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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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差不多了”团团看着手中的笔记喃喃着“无，当初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它悬浮在基地的角落，光晕微微颤动。窗外，星光洒落在它手中的笔记上。 团团猛地合上笔记，光晕急促地明灭着。它飘向朝雾所在的房间，却在门口停了下来。 房内，伽古拉仍然守在女儿床边，姿势几乎和几小时前一样，只是脊背显得更加僵硬。朝雾的额头上仍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她怎么样了”团团轻声问道，飘到床的另一侧。 伽古拉没有抬头，只是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梳理着朝雾被汗水打湿的额发“一直在做梦，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团团看着陷入梦魇的朝雾沉思着，先是头疼再是梦魇，明明...都是按照计划走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能再拖下去了”团团拍案决定“必须把她带到宇宙中心去，她现在的情况太奇怪了” 伽古拉猛地抬头，绿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惊慌“现在但她还没准备好！” 团团飘到朝雾上方，洒下一片诊断性的光芒“头疼、梦魇、记忆碎片无序涌现...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恢复过程。”它停顿了一下“有什么在干扰她的灵魂重组，可能是未知的力量在作祟。” 朝雾在睡梦中不安地扭动，嘴唇轻颤着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伽古拉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如果她的灵魂在融合前就崩溃，整个宇宙都会失去平衡。”它飘到伽古拉面前“我需要立刻带她去宇宙中心，那里有维持她灵魂稳定的能量。” 伽古拉的下颌线条绷紧，目光在团团和女儿之间来回移动。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我和她一起去。” “不行。”团团的光晕暗淡了一瞬“只有宇宙之心和被邀请的存在才能进入宇宙中心。你现在还没有——” “那就让我成为‘被邀请’的那个！”伽古拉几乎是低吼出来，随即又立刻压低声音，因为朝雾被惊动了一下。 团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什么。这时，朝雾突然睁开了眼睛。 “爸爸......”她的声音轻柔却异常清晰，“团团是对的......我必须去宇宙中心。” 伽古拉立刻俯身，手指颤抖着抚过她的脸颊“奈奈你清醒了” 朝雾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个虚弱的微笑“一部分......我记起了很多事。”她抬起手，触碰伽古拉的脸“别担心。我们会再见的。” 伽古拉握住朝雾行手，贴在唇边“不，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些。” 伽古拉的手在朝雾的指间收紧，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朝雾却轻轻回握，力道沉稳而坚定——她不再是孩子了！ “爸爸”朝雾用指尖轻轻描摹着伽古拉掌心的剑茧“这些年，你为我放弃太多。” 她的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红凯，嘴角扬起一个微笑“你们都是。” 伽古拉的下颌绷紧”这不是放弃，是选择。” “我知道。”朝雾坐起身“但我不该成为你们的束缚。” 朝雾伸手取下床头柜上一朵干枯的蓝玫瑰标本——那是三年前伽古拉执行任务时带给她的纪念品。 “记得爸爸你说过，在d-79星系见过一片蓝色花海”她将干花放在伽古拉掌心“等一切结束，带我和父亲去看看真正的花海吧。” 红凯走近床边，鞋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伸手揉了揉朝雾的发顶“现在就开始安排我们的退休生活了” 朝雾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总得有人为你们考虑这些，不是吗” 朝雾握住两位父亲的手“父亲，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飞鱼座星云的极光。爸爸，你说想要一直陪着我长大。”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这些约定，我都记得。” 伽古拉的眼眶微微发红，他猛地将朝雾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朝雾能感觉到父亲剧烈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像受困的野兽。 “小骗子。”伽古拉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上次说这话的时候，你偷偷往我咖啡里加了整整三勺糖。” 红凯突然单膝跪在床边，将两人一起环住。他温热的泪水滴在朝雾手背上“那次她还在我的变身器上贴了猫咪贴纸。” 团团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三人，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朝雾从父亲们怀中抬起头，发现伽古拉的蛇心剑不知何时滑落在地，而红凯的欧布圆环正静静躺在剑旁——就像多年前在战士之巅初遇时那样。 “我看到了好多记忆碎片。”朝雾用指尖拭去红凯眼角的泪。 “父亲在深夜替我盖被子时总忘记收敛光之力，整个房间都在发亮。”她转向伽古拉“爸爸每次任务回来，口袋里都藏着不同星球的糖果。” “我很开心能成为爸爸和父亲的孩子”朝雾哽咽着“但是，爸爸和父亲的生活不该只有我” 伽古拉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缓缓松开怀抱，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红凯的手还停留在朝雾肩上，却微微发颤。 “傻孩子。”伽古拉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朝雾的发梢，“你以为我们是在牺牲吗” 红凯轻轻握住朝雾的手，掌心的温度一如既往地温暖“每次任务结束，最期待的就是回家，家里有你，有伽古拉”他的眼角还带着泪光，却已经扬起温柔的笑。 伽古拉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捏了捏朝雾的脸颊，就像她幼时那般“你以为我们只是在照顾你吗” 红凯微微一愣，随即低笑出声，手指轻轻点了点朝雾的额头“笨蛋奈奈，你才是那个让我们学会回家的人啊！” 朝雾怔住了。 伽古拉站起身，拾起地上的蛇心剑，剑锋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嘴角微扬，露出那种久违的、带着狂气的笑容“你以为我是因为责任才留在这里的”他轻哼一声“我可是无幻魔人，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谁能束缚我” 红凯也站了起来，欧布圆环在他手中微微闪烁。他看向朝雾，目光温柔而坚定“奈奈，你从来不是负担。相反，是你让我们明白，战斗的意义不只是为了正义，更是为了......”他顿了顿，看向伽古拉，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为了能一起回家。” 团团的光晕轻轻闪烁，似乎在记录这一刻。 “我们需要你。”伽古拉和红凯异口同声。 朝雾的眼泪终于落下，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某种从未有过的、温暖的重量。 ”所以”伽古拉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别再说‘不该只有我’这种蠢话了。” 红凯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毕竟，没有你的话，我和伽古拉大概到现在还在纠缠不休呢！" 伽古拉挑眉“呵，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团团的光晕忽然剧烈闪烁起来，打断了这温馨的氛围。 “时间到了。”它的声音变得严肃“朝雾，我们必须出发了。” 伽古拉和红凯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去吧。”伽古拉将蛇心剑收回“但记住——” “我们等你回来。”红凯接上他的话，眼中是坚定的光芒。 朝雾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最后看了两位父亲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熟悉的、狡黠的笑“那.........记得准备好飞鱼座的极光旅行，还有d-79星系的蓝色花海。” 伽古拉轻笑“小贪心鬼。” 红凯温柔地点头“一言为定。” 团团展开传送门，星光流转间，朝雾的身影在逐渐被光芒吞没。 “爸爸...父亲，我是认真的”朝雾微笑的看着伽古拉和红凯“我不在的时间里...去体验一下其他生活吧！” “好！”伽古拉不舍的看着女儿“我们会听你的” “那...到时候”泪水再次涌现“等我回来了...一定要带我也去...去看看爸爸和父亲不同的生活，如果不带我去...我可要闹了” 伽古拉和红凯同时伸出手想要再次...再次...... 传送门的光芒彻底消散的瞬间，房间里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两人的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光芒消散，房间里只剩下两位父亲，和一颗仍在等待归航的、温暖的心。 “早点回家啊！奈奈。” 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 “她走了。” 伽古拉的手慢慢收回，攥紧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红凯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 “她最后那句话......”红凯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哑“是在担心我们。” 伽古拉冷哼一声，但语气却没了往日的锋利“那孩子从小就这样，明明自己才是最让人担心的那个。” 团团轻声道“她希望你们能真正自由。” “自由”伽古拉嗤笑一声，但眼神却柔和下来“奈奈根本不懂.........” “我们早就自由了。”红凯接上他的话，嘴角微微扬起“因为有她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归处。”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伽古拉突然迈步走向门口。 “你去哪儿”红凯问。 伽古拉头也不回，只是懒洋洋地挥了挥手“d-79星系，看花海。” 红凯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他快步跟上，在门口与伽古拉并肩而立。 "不是说好等奈奈回来一起去的吗” 伽古拉侧目瞥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笑容“先去探路，免得奈奈到时候迷路。” 红凯摇头轻笑“那就走吧。” “等她回来......” “就带她去看飞鱼座的极光。” ......... “你确定要开始正式觉醒吗”团团看着朝雾，语气中满是担忧。“现在还没有查明记忆异常的原因，贸然开始正式觉醒......” “我知道”朝雾打断团团“我明白挺不过去的后果，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可以这样做” 团团叹了口气“你现在的记忆还没有进入第二节点，正式觉醒后，你的所有记忆都会完全复苏，所以......” “我明白，最差的就是我承受不住所以的记忆崩溃”朝雾淡然的看着团团“最坏的节点，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失败，你的父亲们怎么办”团团企图拉回的想法。 “团团”朝雾微笑的看着团团“如果我失败，消除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吧！” 团团的光晕微微颤动，它注视着朝雾，仿佛透过她的身影看到了无数个轮回前的“无”——那个曾经站在宇宙中心，平静地决定牺牲自己换回宇宙的“无”。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团团的声音低沉，带着某种跨越时光的叹息。 朝雾歪了歪头，笑容依旧温和“是吗那看来我轮回多少次都没变呢。” 团团沉默了一瞬，光晕忽明忽暗，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你真的决定好了即使.........可能会忘记他们” 朝雾的笑容淡了几分，但眼神依旧坚定“如果失败的话，就让他们忘记我吧。这样......至少他们不会痛苦。” 团团的光晕剧烈闪烁了一下，像是被刺痛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