着奶气十足的担忧，“你身体好点了吗头还疼不疼呀要不要……要不要小染陪你玩拼图或者看动画片” 她试图用自己觉得最快乐的事情来吸引他。 齐司衡像是完全没有听到，目光依旧空洞地落在前方的琴键上，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 墨小染有些无措地眨了眨大眼睛，求助似的看向妈妈。 简寂的眉毛不自觉地拧紧了。 这孩子……心理问题比身体问题严重得多。这种封闭和麻木，绝不仅仅是淋雨发烧那么简单。 她思索了片刻，转身朝着二楼书房走去。 书房内，墨洐释正戴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进行一场跨国视频会议。 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和名贵的腕表。 屏幕冷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神情专注而略显严肃，正用流利的英语下达着指令。 听到开门声，他侧过头。 看到是简寂，脸上那份商场精英的冷峻瞬间冰雪消融，深邃的墨绿色眼眸里漾开温柔的暖意。 他对着麦克风快速说了句“稍等五分钟”，便摘下了耳机，对着简寂伸出手，声音带着自然的亲昵和柔色：“怎么了过来坐。” 简寂摇了摇头，没有走向沙发，而是直接靠在了他宽大的实木书桌边缘，眉头依旧紧锁：“洐释，查一下齐家。尤其是齐湘和……她丈夫的情况。” 齐司衡的状态太不对劲，她无法坐视不管。 墨洐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没有丝毫意外。 他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不算太厚的文件袋，递给简寂，微微颔首：“猜到你会问。早就准备好了。” 简寂有些意外地挑眉，接过文件袋打开，抽出里面的资料快速浏览起来。 越是往下看，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重男轻女见过不少，这重女轻男……还真是头一回见识。”简寂忍不住低声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