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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主突然厉声道:“你他娘的做了什么” 婉儿根本不理睬他,只按照自己的既定流程,为帮主施治。 她唤道:“阿苦,汤药煎好了吗” “小姐,早煎好了。”阿苦将已凉好的汤药端上。 婉儿吩咐寺儿将赵擎天扶起,小心翼翼地将那碗气味辛辣的药汁喂给他。 赵擎天服下药后,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又吐出几口颜色乌暗的血块。 紧接着,他的呼吸便奇迹般地顺畅起来,脸上的死灰也褪去了许多,眼缝也渐开,眼珠已呈现出清亮的光泽。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目光最后定在婉儿脸上:“是你……你救了我” 婉儿微微一笑:“赵帮主,你没事了。” 满屋寂静,众人似乎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大堂主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婉儿,深深一揖到地:“周大夫救命之恩,漕帮上下,没齿难忘!” 赵擎天看着婉儿,眼中充满了感激与惊叹,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 婉儿忙按住他道:“帮主莫动,您大病初愈,还需静养,我再开一剂调理方子给你,连服七日后便可痊愈。” …… 吃了药,赵擎天渐渐好转,不出三五天,他已能下床缓慢行走。 他对婉儿的救命之恩感激之至,将她奉为上宾,漕帮上下也无人再敢对婉儿不敬,尤其是那张老五,连面都不敢露。 他更清楚:婉儿救了他的命,也避免了一场争夺帮主之位的内乱。 这日,赵擎天在帮中设宴,只为答谢婉儿。 婉儿自然与赵帮主在上座,旁边依次是武断、阿苦、寺儿。 各堂主则按座次作陪,纷纷向婉儿等人敬酒, 婉儿不胜酒力,只能略喝一点,武断则是滴酒不沾。 任谁也想不到的是,平时看着弱不禁风的阿苦却是海量,面对敬酒,她来者不拒,面不改色,一碗接一碗的与众堂主对欢,不禁令人啧啧称奇。 寺儿年龄尚小,众人也不劝酒,他只管将各式奇珍美馔享用一番。 看着这一切,婉儿心中甚是喜悦,心说:“能与南方漕帮结谊,对下一步的行程大有裨益。” 想到此行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婉儿便趁机透漏给赵擎天。 她举盏向赵擎天敬酒:“赵帮主,小妹尚有一事相求,不知帮主可愿相助” “哦周大夫但说无妨。”赵擎天一饮而尽。 放下酒盏,婉儿笑问:“不知帮主及众位堂主可知“七月兰”与“地脉紫芝”两味药材” 一听这话,众堂主面面相觑,均不言语。 沉吟片刻后,赵擎天道:“周大夫,你所寻的这两种药材,十分罕见,小可早年跑船时曾听说在云雾山深处有,据说与茅疆的秘术有些关联。” 婉儿闻言,心中一动:“帮主所谓的茅疆,是不是擅长蛊术的茅人聚居之地” 赵擎海点头:“正是茅人,他们很少与外界往来,不过,小可与云雾山一个黑茅寨的头人有些交情,你要找他,我可修书一封替你引荐。” “那太好了,有帮主引荐,此事必成。”婉儿再次举盏向赵擎天敬酒。 众人也都纷纷举碗,相互敬酒。 话到此处,婉儿一行与漕帮算是彻底结下了江湖友谊。 …… 休整几日后,婉儿辞别赵擎天,一路向南,朝着层峦叠嶂的云雾山进发。 越往南,地势越是崎岖,气候也越发潮湿闷热,瘴气浮生,毒虫肆虐。 “小姐,这地方感觉好恐怖!” 看着两岸幽深漆黑的森林,阿苦显得有些害怕。 “呵呵,后悔跟我来啦”婉儿笑问。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阿苦摇了摇头。 “这地方与京师大不相同,慢慢你就习惯了。”婉儿劝道。 “听说这里的人吃人肉,是真的吗”寺儿不知是有意吓唬阿苦,还是确有听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不禁令阿苦有些紧张,抓紧了婉儿的衣袖。 半天默不作声的武断道:“是真的,不过专挑爱吓唬人的人和多嘴的人吃!” 一句话,将婉儿和阿苦逗乐了,紧绷的神经松驰了许多。 …… 几经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云雾山脚下,找到了赵擎天所说的那个黑苗寨。 寨子依山而建,吊脚楼层层叠叠,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芬芳。 有漕帮帮主的书信开路,寨子头人阿岩隆对婉儿还算客气,安排了住处。 但当婉儿说明来意,想深入云雾山寻找药材时,阿岩隆却皱起了眉头: “周大夫,不是我不帮忙,最近寨子里不太平,我们的大祭司中了很厉害的蛊毒,已经昏迷多日,寨子里的蛊医都束手无策,按照我们的规矩,在这种时候,是不允许外人深入圣山的。” “蛊毒”婉儿心中一动,“头人,可否让我去看看大祭司或许我能帮上忙。” 阿岩隆惊讶地看着她:“你也懂蛊” “我不懂蛊,”婉儿坦诚道,“但我懂医理,万毒不离其宗,或许能从医理的角度,找到化解之法。” 阿岩隆看着婉儿,眼神中显然存疑,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死马权当活马医,请随我来。” …… 大祭司住在寨子最高处的一座竹楼里,外面围着不少面色忧虑的茅人,显然都对大祭司的病情十分关切。 爬上竹楼,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草药和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婉儿略一掩鼻。 只见榻上躺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色青黑,双目紧闭,嘴唇干裂发紫,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隐约可见一些诡异的、如同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在缓缓蠕动,看上去极为骇人。 阿苦吓得低呼一声“呀”,紧紧抓住婉儿的衣袖。 武断也面色凝重,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刀柄上。 婉儿面不改色,上前去仔细观察。 她发现大祭司呼吸极其微弱,脉搏时有时无,忽快忽慢,便取出一枚金针,试图用金针刺穴探查,但当金针靠近那些蠕动纹路时,竟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阻力,仿佛有什么活物在皮肤下面抗拒。 婉儿的眉头不禁一皱,沉声道,“像是有某种活物在他体内寄生,正以他的气血为食,一点一点吞噬他。” “你说的是‘噬心蛊’!”旁边一位老蛊医沙哑开口。 他看向婉儿,眼神里明显带着排斥:“这种蛊毒不是你们北地的医术能够克制的,万一惊扰了蛊虫可不得了……” 婉儿看出了他的心思:无非是怕婉儿治好大祭司的蛊毒,他的老脸没地儿搁。 想到这一层,婉儿没有与他争辩,而是看向阿岩隆。 “大祭司的情况已极其凶险,恐怕撑不过三日,请允许我与这位老爹一同尝试救治,无论如何,不能让情况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