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这样勉强人有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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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准备… 崔令窈的心情一下沉入谷底。 陈敏柔才二十出头,出身富贵,身体底子从小就很好。 结果年纪轻轻,就病入膏肓。 让她如何做好准备。 谢晋白就不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可以说此生为数不多的温柔耐心,全部给了她一个人,对于其他人和事,实在没办法产生多余的情绪。 见她忧虑至此,不擅安慰人的他,干巴巴的说了句:“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不要胡思乱想。” 崔令窈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晋白继续给她揉着膝盖。 大片的青紫,肉眼可见的散开许多,没一开始那么吓人。 他细细嘱咐:“明日记得护好膝盖,再尽孝,也没有必要非让自己身子遭罪。” 见她不答话,又抬头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腰酸不酸” 崔令窈摇头,“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谢晋白动作微顿,松开她的膝盖,将她裤腿放下,一点一点整理好她的裙摆,缓缓站起身。 颀长的身姿,挡住大半烛光,形成的阴影将崔令窈一整个覆盖。 极有压迫感。 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崔令窈身体一僵,抬着下颌看他,眼神有些紧张,“你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谢晋白无奈,“别拿我当贼防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至少现在不会。 “我只是一直蹲着,伤口有点疼。” 他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抵在胸口,问她:“给我换个药吗” 姿态软乎乎的,瞧着很是无害。 骗子。 “不换,”崔令窈一把抽出手,别开脸没看他,“疼就自己回去换药。” 真是无情。 谢晋白也不意外。 他长叹了口气,“那咱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崔令窈蹙眉,“我很累了,没有功……” “就说说你外祖父今日给我递拜帖的事,” 谢晋白打断她又一次赶人的话,道:“昨日,他应该瞧出了点什么,想来探探我口风。” 崔令窈错愕回头。 “你说…”谢晋白看着她,笑道:“我要不要顺势承认了对你的心思,再光明正大娶你一回” 只要确定他的心意,就算已经答应了死去的女儿,沈国公也绝不敢拿沈家前程开玩笑。 她跟沈庭钰的婚约,都不需要她解除。 直接就能不复存在。 谢晋白一眼不眨的盯着面前姑娘。 若她敢舍不得这桩婚约…… 崔令窈哪能体会他那些复杂心思,闻言只愣了一瞬,便道:“不行,你不要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也别来强权逼人那一套,既然答应了让我慢慢考虑,就给我足够的时间。” 强、权、逼、人。 从没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她嘴里,并安在自己身上的谢晋白眉心突突直跳。 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强权逼人。 真要拿强权来逼人,他该做的是,不给她半分自由,不许她离开他触手可及之处。 而不是,夜夜顶着未愈的伤势,腆着脸偷偷摸摸缩在房里等她回来。 “多久” 谢晋白用力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问:“你口中,足够的时间是多久” 才两天,他就等的无比焦灼。 失去的痛苦在这三年里,他已经品尝的足足的,现在面对失而复得的心上人,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控制,当真全凭他心意办事,那他早就扼住她的脖子,将人弄回身边了。 可崔令窈只觉得他步步紧逼很烦,并不想理他。 从前的谢晋白是个骄傲性子,脊梁是直的,决不允许自己去舔谁的冷脸,哪怕是心尖上的姑娘,也做不到屡屡折腰,所以她这种‘沉默是金’的办法,是很奏效的。 而现在…… 谢晋白默不作声的等了会儿,见她又摆出这副死样子,气的冷笑出声,不但没有拂袖而去,反而扣着她的肩,往怀里摁,恶狠狠凶她:“再敢不理我,就给你拎回家,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强权逼人!” 他力气大的很,抱人的劲又用的很巧,崔令窈挣不开,哪怕不顾及他的伤势,也挣不开。 莽夫! 她气道:“你这样勉强人有劲吗” “有劲!只要你在我怀里待着,别惦记其他人,我怎么样都有劲!” 谢晋白扣着她后颈,笑问:“怎么有个现成的办法可以解除婚约,你舍不得了” “少胡说八道!”崔令窈低喝,“我不是说了等从平洲回来,再提解除婚约的事吗” “平洲回来” 谢晋白冷笑:“沈庭钰会跟你一块儿去平洲吧” 崔令窈挣扎的动作一僵。 没错。 沈氏是沈家女,灵柩回夫家入葬是大事,沈家但凡还有人在,就不会眼看着外甥女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独行。 原本她嫡亲舅舅,论血脉,论身份都是出面的最好人选。 但她现在跟沈庭钰定下了婚约。 沈庭钰以未来女婿的身份,陪同未婚妻回平洲,送姑母入葬,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崔令窈也是白日才知道这件事。 她嫡亲舅舅是国公府的庶子,在朝廷领了个闲差,虽出身国公府,但哪里有沈庭钰这个官拜三品的嫡长孙尊贵。 去了平洲,沈庭钰面子大些也更好办事,不怕裴家人为难。 长辈们如此安排,她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结果晚上,就被他如此诘问。 她身体瞬间的僵硬,落在谢晋白眼里,那就是全然的心虚。 他双目微眯,眸底涌上暴虐之气,堪堪压下去的杀意卷土重来。 崔令窈浑然不知,恼道:“那又如何” “如何” 谢晋白徐徐重复了遍,冷声道:“这几天沈庭钰已经以你未婚夫自居,随你在灵堂一跪就是一天,众目睽睽之下温柔抚慰你的丧母之痛,真等从平洲回来,你们这婚还退的了吗,只怕是如胶似漆,更舍不得了吧” 简直无可救药。 “随你怎么说!”崔令窈气的用脚踹他,“松开我!” “松不了,”谢晋白将她作乱的腿扼住,抱着她的手臂收的更紧,笑着问她:“不如跟我说说,你对他也是这么张口冷嘲,闭口热讽,永远这么不耐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