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的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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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他们的速度极快。 很快，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现场。 陆铮是第一个走进来的，他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全场——盖上毯子的女尸、被五花大绑昏迷在角落的陌生男人、以及站在房间中央、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怅然若失的苏小暖。 他的眉头紧紧锁死，脸色凝重得可怕。 法医和勘查人员立刻开始工作。 陆铮对下属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大步走向苏小暖，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审视：“苏小暖，出来一下。” 苏小暖深吸一口气，跟着他走出了弥漫着死亡和悲伤气息的房间，来到楼道里。 还没等陆铮开口，苏小暖先主动解释了，声音有些干涩：“陆警官，我是来送外卖的。1203的男住户之前在我摊位上买了龙虾球，急着回家，让我送外卖上来。我到了发现门没关，叫门没人应，推开就看到……就看到那位女士那样了……然后那个男的就从后面偷袭我……” 她将过程简要说明，省略了她主动探查和系统提示的部分，只保留了“送货上门-发现异常-被袭击-反击制服”这个逻辑链。 陆铮静静地听着，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里找出真相。 等她说完，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疑和探究：“苏小暖，你告诉我，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摆摊卖小吃的小摊主吗”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第一次，你‘巧合’地抓住了偷车贼。第二次，你‘恰好’录下了校园霸凌的证据。这一次，你送个外卖，就直接撞破了凶杀现场，还徒手制服了一个持械袭击你的成年男性嫌疑人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巧合吗” 面对陆铮连珠炮似的质疑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苏小暖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这位敏锐的刑侦队长最深的怀疑。 继续用巧合和运气来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她抬起头，眸光清亮而坦诚，迎上陆铮审视的目光，缓缓开口：“陆警官，我承认，我出现在这些地方，确实不是完全的巧合。我……我有我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她停顿了一下，选择性地坦白部分真相，眼神无比认真：“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目的，和你，和你们警察，是一致的。我只是想尽我所能，让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罪恶暴露出来，让该受到惩罚的人落网。仅此而已。” 陆铮看着她清澈而坚定的眼神，那双大眼睛里没有狡黠和算计，只有一片坦荡和某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执着。 他再次沉默了。 的确，回顾这几次，每一次都是她主动报警，每一次她都提供了关键证据或直接制服了嫌疑人，每一次的结果都是罪犯被抓获。 她本身，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与犯罪相关的动机或行为。 他的目光扫过她还有些微微发颤的手，以及她那双依旧带着点学生气的帆布鞋，心里的怀疑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疑惑，有好奇，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恻隐之心。 他办案多年，见过太多黑暗，也见过很多有正义感的市民，但像她这样……身手诡异、又总是能精准撞破案件的小姑娘，实在是头一遭。 最终，他紧绷的下颌线缓和了几分，语气虽然依旧严肃，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压迫感：“苏小暖，我暂时相信你的说法。你有正义感，这很好。但是——” 他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诫：“抓捕罪犯，打击犯罪，是我们警察的职责！这很危险！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应该轻易涉足的事情！下次如果再发现任何情况，第一时间报警，保护好自己，不要擅自行动！安心摆你的摊，卖你的吃的，那才是你的生活，明白吗”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提醒。 苏小安静静地听着，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 她知道陆铮是为她好，但她无法做出自己做不到的承诺。 系统任务、功德点、还有她骨子里那份见不得欺凌弱小的执拗，都注定了她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她忽然抬起手，将一直拎在手里的那个外卖袋递向陆铮，袋子里装着那个保温砂锅。 “陆警官，”她打断了他的告诫，声音恢复了些许平时的软糯，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这个……给你吧。忙到现在，你肯定还没吃晚饭。这是最后一份爆汁龙虾球，虽然……虽然可能有点凉了，但热一下应该还能吃。味道……其实还不错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眼神格外真诚：“就当是……感谢你们每次都能来得这么及时。” 陆铮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看着递到眼前的、印着卡通图案的外卖袋，整个人都愣住了。 前一秒还在严肃讨论凶杀案和她的可疑行为，下一秒就被投喂了 这思维的跳跃度让他这位一向逻辑缜密的刑侦队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低头看着袋子，似乎还能隐隐闻到一丝从那缝隙中逸散出的、极其诱人的鲜香。 他张了张嘴，想拒绝，但看着苏小暖那带着些许期待、又有些不由分说意味的眼神，以及那句“感谢你们来得及时”，那些拒绝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从刚才的紧张严肃，变得有些……微妙而古怪。 几个正在附近忙碌取证的年轻警察偷偷瞥向这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八卦。 陆铮沉默了几秒，几乎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还带着些许余温的外卖袋。 “……谢谢。”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丝。 苏小暖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点疲惫的笑容：“不客气。那……陆警官，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摊子还没收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