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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逐渐入夜,将血腥的林地笼罩在更深沉的阴影里。小狐狸忙着在暗中守护,防止野兽靠近,做一个做好事不留狐名的小灵狐。 锦星墨(或者说,颜锦辰与锦星墨的融合体)蜷缩在偏僻小径旁的灌木丛后,意识在生与死的边缘沉沉浮浮。 失血过多带来的冰冷感正一点点蚕食着他残存的生机。胸口的贯穿伤如同一个恶毒的烙印,边缘缠绕的黑气不仅阻碍着愈合,更像是有生命般缓缓侵蚀着周围完好的组织。 剧烈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仿佛灵魂都要被这具残破的躯壳彻底拖垮。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沉沦于黑暗之际,一阵极其轻微、几乎与夜风融为一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藏身的灌木丛附近。 来人是一名青年男子,身着素净的月白色长袍,袍角绣着寥寥几笔看似随意、却暗含玄奥轨迹的云纹。他面容算不得顶英俊,但眉眼疏朗,气质沉静,尤其一双眼睛,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映照出世间万物的本质,却又不会久留于任何一物。 他便是吴布知道门下,正在外游历的弟子,布要留。 布要留原本只是循着冥冥中的一丝微弱感应路过此地,空气中残留的血腥与杀戮气息让他微微蹙眉。吴布知道一脉,讲究"知晓万物轨迹,明了因果缘法,然知道即可,不必深究,更忌强行干预"。 他本欲径直离去,目光却无意间扫过了路旁那簇微微颤动、散发着浓烈死气的灌木。一丝极不协调的"生"机,如同灰烬中最后一点星火,顽强地从那片死寂中透出。 他停下脚步,略一沉吟,最终还是遵循了内心那点微妙的感应,轻轻拨开了灌木丛。 映入眼帘的景象颇为凄惨。一个浑身浴血、几乎看不出原本容貌的少年瘫软在地,胸口那道狰狞的贯穿伤尤为可怖,边缘缠绕的诡异黑气连布要留见了都微微动容。 这等伤势,换作寻常人,乃至低阶修士,恐怕早已气绝多时。然而,这少年虽然气息微弱如丝,却始终未曾彻底断绝,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韧性萦绕在其周身。 布要留蹲下身,伸出两指,并未直接触碰伤口,而是虚按在少年眉心之上。一丝温和而纯粹的灵识探出,小心翼翼地深入。 这一探查,他眼中不禁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 这少年的肉身伤势之重,已然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五脏六腑皆有损伤,经脉多处断裂,那黑气更是如同附骨之疽,不断吞噬生机。按理说,承载其存在的"神"——也就是灵魂,早该因为肉身的崩溃而变得极其不稳,甚至开始逸散。 但古怪就古怪在这里。这少年的灵魂状态,非但没有丝毫涣散的迹象,反而异常稳固! 那是一种超越了其当前肉身强度所能支撑的稳固,仿佛有一道无形却坚韧无比的屏障,牢牢护住了他的灵魂核心,使其在这等绝境下依旧保持着一种惊人的完整性。 甚至还在以一种极其缓慢、近乎本能的方式,汲取着周围天地间微薄的能量,试图反哺修复那破败的肉身。 "怪哉。"布要留收回手指,轻声自语,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神色,"肉身将朽,神魂却固若金汤,甚至隐含一丝创生之意这等矛盾之象,倒是头回见得。莫非是某种特殊的体质,或是得了什么不起的机缘" 他回想起门中典籍记载的一些特殊案例,但似乎都与眼前少年的情况不尽相同。那灵魂的稳固程度,并非依靠外物强行维系,更像是其本质就如此坚韧,带着一种历经千锤百炼而不灭的韵味。 "罢了。"布要留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进一步探究的念头压下。吴布知道的宗旨便是"知道即可,不必深究"。 既然此子命不该绝,且身具异象,那便是他的缘法。自己偶然路过,察觉此况,出手略作援手,全了这一份"知道"之缘,便已足够。过多的干预,反而可能扰乱其自身命轨。 他不再犹豫,从随身的储物袋中取出几样物品。先是几个白玉小瓶,倒出些许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淡绿色药粉,均匀撒在锦星墨胸口那可怕的伤口上。 药粉触及黑气,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那黑气的蔓延之势顿时被遏制了几分。接着,他又取出干净的白色绷带,动作熟练而轻柔地将伤口包扎起来,虽然无法根治,但至少做到了初步的止血和防止进一步感染。 做完这些,他看着少年苍白干裂的嘴唇,又取出一个水囊和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干粮,轻轻放在了少年触手可及的地方。 "小家伙,"布要留看着昏迷中的锦星墨,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伤势虽重,魂却未灭。能否熬过这一劫,就看你自己造化了。我吴布知道门下,布要留,今日路过,结个善缘。他日若有缘再见......"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后面的话多说无益,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将水囊又往少年手边推了近半寸。 随即,他站起身,掸了掸袍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再次扫过少年那虽然昏迷却依旧隐隐透着一股不屈意志的脸庞,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是叹息,又似是赞许。 "魂挺硬,命也挺硬,就是这运气嘛......"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下次投胎嗯,还是祝你好运吧。"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身形一晃,便如一抹清淡的云烟,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唯有原地留下的些许药香、包扎好的伤口、以及那救命的清水与干粮,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夜色重新将这片区域笼罩。 不知又过了多久,锦星墨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喉咙深处火烧火燎的干渴感,将他从深沉的昏迷中稍稍拉回了一丝清明。 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首先落在了手边那个粗糙却干净的水囊上。他愣了一下,混沌的意识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事物。 水还有包扎 他挣扎着转动僵硬的脖颈,四周寂静无人,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是谁谁救了他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彻底脱力前那无尽的黑暗与绝望。而现在,虽然伤势依旧沉重,剧痛依旧存在,但至少血止住了,而且他好像暂时不会立刻死去了。 他用颤抖的手抓过水囊,费了好大力气才用牙齿拔开塞子,贪婪地吮吸了几口甘凉的清水。水流划过干涸灼痛的喉咙,带来一种近乎新生的慰藉。 他又看到了那包干粮。绝处逢生的感觉,如同微弱的暖流,悄然浸润了他几乎被绝望冻结的心脏。 虽然不知道是谁,因何出手相助,但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他记下了。 他靠在冰冷的土地上,大口喘息着,感受着清水带来的微弱力量在体内流转。胸口的绷带下,那清凉的药力仍在持续发挥着作用,与那顽固的黑气对抗着。 而灵魂深处,那源自《创始复活诀》的传承符文,似乎也因为这点外来的生机刺激,运转得稍微活跃了一丝,虽然依旧微弱,却坚定不移地守护着他的本源。 并开始以更明显的速度,汲取着周围天地间稀薄的能量,缓慢修复着这具濒临崩溃的肉身。 前路依旧凶险未卜,追兵可能仍在暗处,自身的伤势更是巨大的隐患。 但,他活下来了。 在这陌生的世界,以锦星墨的身份,带着颜锦辰的记忆与守护,以及一部神秘莫测的《创始复活诀》,他抓住了这黑暗中递来的一线生机。 然!此时的月含温在冰冷的河水中漂流了不知多久,终于在一处浅滩搁浅。他挣扎着爬上岸,左肩的伤口在河水中浸泡多时,此刻重新泛起钻心的疼痛。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走去,眼前是一片从未到过的密林。失血过多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他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个隐蔽的山洞。洞内阴暗潮湿,月含温强撑着检查了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瘫坐在石壁旁。 他撕开浸血的衣衫,左肩的剑伤触目惊心,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借着洞口透进的月光微光,他在岩缝间寻找可用的草药。这些辨认草药的本事,都是锦星墨一点一滴教给他的。 他记得那人总是耐心地指着各种草药讲解:"含温,这是三七,止血最好......"那温润的嗓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采到三七和马齿苋,他将草药放入口中嚼碎,苦涩的汁液让他想起最后一次与锦星墨共饮的茶。那时他们坐在月下,锦星墨笑着说:"等这事了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可好" 敷药时的剧痛让他冷汗直流,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的痛。他熟练地包扎伤口,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那人手把手教导的痕迹。 是夜,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锦星墨最后推开他时,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过,就像往常无数个清晨,那人总是这样温柔地唤醒他。 "快走!"锦星墨的喊声犹在耳畔,可月含温分明看见,在那最后的对视中,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眼里,盛满的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敢确认的情意。 月含温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早已是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部分。锦星墨为他挡下的不只是致命的刀剑,更是他们还未曾来得及诉说的未来。 "星墨......"他低声唤着这个刻入骨髓的名字,"没有你,我该如何走下去" 那年,他们才7岁,森林相遇,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时他被一条三斤左右未知名的蛇攻击,它死死地缠着他。 还好这蛇没有毒,要不小月含温就活不了了。就在他快喘不过气的时候,一个清脆又带着点莽撞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那条花花绿绿的绳子!快把我朋友放开!不然、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男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手里举着一根比他还高的树枝,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那蛇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小东西弄懵了,吐着信子,三角形的脑袋转向他。 小锦星墨见蛇不理他,有点着急,抡起树枝就朝蛇头打去。'看我打你七寸!'他嘴里喊着,结果树枝'咔嚓'一声断了,断掉的那一截不偏不倚,'啪'地弹在小月含温露出的肩膀上,疼得他'嘶'地倒抽一口冷气。 '哎呀!失误失误!'小锦星墨挠挠头,丢开断枝,左右看看,又吭哧吭哧拖来一根更粗的木头,嘴里还给自己鼓劲,'这次用大的!你坚持住!'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抱起木头,可那木头实在太沉,他脚下一个趔趄,木头脱手,'咚'地一声,结结实实砸在了小月含温的脚边,溅起的泥点糊了他一脸。 小月含温被捆着,看着小伙伴这番'救援',眼泪都快憋出来了,不知是吓的还是无奈的。 那蛇似乎觉得这小家伙没什么威胁,继续收紧身体。 小锦星墨急了,小脸憋得通红。他灵机一动,捡起刚才那根粗木头的一端,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它按在蛇头上,然后整个人跳起来,两只小脚丫死死踩住木头,把蛇头暂时固定在地上。 那蛇身疯狂扭动,把他带得晃晃悠悠。 '我、我按住它了!'他兴奋地大喊,随即又犯难了,'七寸......七寸在哪儿来着阿娘好像说过是这里还是这里'他腾出一只小手,在蛇身上胡乱比划着,就是不敢下手。 被压在木头下的蛇愤怒地挣扎,眼看就要挣脱。小锦星墨心一横,闭着眼睛,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削果皮用的钝头小木刀,嘴里念念有词: '不管了!哪里好戳戳哪里!看招!我戳!我戳戳戳!' 他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戳,大部分都戳在了蛇鳞上,发出'哒哒'的闷响,偶尔几下似乎戳到了软肉,那蛇吃痛,扭动得更厉害了。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他坚持不懈的'戳戳乐'下,有一刀竟真的歪打正着,刺入了蛇的要害。那蛇猛地一僵,缠绕的力道骤然松了。 小锦星墨感觉到脚下一松,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看到蛇不动了,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看着惊魂未定、浑身狼狈的小月含温,咧开一个缺了颗门牙的得意笑容:'看!我说我能救你吧!' 小月含温挣脱开软塌塌的蛇身,看着地上那条被'折磨'致死的蛇,又看看眼前这个救了他、但也差点让他伤上加伤的小伙伴,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从那时起,两人便做起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养伤的每一个孤独时刻都在提醒他失去了什么。他小心照料着伤口,就像锦星墨曾经照顾生病的他那般细致。 采摘野果时,他会想起那人总是把最甜的果子留给他;收集露水时,他会想起锦星墨为他煮的第一盏茶。 伤口渐渐愈合,心上的伤痕却愈发深刻。他开始仔细回想遇袭的每一个细节。那些黑衣人的招式、口音、彼此间的配合,都显示出他们不是普通的杀手。 当吃下仅剩的丹药后伤口终于结痂,月含温站在洞口,望着远方的群山,他知道自己也要顺路炼一些丹药备用。 他轻抚胸前佩戴的玉佩,这是锦星墨送他的第一件礼物。那人当时眼中带着他看不懂的深情,轻声说:"这玉佩你收好,就当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仔细收拾好行装,将锦星墨的佩剑贴身藏好。复仇之路漫长,但他不再孤单,因为那人的灵魂已经与他融为一体。 他对着远方立下誓言,声音轻如耳语却重若千钧: "星墨,等我为你报完仇,就去寻你。碧落黄泉,我必不负你。" 说完,他转身步入密林,晨雾中他的身影不再孤单,仿佛有另一个身影始终与他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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