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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迟迟没应声,梁斯川试探性地又唤了一句:“” 这柔情似水的声音幻化成一把刀,锋利的刀尖毫不留情向沈淮书刺来。 她对上男人阴沉的视线,连忙开口阻止悲剧的发生:“好的学长,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挂了。” 眼见着醋桶里的醋快要溢出来,沈淮书急着想结束对话,可又被梁斯川叫住。 她微微不耐地皱起了眉,压低声音问:“学长还有什么事吗” “,我马上要开演唱会了,可以邀请你一起来吗”梁斯川怕她拒绝,接着解释道:“是我的歌迷们想看《迟》的现场版,所以我可以邀请你做我的特邀嘉宾吗” 《迟》是她毕业演出最后的那个节目,在网络上小爆了一段时间。 对方的请求已经说出口,沈淮书显然有些犹豫,因为她不想和梁斯川再有什么瓜葛。 但转念一想,自己也受了他的恩惠,即使再忙也不会缺席演出的排练,现在人家要求还这人情,如果拒绝了,倒像是过河拆桥了。 她凝着男人的眼,支支吾吾应着:“麻烦学长给我些时间考虑一下,晚点我再给你答复。” 梁斯川没有惊讶,仍保持着绅士风度,轻轻回道:“好,期待你的回复。” 挂断电话后,一股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得沈淮书背脊发凉,仿佛屋子里的暖气都不管用了。 男人居高临下摩挲她的脸颊,似笑非笑:“想要梁斯川的签名照片喜欢他” “不喜欢!” 沈淮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生怕晚一秒就会被冷成冰锥的眼神戳个窟窿。 空气里弥漫着强烈的醋意,她忙不迭解释道:“是哥哥的秘书,她是梁斯川的粉丝,答应人家的事情总得兑现承诺呀!” 他语气平静,看不透心思,“那想去他的演唱会吗” 这个问题又把她推向风口浪尖。 沈淮书看得出他不高兴了,从接到梁斯川的电话那一刻起,越是风平浪静,底下蕴藏的波涛越是汹涌。 她揪着男人衣摆,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可是他也帮过我,我不想欠他人情。” “那就去吧。” 林砚揉了揉她圆圆的脑袋,牵着她往楼上走。 沈淮书仰着头问:“你不生气吗” 林砚脚步顿了顿,转眼又恢复如初。 梁斯川的出现,的确让年少的他变得敏感又自卑,挣扎在泥泞里的人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比得过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他曾被自己点燃的嫉妒的火灼得遍体鳞伤,然而是耐心地用时间将这火扑灭,把他捂了起来。 爱他,这就够了。 林砚垂下眼,遮住眸中情绪,揉着她的掌心,说:“如果不答应,便会觉得一直有愧于他,所以不如顺水推舟,把人情还个干净,互不相欠,让他没有理由再来找你。” 他的话说到了沈淮书的心坎上,更加确定两人就是心有灵犀。 她嬉笑着挽上男人胳膊,被他带着回到房间。 有了上次的教训,沈淮书不敢再胡闹,老老实实靠在林砚怀里,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的香味。 电视屏幕里正在播放一部经典的爱情片,沈淮书无心去瞧,而是把玩着他粗粝的指腹,轻声说:“等新年一过,我就可以拿到云大的聘书,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问题落了地,她的心开始忐忑起来,手心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男人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了掌心,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沈淮书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突然如同情窦初开时那般脸红心跳,娇嗔道:“那你不觉得我手上少了点什么吗” 她晃了晃空空如也的右手,暗示意味拉满。 林砚捉住她柔软的手指,不禁失笑。 晚风吹动着纱帘,皎洁月光安静停靠在阳台上,只有星星犯了困,不断眨着眼睛。 电影放到一半,身旁的人呼吸已经变得均匀,沈淮书小心翼翼掀开他的袖口,狰狞的伤疤就这样直白暴露在眼前。 她紧紧抿着唇,看着伤痕快有她手心一样长,颤栗着指尖覆上皮肤那一处凸起。 男人对她无微不至,而对自己比谁都狠心,他身上的疤痕多到数不过来,这些都是他职业生涯的里程碑,亦是他的勋章。 但沈淮书并不想让他当英雄,只想他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 她窝在温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衣襟,却不敢哭出声来。 翌日清晨,林砚晨练回来,卧室里的人睡得正香。 他退回客厅,拨通了一个号码。 远在平阳县的杨丽正在洗漱,看着儿子打来的电话,手慌脚乱接了起来,“阿砚啊,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吗” 儿子虽然话少,可平常也会记得打电话问候两句,但这么早还是没有过的。 林砚站在落地窗边,金黄日出柔和洒在他的肩头,明媚又温暖。 他说:“妈,我准备在来年开春结婚。” 杨丽在另一边静默许久,试探问道:“是沈家那个姑娘” “是。” 想起那样的人家只在电视里见过,杨丽有些不知所措,但既然儿子做了决定,就说明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阿砚。”她沉沉唤了一声,开口说:“这些年你寄给我的钱,妈都帮你存着,我这一辈子没什么用处,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但不管如何,不能亏欠了人家姑娘。” 她又说:“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妈,很想见你,等任务结束,我就来接你回家。”林砚眺望着远处,心很静。 杨丽抹去眼角湿润,像是喜极而泣,“好。” 分针在圆盘上又转了一圈,厨房里冒着蒸汽,诱人的香味从砂锅里钻了出来。 林砚刚关上火,楼梯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砚!”沈淮书叫着。 林砚迈着大步走出去,见她急得额角出了冷汗,低声细语询问:“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