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先欠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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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四人回到家，看到林大壮在院子里摆弄着什么。 小喜宝一路小跑凑过去看，只见林大壮拿着小刀，在能装下两个喜宝那么大的木箱上头刻来刻去，没一会儿一片小草地就成型了。 小喜宝拍着小手，发自内心的夸赞，“大爹爹好腻害。” 林大壮被闺女夸得有些脸红，憨憨一笑，“给喜宝做得藏宝箱，好不好看” 小喜宝伸手指向自己，惊讶地瞪大双眼，“给喜宝哒” 林大壮手上动作不停，“对呀，专门放喜宝自己的东西，可以上锁的，喜不喜欢” “喜欢，谢谢大爹爹。” 这是来到林家之后，小喜宝收到的不知道第几件礼物，小小的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心情，凑到林大壮身侧，吧嗒亲了他一口。 小喜宝的突然袭击，让林大壮手下一顿，刚刻好的蝴蝶旁边，多削掉了一块木屑。 林大壮来回扭头看看院子，没见到二弟、三弟的身影，于是便对小喜宝说道：“闺女，再亲大爹一口。” 小喜宝乖巧的在大爹另一侧脸颊亲了一口，林大壮满足了。 他应该是三兄弟里头一个被闺女亲的吧，有面儿，忒有面儿，哈哈。 林大壮越想心里越高兴，果然还是闺女好，闺女是爹的贴心小棉袄。 他低下头，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刻刀放在方才不小心削掉的地方，没一会儿，一只小兔子跃然其上。 林大壮吹掉木屑，小喜宝这才看清，她开心地跳了起来，“大爹好棒，小兔叽在扑蝴蝶，喜宝就是属小兔叽哒。” 林大勇从屋里走出来，见闺女这么高兴，他走过去一把将闺女抱起来，“乖闺儿，啥事儿这么高兴” 小喜宝指着地上的木箱子，“爹爹看，大爹爹给喜宝做得，上面有小兔叽、小福蝶。” 林大壮抬头看向弟弟，嘴唇嗡动几下，到底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算了，众乐乐不如独乐乐，闺女第一个亲了他的事儿，他自个儿知道就好，省得三弟知道了伤心。 林大壮把木箱仔仔细细打磨好，在上面徒手摸好几遍，发现没有粗糙的地方才算完事儿。 原本坐一旁看书的林子墨见他爹把箱子打好，站起身走过来。 “妹妹，大哥哥在这上头刻上你名字可好” 小喜宝欣然同意，“好呀好呀，谢谢大哥哥。” 小喜宝只见大哥哥这样一下、那样一下，木箱的右下角就多了几个字。 小喜宝大字不识一个，却觉得大哥哥刻的好好看，感觉藏宝箱更精致了。 做好的藏宝箱，被大爹和爹爹抬进了三房屋里。 “孩子们，开饭啦！” 小喜宝听见奶奶的喊声，第一个冲进厨房帮着端菜。 许春娘捧着喜宝的脑袋香了一口，“哎呦，看我乖宝跑得这快。” 今儿中午主食是杂粮粥，浓稠又软烂。 许春娘还给孩子们蒸了卧鸡蛋，一口粥、一口卧鸡蛋，小喜宝吃得喷香，没一会儿半碗就下了肚。 小人儿心里还惦记着跟大哥哥保证过得——要吃两碗。 于是她努力吃、使劲吃，第一碗空了。 小喜宝举起手里的空碗拿给林子墨看，“大哥哥，喜宝很努力，可是吃不下啦，先欠一碗行不行” 林子墨嘴里含着粥差点喷出来，听说过欠账，没听过欠粥的。 小喜宝见大哥哥半天不出声，以为他不同意，便跟林子墨讲起了道理，“大哥哥，你想呀，喜宝吃不下，要是再吃会浪费哒，爷爷奶奶爹娘种地很辛苦，浪费是不好哒……” 林家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小喜宝说这么多话，屋子安静到都是小人儿软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听着便不免嘴角上扬几分。 等小喜宝讲完，许春娘才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大孙，喜宝在这儿说啥事儿呢” 林子墨和家里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众人听完笑得前仰后合。 许春娘稀罕地一把抱起小喜宝，“哎呦，真是奶的乖宝，还知道说到要做到，那咱就先欠着，等长大了再一块还。” 小喜宝捧着吃干净的空碗，坐在奶奶怀里一脸坚定，“嗯！” --我是分割线-- 接下来几日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雨，然后接连几个大晴天，终于是能上地干农活了。 这天一大早，老两口带着儿子、儿媳们上地，家中只留大儿媳看娃、做饭。 林子轩和林子瑞在堂屋门口坐成一排，齐齐叹气。 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兄弟俩就找不到玩伴。 村里差不多年龄的孩子都被大人们带到地里去干活。 林铁牛和许春娘从来不让几个小孙子下地，说家里大人多，他们几个小娃娃出不上几分力，还帮倒忙…… 许春娘还说他们家的娃娃，手上即便是有茧子，那也应该是握笔杆子握出来的。 小喜宝挨着两个哥哥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 走到林子墨房门前，学着平时奶奶的样子，伸出小手敲敲门，得到大哥哥的允许，才推门走了进去。 她走到林子墨腿边，扒着桌子努力踮脚往上看，“大哥哥，你在读书嘛” 林子墨把小喜宝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嗯，随便看看。” 小喜宝好奇地指着书上的字问道：“大哥哥，这个字念啥” “歌。” “那这个呢”“庆。” “这个呢”“……” 林子墨见妹妹对认字饶有兴致，提笔舔墨在空白纸上写下三个大字，“妹妹，大哥哥教你认自己的名字。” 林子墨耐心不减，一个字一个字教小喜宝读，“林、锦、熙。” 林子墨发现小喜宝学东西很快，教过一两遍便能记得住，兄妹两人在屋子里，一个教得耐心、一个学得认真。 这时林子瑞直接破门而入大喊道：“大哥、妹妹，大伯娘马上做好饭，咱吃一口，然后跟着上地送饭去呗。” 小喜宝正拿毛笔学写自己的名字，她手小劲小，握不稳笔，被三哥哥突然一嗓子吓一抖擞，比她手指头还粗的毛笔翻了个个儿，吧嗒掉落在桌子上。 林子墨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一激灵，扭头看向罪魁祸首，“下次记得敲门。” 林子瑞凑到妹妹跟前，捏捏她的小脸蛋，敷衍道：“知道了大哥，咱们快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