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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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许大夫笑着对杨红英说：“这孩子也太容易哄了！” “眼泪还在掉呢，转头就去喂鸟了！” 杨红英抹了下眼泪：“是啊，不然为啥有‘孩子心性的说法。！” 许医生：“来都来了，我来帮您检查一下身体吧，顺便把今天的水挂上。” “水就不用挂了，我现在不疼了！”杨红英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满满的到来让她不再心情郁结，她不但身上不疼了，还能下地走路。 当然，杨红英也不奢望自己能好，她觉得可能是大限将至前身体在做最后的挣扎。 燃烧生命，好叫她能过几天正常日子，陪陪满满这个小丫头。 不，是在她临死之前，让满满陪陪她。 “也不用检查了。” “我这身体我清楚，检查来检查去也不过是白折腾罢了。” 许医生轻轻颔首，叮嘱杨红英疼就吃药，要是吃药不行，他就来帮她挂水。 “哟，满满去外面玩儿了啊”霍志安和老爷子一前一后下楼，就看到满满在院儿外喂鸟。 他大步走到院儿里，乌鸦和喜鹊全飞跑了。 老爷子看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一拐杖打他屁股上：“让你毛躁，把鸟都吓飞了！” 疼得霍志安原地起跳，夸张地捂着屁股大叫：“爸，爸你轻点儿打！” 谁能想到，电影里狠辣无情的反派，别人眼里生人勿近的高冷演员，在家是这样一副样子。 像没进化完全的猴。 满满被逗笑了。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呢，眼睛就笑弯了。 霍志安松了口气，不要形象扮丑能让小姑娘笑一笑，值当！ 见霍青山还要打他，满满忙去抱霍青山的腿，仰着小脸对他道：“姥爷别打五舅舅，鸦鸦雀雀是去保护四舅舅了，不是五舅舅吓唬走的。” 没有人把她的话当回事，以为她单纯的想帮霍志安逃脱这顿打而已。 霍志安心软得一塌糊涂，小小的一只就知道护着他。 这是谁家的小天使啊 这是他家的小天使呢！ “五舅舅满满给你呼呼啊满满呼呼了，疼疼就飞了！” 霍青山一把抄起满满往屋里走：“呼啥呼！女娃娃不可以呼呼别人的屁股！” “滂臭！”霍青山补充一句。 满满歪头想了想：“那揉揉” 霍青山：“！！！！！” “揉也不行！” 满满：“那……” 霍青山满头的汗：“不行不行统统不行！” 满满：“打屁屁不行喔” 霍青山：“……” “这个可以有！” “但不可以用手，要用条子，棍子，或者是用脚踢！” 温柔地教完满满，霍青山换一张马脸对霍志安：“愣着做啥还不快撅着！” 霍志安满脸幽怨，这可真是亲爹！ 可他能咋整 带满满出去玩，让满满受伤害，都是他的错！ 霍青山抱着满满踢他两脚。 “满满踢踢，疼疼飞飞！”小姑娘煞有介事地嘀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霍志安还真觉得屁股不那么疼了。 “要你有啥用，让你别演坏蛋，你偏要演，这下好了，连累我们满满！” 老爷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霍志安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滚回保卫区大院儿去，给满满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我们过两天就回保卫区大院儿！” “还有，给你哥嫂说，让他们准备好给满满的见面礼！” 老两口头天晚上开诚布公地谈了谈，主要是杨红英撕破的假象，有了满满，她就没心思再顾及别人的心情，满心满眼都是满满。 杨红英说，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趁着身子骨还可以，带满满回家，把满满介绍给亲戚朋友们。 霍志安回到市区就直奔友谊商店，各种各样的洋娃娃买了一大堆。 各种玩具，还有适合满满穿的衣服裙子小鞋子，不管是港城来的公主裙，还是传统的刺绣旗袍，统统拿下！ 售货员对他简直刮目相看，哪怕是因为他的角色害怕他，还是鼓起勇气热情地跟他介绍。 “都说外甥像舅，您的外甥女肯定很好看。” 霍志安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他褪去眉眼间的阴霾，笑起来如雨天破开黑压压云层的阳光，耀眼又温柔。 把几个售货员看呆了！ “是啊，我外甥女是天下第一好看，第一乖巧的女娃娃！” “我要接她回家住，这不就来给她置办东西了么！” “对了，有没有适合小女孩儿的床单被罩和蚊帐啊” 售货员夸在他心坎儿上，霍志安的笑容就更加灿烂。 几个售货员冒着星星眼带他去把小姑娘屋里要用的东西全部买齐全了。 粉色的床单被褥，粉色的法式宫廷蚊帐……这些东西因为主要是出售给外宾的，贵得咬人，但霍志安愣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买买买！ 拿出来！叉下来！统统给他包起来！ 回到保卫区大院儿，他暗戳戳地把自己隔壁霍志民的房间清理出来，给他换到走廊的最后一间屋子。 嘿嘿，这样满满就住在他的隔壁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 早晚有一天，他会让满满下意识找的第一个人是五舅舅，而不是四舅舅！ 霍志安把霍志民的房间布置成粉嫩的公主屋，他去过港城拍过联合制作的电影。 去过导演家。 导演的女儿就拥有一间公主房。 他当时还在想，等有一天阿玉找回来了，他就给阿玉准备一间这样的公主房。 齐美娟下班回家就看到这一幕，她探头往霍志民的屋里看，神色古怪。 “老五，你在干啥呢”怎么把老四的房间弄得这么粉嫩。 怕不是肉皮子松了想挨打！ “嘭！”霍志安把门关了，还拿钥匙拧了两圈儿把门给反锁了。 齐美娟：“……” 防贼呢！ 霍志安淡淡地道：“这个房间以后是别人的了，爸妈决定要收养一个小姑娘。” “你跟大哥说一声，爸妈过两天就回来，让你们准备好给小姑娘的见面礼！” “别怪我没提醒大嫂，可千万别小家子气，抠抠搜搜地送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说完他就走了。 给齐美娟气得呢！ 这个家到底谁最抠门儿 连压岁钱都舍不得给侄儿们发的人，有资格说别人抠门儿 不过她现在顾不得这些，连忙出门去找吴月娥。 吴月娥许诺，只要她帮忙说服老头老太收张娇娇为干孙女儿，就给她五百块钱的报酬。 正好娘家二弟想跟人合伙买货车，她的钱这些年都贴给了娘家，手上根本没有存款。 丈夫霍志国又不帮她。 她就狮子大开口要了两千。 吴月娥答应了下来，搞得她都有点儿后悔是不是自己要少了。 妈的！ 先前她费尽心机带张娇娇去老太太跟前儿卖乖，可老太太人都不见！ 她还以为这笔钱挣不到手了呢。 没想到两个老东西竟然想通了！ 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