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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耳机里突然响起一个男声。 “芷薇妹妹,别慌,我来了。” 几乎话音未落,一道金色身影从斜侧方杀出。 二技能突进,大招瞬间控住敌人。 几下操作行云流水,对面打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套技能秒杀。 宋芷薇缓过神,连忙开麦,轻声说:“谢谢淮之哥。” 她看着屏幕上的复活倒计时归零,心里涌起一阵后怕。 莫淮之和周予策是多年的好兄弟。 以前聚会时也见过几次,她还算熟。 每次朋友局,莫淮之总会笑着递她饮料,或者帮她把椅子拉近桌子。 他说话风趣,但从不越界,总是一副可靠又亲切的样子。 一听声音,立刻就认出来了。 过去她管周予策叫哥哥,那些哥们就起哄,让她也喊他们哥哥,说叫叔叔太老气,不好听。 一群人围坐在火锅桌前,酒杯碰撞声中,有人故意逗她。 “小芷薇,我们可都是你哥哥,以后有事找我们!” 她当时脸红着低头笑,小声叫了句“淮之哥”,结果引来一片哄笑和掌声。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那边莫淮之笑出声来。 “小事一桩,别客气。” 他一边清兵,一边随口问道:“对面打野红开,应该快转中了,你注意位置。” 宋芷薇乖乖点头。 虽然他知道她看不见:“嗯嗯,我往后靠了。” 游戏继续进行,每次宋芷薇被抓,莫淮之总能及时出现救她。 第二次是敌方中野联动,她刚清完线准备回城,草丛里闪出两人。 她还没来得及交净化,莫淮之的大招就已经砸在敌人脚下。 第三次是边路绕后,他甚至放弃了正在打的暴君,直奔中路支援。 一局下来,她说了六遍“谢谢淮之哥”。 可莫淮之每次都笑着回应:“不谢,保护妹妹是哥哥的职责。” 最后赢了比赛,系统弹出胜利界面的瞬间。 队伍语音里响起轻松的笑声。 乔以晴高兴地说:“这把打得真顺!” 周予策也笑了笑,说:“下把继续。” 可就在这时。 “人是我救的,你怎么光谢别人难道我不够格当你哥” 宋芷薇一下子愣住,脸都热了。 那声音…… 不是莫淮之。 她的手指僵在键盘上,心跳猛地加速,耳朵瞬间红透。 不是莫淮之救的吗 她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 看到了他的操作,那几次救援,都像是他亲自赶来。 可如果…… 如果不是他…… 那刚才自己一遍遍说的“谢谢淮之哥”,是不是全都误会了 而真正救她的人,一直沉默着。 “哈哈哈,芷薇妹妹,刚才每次都是霆舟救你,他是打野,我在上路呢。” 莫淮之在电话那头笑出声。 宋芷薇顿时傻了,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僵。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想起昨天见过的那面。 那人站在电竞馆门口,一身黑色外套,轮廓分明。 她低声说道:“谢谢霆舟哥。” “没事。” 对方的声音低沉悦耳。 从耳机里传出来,夹着一点电流声。 宋芷薇心跳加快,慌乱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耳机线。 对盛霆舟这个人,她一直有点怕。 他家境好,出身显赫。 父亲是商界巨擘,母亲出自书香世家。 他自己更是京大法学院的高材生。 嘴又毒,说话从不留情面,句句直击要害。 以前跟周予策参加聚会,只见过他两次。 每一次,都像是一场无声的凌迟。 第一次是她考上法学院,那天她穿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 周予策那群朋友都恭喜她。 夸她优秀、有前途,说她未来一定是律政精英。 只有盛霆舟淡淡地说了句:“打官司,记得找我。” 宋芷薇听得一头雾水,愣了愣,眉心微微皱起,忍不住问:“为什么啊” 盛霆舟说:“我就是来看看你出丑的样子。” 宋芷薇从小到大,总是被忽略。 听到这种话,她就会避开。 从那以后,只要一见到盛霆舟,她就绕着走。 远远地避开他,生怕靠近半步。 后来一次,在周老太太的生日宴上。 她冷不丁看到盛霆舟站在厅里,身姿挺拔,神情冷峻。 她本能地往后退,慌乱中甚至撞到了身后的花瓶。 最终,她藏到了周予策身后。 盛霆舟看见了,冷笑一声。 “予策,你啥时候多了个跟屁虫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 “要不我拿把小铲子,给她挖个地洞钻进去省得在这碍眼。” 宋芷薇脸一下子涨红了。 耳根烧得发烫,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心像被针扎了似的,一抽一抽地疼。 她真没见过这么刻薄的人。 之后凡是知道盛霆舟在的局,她一律推掉,一条消息都不回。 不是赌气,而是自我保护。 “还打游戏不还来不” 莫淮之兴高采烈地问。 “不玩了。” 一听说对方是盛霆舟,宋芷薇立马没了兴致。 “啊怎么不玩了” 莫淮之有点失望,语气中满是不解。 周予策察觉到气氛不对,连忙轻咳了一声。 随即开口帮她解围:“芷薇刚回国,水土不服,感冒了,得休息。这几天她一直在调整状态,估计还得好好调养一阵子。” 莫淮之连忙说:“那赶紧好好睡一觉,身体要紧。别硬撑啊,咱们改天再约,不急这一会儿。” 宋芷薇默默退出了房间。 乔以晴站起身,笑盈盈地说:“小侄女,好好养病,我和你小叔就不打扰啦。” “嗯。”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笑。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 她整个人才像泄了气一样,放松下来。 身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可躺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想到自己发出去的邮件,心里一阵后悔。 她不该回来的,真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反复盘旋。 手机忽然震动两下,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颤巍巍地接起电话:“喂。” “听说你发烧了妈刚参加完慈善晚宴,没看到消息,现在才知道。烧得厉害吗” 谢玲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没事的,就普通感冒。” 她躺着说话,声音带着点鼻音,听着软软的。 谢玲玲更急了:“你从小身子就弱,一着凉就生病,现在一个人回来,妈怎么能放心我现在就回来陪你。司机已经在路上了,最多四十分钟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