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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姜灼与弦川的谈话便进行得很顺畅。 说到底,弦川原本也是京城没落的世家庶子,只是如今在京中经营更需要一点本钱和势力作依靠而已。 如今,姜灼在京中的势力虽说比不上凌恒和赵明景,但好歹也有太后作依仗,也算聊胜于无。 对于姜灼想要探听情报,顺便找些靠得住的刺客,弦川似乎并不意外。 “我们干这一行的,最该牢记的就是不要随意打听贵人的事。” 弦川笑语晏晏,两颊处的梨涡,亦如春风般醉人。 “可是,郡主大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远比我想象得多呢,真是令人好奇。” “弦川公子的秘密也不少呢” 姜灼也笑笑。 说到底,弦川也不过是没姓氏的假名,二人相处至今,弦川未曾告诉自己他的真名,又具体是出生于哪一支没落世家,又缘何千里迢迢,要把这浮香榭专程开到京城拾芳阁的对面来。 二人容颜皆属艳丽,又各怀心思,相视一笑间更显得容光生辉。 “弦川都以身相许了,郡主怎么还怀疑弦川的诚意呢” 弦川忽的凑近,周身胭脂甜香,饶有兴味地把玩着姜灼散落的发梢。 “公子敢许,我可不敢应。” 姜灼脸色一僵,笑着收回发梢。 弦川被姜灼安置在了姜灼在京城的另一处宅邸,连着浮香榭的选址,也是姜灼作主,选在了离拾芳阁稍远,姜府稍近的地界。 如今,自己实力还不够,姜灼可不愿意一上来就被凌恒和疏勒古丽对上。 弦川虽有不满,但也只嘟囔着接受。 与浮香榭的创立一同如火如荼进行的是,备受朝堂争议的长公主和离案。 新政党派以为,以有辱皇室尊严的名义,主张降罪驸马张源诚并且同意和离。 旧政一派却觉得二人夫妻三年已属不易,若是为皇室颜面论,更不能和离。 两党僵持数日,最后也还是陛下亲做决断,判了长公主赵玉华禁足半年,又允了二人和离。 虽说是持中判决,但几乎人人知晓,陛下此举还是存了心疼长女的心思。 正当众人以为大局终定时,司马大人却就此上书呈上一份名单: “王子犯法既与庶民同罪,陛下若真有心要责罚长公主殿下,也不该将这些人落下。” 名单很长,基本都是一些新政相关的官员之女和女官,约有二十三人之数。 其中就有秦柳云私见外男,上官雪以下犯上,姜灼集众签署千女书。 王相不甘示弱,同样出具一份名单,上面都是旧政官员及女眷的言行不当处。 比如,谢观澜漠视礼数,沈观芷教妹不严,司马崇身怀利器入殿,恰好也有二十三人。 报复,明显是报复。 姜灼有想过司马氏参自己一本什么豢养男宠,弦川已赎出卖身契,且也不住在姜府,二人之间还有雇佣的契书,拿出来自能攻破流言。 但没有想到他们参自己千女书一事。 这还真是无从辩驳了。 眨眼间,殿前司值守的侍卫就要团团围住自家府邸,姜灼气得鼓鼓。 太后却劝着说一道禁足罚俸也好,转头又差李嬷嬷送了一盒金银珠子说是给自己解闷。 “郡主千女书那事到底也算是干政,罚了这一回也是好事,后面就不会有人再因此事再追究郡主了。” 李嬷嬷笑吟吟的,金银珠子金灿灿的。 姜灼便没那么气了。 不过这禁足,到底也没禁别人来看自己。 因而,姜灼依旧照常练武,与弦川商议浮香榭的事。 浮香榭,浮香榭,自然是要有香。 姜灼嗅觉灵光,前世无聊在后院也收集过不少古香料方子,倒是很出弦川意料。 待到白日众客谢尽,夕阳暮晚之际,姜府门前也总是会出现一些小玩意。 有时候是时兴的话本,有时候是新扎的纸鸢,有时候是琵琶古籍。 姜灼知道是谁。 但那人却不再出现。 夜深灯火阑珊,正是算账的好时候。 姜灼伸伸懒腰,却发现壶里已经没有茶水,正要叫铜花时,却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睛。 “……我才新换了守卫,外面还有殿前司的人守着,侯爷您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姜灼对此感到很费解。 “自是本侯轻功了得,”凌恒颇有些得意地抬眼笑笑,“如何这一别数月,阿灼这又是风寒,又是禁足的,是不是觉得还是留在本侯身边的好。” 看来留下三个细作里面,至少有一个是凌恒的人。 “凌侯爷是每个妾室在正式收房之前,都会如此有诚意地挨个深夜拜访吗” 许是找到内应源头之一,姜灼心情颇好,笑盈盈地问。 “自然不是,本侯在你眼里就是采花贼一样的行径吗”凌恒挑眉,似乎对姜灼的打趣感到很不满,正色道,“妾可以不计其数,但妻却只有一个,姜灼,我凌恒从没想过要以妾室之礼待你。” 可我前世就是你的妾。 果然这世有权势傍身,任谁都会高看自己一眼。 姜灼暗暗感叹,转问道: “若有朝一日我容颜尽毁,地位不再,不知道侯爷还会如今日这般看重我” “那也须看阿灼会否在我声名狼藉,高台倾倒的那一天会不会留在本侯身边了。” 女子之容颜好比男子之权势,凌恒如此也是在反问姜灼的真心。 “我倒是很欣赏虞姬自刎的决绝。” 姜灼起身,从旁边的下人桌上,自己取了水壶泡茶。 “那本侯也很喜欢尾生抱柱的重信,姜灼,虞姬不过是霸王的妾室,但尾生所侯之人却是以死相托,今日我来,只向你承诺一句,我对你的约定一直都有效,你若有意,可随时来找我。” 春秋鲁国时期的尾生因与心上人相约桥下相见,却因暴雨未等及心上人,便抱着桥柱溺亡了。 这两个都是至死不渝的故事,还真决不出胜负了。 姜灼笑笑,没有回应。 凌恒也兀自笑笑,似乎觉得两人都不会走到这般的绝路,便又向姜灼补充道: “没有母家的势力,即便他如今封了襄王,在京中的势力也不过如此,他赵翊白未必是真霸王,而我凌恒也未必会落得四面楚歌的境地,姜灼,我凌恒许你的绝非乌江自刎的下场,而是汉王所拥的一切。” 姜灼以容貌吸引了凌恒,凌恒因此也试图以权势吸引姜灼。 但这终究不是姜灼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