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显眼包鹿闻笙来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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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一盯着脑内面板上的任务提示,涂着红蔻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冷暴力任务发布:24小时内对薄栖川实施“忽视式惩罚”】 【无论其主动做什么,均以沉默或嘲讽回应】 【强化其“不被需要”的焦虑感,为钢琴比赛蓄力】 面板角落的“成功案例”视窗像根刺扎进眼里: 去年深秋,薄栖川发烧到 39度,抱着原主的衣角求喝热水。 原主正对着镜子试新做的水钻美甲,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孩子冻得嘴唇发紫,才用香奈儿高跟鞋把水壶勾过去。 那之后,薄栖川果然连续三天练琴到凌晨。 “用虐待蓄力你们系统是阎王爷跳槽办的吗” 柳依一咬着后槽牙骂了句,指尖在面板边缘狠狠刮过。 “冷暴力当我没写过虐文吗原主靠忽视逼他练琴,我偏要让他知道,把地拖干净,就有饭吃。” 她眼角余光扫到客厅地毯上的小身影。 薄栖川正蹲在地上,把散落的玻璃珠按颜色排成直线。 他身穿浅灰色棉线衫,这是柳依一昨天从衣柜翻出来的。 领口整整齐齐扣到第二颗扣子,袖口卷到小臂中间,露出的皮肤白得像没晒过太阳,却比穿旧毛衣时多了点生气。 指尖划过地毯时,蹭出细碎的沙沙声,每颗珠子都必须与地砖缝对齐,偏差半毫米就会重新调整。 这是原主打出来的规矩。 打碎过他三罐玻璃珠后,这孩子终于学会用“绝对整齐”换取少挨顿揍。 玄关传来轻微响动,薄云觉穿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西装走出来。 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冷光。 他目光扫过客厅时,在拖布杆的木茬处停顿了半秒。 上周他就注意到这截毛刺尖利,还划破过薄栖川的手。 此刻见它被磨平,心里隐约猜到是柳依一做的,毕竟她最近总在刁难的幌子下做些反常的事。 但他随即恢复漠然,径直走向门口,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原主的长期影响下,他早已习惯对薄栖川的处境保持距离。 只是今天那声关门声,比往常轻了半分。 柳依一却突然转身,从阳台翻出拖把,特意选了把比薄栖川身高还长的木柄拖布,“咚”地扔在他面前。 “别在这儿摆弄破烂,去把客厅拖干净。” 拖布杆上还留着尖利的木茬,是原主上次用它抽过薄栖川手背的地方,现在那道疤还泛着刺目的白。 她今天涂了斩男色口红,说话时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惯有的刻薄,眼神却飞快掠过那截带刺的木柄。 心里暗骂:系统想用“不被需要”逼他练琴老娘偏要让他知道做好事有回报,拖完地就有饭吃,看你的冷暴力逻辑怎么成立。 薄栖川的肩膀猛地绷紧,像被惊到的幼鸟。 他飞快地把最后两颗玻璃珠归位,指尖在地毯上蹭了又蹭,确认没有留下划痕才敢抬头。 那双眼睛里蒙着层水雾,长睫毛颤巍巍的,像怕被雨打落的蝶翼。 【检测到目标人物应激反应,符合“冷暴力铺垫”机制,建议宿主维持漠视状态】 “愣着干什么”柳依一抬手拢了拢波浪卷发,声音淬了毒,“鹿闻笙这时候早把琴房擦得能照见人影了,你连拖地都要教” 她加重了“鹿闻笙”三个字,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无意识敲了敲茶几。 这是原主准备动手时的习惯,薄栖川果然瑟缩了一下。 但柳依一心里清楚,这话是说给系统听的:瞧见没我还在拿他跟别人比,没偏离人设。 薄栖川抿着唇抓起拖把,长柄在他手里晃悠得像根竹竿。 刚拖两下,木茬就勾住了地毯边缘,带起一小片卷毛。 他吓得手一松,拖把“哐当”砸在地上。 这声响让他瞬间绷紧脊背,总觉得下一秒就有戒尺落下来。 柳依一心里骂了句脏话,面上却扬起冷笑:“连拖把都拿不稳真是个废物。” 嘴上骂着,她踩着细高跟的脚却悄悄踩住带刺的木柄。 趁弯腰捡发的功夫,用鞋底反复碾过那截毛刺。 酒红色的裙摆垂落,恰好遮住这隐秘的动作。 木茬被碾得扁平,再不会勾住地毯,也不会划破孩子的手。 昨天的她偷偷把冰牛奶加热了,今天的她也要让这孩子能安稳干活。 薄栖川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只是咬着下唇重新抓牢拖把。 这次他学得谨慎,拖着地绕开地毯边缘,每拖完一块区域,就会退后半步,用脚尖把水渍蹭成笔直的线条,嘴里还数着极轻的“一、二、三”。 这大概是对抗焦虑的法子,用数字的秩序感安抚被打乱的玻璃珠带来的恐慌。 柳依一故意在他数到“七”时咳了一声,想看看这孩子的反应。 薄栖川的数数声戛然而止,握拖布的手紧了紧,却没像往常那样瑟缩。 只是原本整齐的拖痕突然歪歪扭扭,像条被惊扰的小鱼。 他偷偷抬眼瞄了柳依一一眼,见她没再发作,又低下头继续拖地,只是这次数得更轻了,像在跟自己玩一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游戏。 【警告!宿主干扰目标人物秩序行为,胜负欲激发度- 1%!】 【原主曾通过打乱乐谱摆放,成功延长其练琴时间】 “磨磨蹭蹭的,想偷懒”柳依一抄起桌上的进口蛇果,故意往他脚边扔。苹果在地板上滚了两圈,停在拖好的区域边缘,沾了点水渍。 她以为这孩子会像以前一样慌乱道歉,没想到薄栖川只是慌忙弯腰去捡,指尖触到冰凉的果皮时,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点困惑,像只不懂主人为何突然扔骨头的小狗。 仿佛在说:我明明在好好干活,为什么还要被刁难 柳依一被看得心头一跳,刚想再说句狠话,就见他捧着苹果直起身,把拖布往墙角一靠,转身往厨房走。 “你去哪”她追问,顺手理了理袖口的蕾丝花边。 “洗苹果。”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拖完地才能吃,你说的。” 柳依一愣在原地。 这孩子居然在遵守她的命令 原主的规矩里只有“不准做”,但柳依一这阵子总说“做完题有热粥”、“算对了给玻璃珠”。 这些“做完有回报”的暗示,让他默默把“拖完地才能吃”当成了新的约定。 这小家伙,是有多渴望被“需要” 薄栖川很快端着洗好的苹果出来,放在茶几上,又拿起拖布继续干活。 这次他数到“七”时,柳依一没再打扰,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无意识转着发尾。 这孩子拖地时后背挺得笔直,像株努力生长的小树苗,每拖一下,眼里的怯懦就少一分,仿佛在说:你看,我能做好。 拖完最后一块地板时,他直起身,小脸上沾着点灰尘,却透着股不易察觉的期待,像在等一句评价。 “行了,”柳依一递给他一张烫金印花纸巾,声音依旧冷硬,“吃饭去,别在这儿碍眼。” 薄栖川接过纸巾的手顿了顿,飞快地擦了擦脸,转身往厨房跑。 经过餐桌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墙角的玻璃珠。 今天继母没要求把它们摆回原位。 柳依一嘴角刚要上扬,门铃突然响了。 开门就见鹿闻笙背着限量版卡通钢琴包,胸前别着枚纯金小熊徽章,脸上挂着标准的优等生笑,只是眼底藏着点刻意的炫耀。 “柳阿姨好!我妈说了,下周钢琴二重奏检查要是不合格,整个小组都拿不到钢琴比赛的推荐名额——她说栖川总弹错,要是不盯着他练,到时候我也得跟着受连累!” 他边说边晃了晃书包侧袋里的崭新节拍器,金属外壳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声音特意拔高半分:“我妈还特意给我换了新节拍器,说‘跟弹得差的人组队,得用精准的节拍器把自己的节奏稳住,别被带偏了’!” “她还说,要是栖川实在练不好,就让我跟老师申请换搭档,可我想着,毕竟是邻居,先带他练两天再说。” 这话里的逻辑弯弯绕绕,既把“小组名额”和薄栖川的练琴水平强行绑定。 制造“薄栖川拖后腿”的假象,又借着“换搭档”的说法暗戳戳贬低薄栖川,还顺便炫耀了苏曼云给的新装备。 说到底,苏曼云就是想借鹿闻笙的嘴,用“集体利益”和“淘汰威胁”双重施压。 既打击薄栖川的信心,又逼着他继续接触钢琴,好用乐器创伤拿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