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玲珑归府 叙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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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玲珑却摇头：“大哥常在外办差，需要轻便防身的。”她让掌柜取出几把匕首，最终选了一柄玄铁所制的短匕。匕身泛着幽蓝光泽，刃口锋利无比。她试了试手感：“重量适中，便于隐藏。”又用发丝试刃，青丝触之即断，“锋利却不脆，大哥用着应该顺手。 她还特意让工匠在匕柄刻上“凌云”二字，笑道：“大哥名中有‘凌云’之志，这匕首正配他。” 苏琳燕蹦跳着带路：“二表哥最近不是在练暗器吗我知道有家老字号！” “青城暗器张”的柜台前，夜玲珑没有选花哨的飞刀，而是挑了一套乌钢打造的梅花镖。她拈起一枚在指间旋转：“二哥性子洒脱，这种镖重心稳，出手不易偏。”又试了试边缘开刃的角度，“刃口锋利却不脆，能回旋伤人。” 她特意多配了一个牛皮镖囊：“二哥粗心，总丢三落四，多备个镖囊免得他找不到。” 路过‘文渊阁’时，夜玲珑主动停下：“爹爹公务繁忙，一方好砚定能让爹爹舒心些。” 她细细抚摸几方砚台，最终选中一块青城特产的端溪砚。 砚面有天然形成的‘鱼脑冻’纹路，手指轻叩，声响如磬。她滴了一滴水在砚堂，水珠圆润不散：“石质细腻，发墨必佳。” 她又让掌柜现场磨墨试用，墨汁果然浓淡均匀，久不干涸。 “姑父定会喜欢！”苏琳燕凑近闻了闻，“咦，还有股松香” 夜玲珑微笑：“爹爹常熬夜批公文，这砚台掺了松香粉，磨墨时能提神醒脑。” 集市尽头，一个胡商摊子上的水晶放大镜吸引了夜玲珑的目光。 胡商操着生硬的官话正在卖力吆喝：“快来看，快来瞧，西域才有的放大镜勒，能看蚂蚁打架，能看花瓣露珠…” “没想到古代也有这玩意儿。” 夜玲珑拿起镜片对着阳光调试焦距，突然笑出声：“霄儿最爱观察虫子，用这个看螳螂捕蝉，怕是要乐得打滚呢。” 二人一路上挑挑拣拣，说说笑笑。 “就剩下祖母的礼物了。” “祖母这次陪太后娘娘去‘灵越寺’礼佛都已有好几个月了！”她轻拍额头：“祖母常年礼佛，不如给她请一尊佛像吧。” 苏琳燕神秘一笑：“佛像寻常，我倒知道有个更好的——前日‘慈恩斋’新到了一批沉香木雕的观音手，据说是青城‘峨眉寺’的老禅师开过光的。” ‘慈恩斋’是青城最负盛名的佛具老铺，一进门便闻到淡淡的檀香。掌柜见是熟客，连忙从内室捧出一个锦盒。 掀开盒盖的瞬间，夜玲珑眼前一亮——一尊三寸高的沉香木观音手雕工精湛，手掌微垂，指尖圆润如生，掌心还托着一枚小小的玉净瓶。木纹自然形成的流云纹恰似衣袂飘动，凑近细闻，幽香沁人心脾。 “这是百年沉香木心所雕，遇体温则香，最是安神。”掌柜轻声道，“昨日才从‘峨眉寺’运来的呢。” 夜玲珑小心翼翼捧起，指尖抚过观音手腕上那串微雕佛珠——每颗珠子竟都能转动！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可否在瓶内刻字”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蘸墨写下‘安康’二字，轻声道：“祖母常失眠，这沉香能助她安睡。玉瓶刻'安康'，愿她长命百岁。” 苏琳燕看着表姐专注的侧脸，忽然鼻尖发酸：“夜祖母收到这个，怕是要高兴得念十遍《心经》。” 回府路上，苏琳燕一脸崇拜：“表姐挑礼物真用心，比大夫开方子还仔细呢。” 吃过晚饭后，夜玲珑回到房间重新开始收拾行李，苏琳燕跟在她身后，帮她叠着衣服，时不时就红了眼眶。 夜玲珑忍不住将她搂进怀里：“燕儿乖，咱们以后还能写信，等表哥和表弟有空了就带着你到京城来玩。” 说着，她从包袱里拿出庙会赢得的夜明珠，轻轻放在苏琳燕手心：“这夜明珠就当是表姐留给你的念想，看见它，就像看见表姐一样。” 苏琳燕捧着夜明珠，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来："表姐，你回去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们。” 夜玲珑点头应下。 第二日清晨，苏府门口，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两个舅舅、舅母、和表哥表弟表妹都来送行。 马车缓缓启动，夜玲珑撩起帘子透过车窗看到苏府大门外那些越来越淡的身影 心里满是不舍。 离开苏府后，夜玲珑一行踏上归程。晌午时分，日头高悬，燥热难耐，前方出现一座茶棚，夜玲珑决定在此歇脚。 刚走进茶棚，一阵嘈杂声便传入耳中。只见角落里，一位中年大婶正满脸泪痕，低低哭泣，周围的人面露难色，纷纷摇头。 夜玲珑心中一紧，快步上前询问情况。原来，大婶带着的孩子在这儿茶棚歇息的时候，孩子突然额头发烫昏迷不醒。 夜玲珑没有丝毫犹豫，让青竹去马车里取来药箱，她先是仔细观察孩子的面色、舌苔，又摸了摸孩子的脉象，心中有了判断。 这孩子就是天气太热中暑了，于是她取出银针，用银针找准穴位，轻轻刺入，手法娴熟而沉稳。随后她又从药箱里拿出之前就罐在小罐子里的藿香正气水，喂孩子服下。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时，孩子的脸色逐渐好转，原本滚烫的额头也慢慢降温。不一会儿，孩子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喊了声“娘”。 中年妇人喜极而泣，扑通一声跪在夜玲珑面前，不停地对她磕头道谢：“姑娘，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呐，这份恩情，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夜玲珑连忙扶起妇人，轻声安慰：“大婶，快别这样，孩子没事就好了。” 周围的茶客们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对夜玲珑的医术赞不绝口。 茶棚老板也热情地端来几碗凉茶，笑着说：“姑娘，您这是积了大功德，这凉茶就当是小店请您的。” 夜玲珑微笑着致谢，接过凉茶，一口凉茶下肚顿感暑气全消。歇息片刻后，夜玲珑一行再次踏上归程。 夜玲珑一回丞相府，便被家里人紧紧围住。 母亲苏婉清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你这丫头，去你外祖家一去就是快一个月，想死娘了，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一旁大哥夜凌云和二哥夜凌风满脸笑意，弟弟夜凌轩兴奋得小脸通红，紧紧拽着她的手。 夜玲珑眉眼弯弯：“哎呀！女儿这不是一收到娘亲的信就快马加鞭的回来了嘛。” 她笑着打开行囊，先捧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母亲：“娘亲，这是我在外祖那边特意寻来的羊脂玉镯，水头足、成色好，您戴上肯定好看。” 苏婉清双手接过，轻轻抚摸着玉镯，眼眶愈发湿润，嘴角噙着温柔笑意，直说女儿贴心。 接着，她拿出一把精致匕首，递给大哥夜凌云：“大哥，这匕首小巧，销铁如泥，极其锋利，你行走在外，带在身上防身用吧。” 夜凌云接过，抽出匕首，寒光闪过，他满意点头：“好匕首！小妹有心了。” 而后，夜玲珑又拿出一对精钢打造的梅花镖送给二哥夜凌风：“这梅花镖打磨得十分锋利，可是专门给二哥选的哦。” 夜凌风接过，他掂量着梅花镖，满脸惊喜：“太合我心意了，不愧是我妹妹！” 之后，她转向父亲夜明远，递上一个古朴的檀木盒：“爹爹，这是外祖家那边的极品端砚，石材细腻，发墨快还不伤笔，给您平日里写字用。” 夜明远打开盒子，看到温润的端砚，眼中满是欣慰：“玲珑真是长大了，还知道给爹爹带礼物了！” 最后，夜玲珑从行囊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递给弟弟夜凌霄：“霄儿，这叫放大镜，能把小东西放大好多倍，可有趣啦。” 夜凌轩满脸好奇，摆弄着放大镜，兴奋得眼睛放光：“姐姐，这个真神奇，我好喜欢。” 晚饭时，一家人围坐，餐桌上满满一桌，摆的全是夜玲珑爱吃的食物。 夜凌霄按捺不住，急切地嚷道：“姐姐，快讲讲你在外祖家都干了啥，有没有好玩的事儿” 夜玲珑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讲起来：“可有意思啦！前阵子庙会，那叫一个热闹。有杂耍艺人喷火、吞剑，还有各种好吃的。我们还去猜灯谜，我赢了个夜明珠呢！不过夜明珠送给你燕儿表姐啦！”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庙会上的趣事，还模仿当时众人的表情和动作，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随后，她又说起救楚羽珣的事：“当时他被人伤得很重，送到回春堂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当时舅舅和表哥都束手无策，说他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过最后我和舅舅一起还是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夜玲珑详细的描绘着当时的场景。 父亲夜明远放下筷子，眼中满是赞许：“不愧是我女儿，有胆识，医术也高！” 夜玲珑接着说：“当时只想着救人，也没多问他的身份。后来他清醒了，与我交谈，我才知道他是京城楚家的公子楚羽珣。” “什么竟然是楚家的大公子楚羽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