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这就是爸爸的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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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带着一种，让人热血沸腾的，悲壮的秩序！ 郭晓莹和几个大学生，在收银台前已经忙疯了，她们收钱收到手软，嗓子喊到沙哑，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泪水和笑容！ 就在这片堪称疯狂的海洋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了史密斯那张，写满了错愕和不可思议的脸。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幅，完全超出了他认知范围的景象。 没有理性的消费者，没有冷静的价格比较，没有渠道为王的商业法则…… 只有一群，不，是一片，被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情感所驱动的，疯狂的人！ “这……这是什么”史密斯的嘴唇，微微颤抖。 他身边的林瑞安，脸色早已惨白如纸，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史……史密斯先生，这……这就是……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史密斯没有听懂这句话。 但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人群的尽头，那个站在店里的年轻人，陈诚。 陈诚也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 陈诚的脸上，没有胜利的炫耀，也没有复仇的快意。 他只是平静地，弯下腰，将自己的儿子，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他指着外面那片红色的人潮，指着那面写着“品牌保卫战”的旗帜，在儿子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 史密斯读懂了那句唇语。 他说的是—— “儿子，看，这就是爸爸的，千军万马。” 奔驰车的隔音效果极好，但史密斯依然觉得，外面那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像一记又一记无情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人民……战争”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词汇，扭头看向身旁已经面无人色的林瑞安，“这就是你说的，人民战争” 林瑞安的身体，抖得像筛糠。 他想解释，想告诉史密斯先生，这片土地上的人，在面对外来压迫时，骨子里会迸发出一种怎样恐怖的凝聚力。 但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自己，也同样被眼前这幅景象，震得魂飞魄散！ 这不是商业！ 这他妈的是一场革命！ 那个叫陈诚的年轻人，他不是在卖罐头，他是在发檄文，在聚兵，在向所有中国人，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而他们“亚洲联合商超”，就是那个被竖起来的，最显眼的靶子！ 完了。 林瑞安的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知道，从陈诚把这场商战，上升到“民族品牌保卫战”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史密斯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那个被儿子高高举起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 只有一种，让他感到彻骨冰寒的平静。 那是一种，掌控了一切的，神明般的平静！ “开车。” 许久，史密斯用一种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出了这两个字。 司机如蒙大赦，一脚油门，黑色的奔驰，仓皇地，逃离了这片属于诚安达的，红色的海洋。 …… 夜幕，缓缓降临。 北京路步行街的诚安达专卖店，终于在刘大壮带着十几个工人，用身体堵住门口之后，艰难地，挂上了“今日售罄，明日请早”的牌子。 店内，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钞票和水果罐头混合在一起的，奇异而又让人亢奋的味道。 地上，到处都是被踩掉的鞋子，挤破的包装袋，还有散落的零钱。 郭晓莹和那几个大学生，全都累瘫在了椅子上，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因为不停地点钱，而沾上了一层黑色的油墨，脸上却是无法掩饰的，极度的亢奋和疲惫。 “钱……钱呢” 刘大壮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着那几个被装得满满当当，甚至连拉链都拉不上的巨大麻袋，声音都在发抖。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幅景象，给彻底惊呆了。 那不是一沓一沓的钱。 那是一座，由无数张大团结、五元、两元、一元，甚至是毛票堆积起来的，钱山！ “我……我的娘嘞……” 一个从清河县跟过来的年轻工人，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那座钱山，然后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大壮哥……这……这里面……得有多少钱啊” “我……我他妈哪知道！”刘大壮狠狠地吞了口唾沫，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就是上次陈诚从霍家拿回来的那几万块。 可跟眼前这座钱山比起来，那几万块，简直就是个笑话！ “诚……诚哥……”刘大壮的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异常平静的男人。 陈诚正蹲在地上，用湿毛巾，仔细地，给自己儿子擦着小花脸。 小念念今天兴奋了一天，此刻已经靠在父亲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听到刘大壮的声音，陈诚抬起头，笑了笑。 “点钱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那不是一座能让任何人疯狂的钱山，而只是一堆，普通的废纸。 “点……怎么点啊！”刘大壮快哭了，“这他妈的，连个点钞机都没有，光靠手，点到明年也点不完啊！” “那就称。” 陈诚站起身，将睡熟的儿子，小心翼翼地交到妻子郭晓莹的怀里。 “称”刘大壮愣住了。 “去找个卖菜的，借个磅秤来。”陈诚的语气，不容置疑，“先称出一万块钱有多重，然后，再称总重量。算一下，不就知道大概有多少了。”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傻眼了。 用……用磅秤称钱 还能这么干！ 厂长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 与此同时。 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史密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一言不发。 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的愤怒，只剩下一种，死寂般的平静。 林瑞安站在他对面，连头都不敢抬，身体的颤抖，却怎么也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