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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阿墨离开梁溪,往西北行。进入凉州,常听到百姓议论边境战事;到得敦煌附近,已是另一副景象:妇孺哀哭于野,老弱颠沛于径;大小村落庄稼荒芜,不闻鸡犬,常见断壁残垣。 显然敦煌周边历经战事! 阿墨心惊不已。 为赶时间,阿墨绕过敦煌城不入,直奔阳关。阳关关城内喧闹依旧,但防御守卫比之先前严苛了许多。 太湖虽美,但江南的烟雨无法滋润阿墨的身心,西北的风沙才是阿墨灵魂的归宿。烧饼羊汤下肚,只一夜修整,阿墨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说不清的舒畅。 但上哪儿去找贺兰霜阿墨犯了难。贺兰霜神出鬼没,阿墨拿不准在哪儿可以找到。思量再三,阿墨犯起倔来:“找不到,我便等。” 话虽如此,阿墨心知灵虫不能等,小夕仍待救于水火之中,也不能等。“替我盗弓马那次,就是在阳关等的霜儿。反正每个集市的乞丐都和暗卫营有关系,就在阳关找她!” 打定主意,阿墨来到阳关集市。有了会稽城的经验,阿墨知道每个集市上的小叫花子们都有个大孩子当头领。 此时正是午饭时分,阿墨买了足够十几人吃的烤包子,施给一个小叫花子,随后一路偷偷跟着,眼瞅着这小叫花将烤包子交给一个十三、四岁大男孩,再由大男孩给其他要饭的孩子们分配。 阿墨听到小叫花子们管大男孩叫“阿布哥”。 目标锁定,阿墨在午后找到躺在路边晒太阳的“阿布哥”,开门见山道:“小兄弟,帮我找个人!” “找人”阿布哥懒懒地瞟了阿墨一眼:“要钱的”。 阿墨摸出一些碎银道:“找一位小姐姐,红头发,红眼珠子,带纱巾的,大约这么高。”阿墨用手比划了比划。 “没见过。”阿布哥翻了个白眼,依旧懒懒的。但他的白眼中那一丝慌乱没有逃得过阿墨敏锐的双眼。 “你不但见过,还认识。” 阿墨笑。 “有病!”阿布哥起身就走。 阿墨追上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想保护那位姐姐。你只需跟那小姐姐说,有个从会稽来的哥哥在老地方等她。她若不来,自然就没有危险;她若愿来,你不告诉她,那不就是你的不对吗” 阿布哥停下脚步,思考了一番,狐疑地问阿墨:“你是谁” 阿墨又笑,附耳道:“我曾经是她爱人。” “你骗人!” “我骗得了你也未必骗得了那位姐姐,对不对你把我的话告诉她就好,来不来,她自己决定。” 阿墨说完,将银子递给阿布哥。阿布哥不收,回道:“我不要你钱,但你若骗了姐姐,以后休想踏进阳关半步!我在这里,叔伯兄弟多的是,你小心点!” 阿墨拍了拍阿布哥的肩头,满意道:“有志气,你这么保护小姐姐,我就放心了。对了,还有一句最重要的话,你一定要告诉小姐姐。” “什么话” “你跟姐姐说:她不去,从会稽来的哥哥就死在老地方。” 阿墨离开阳关,往贺兰居去。路过玉门关外时,远远望到玉门关已被改造成面朝东向防御的关隘,既痛心,又愤怒。 在贺兰居,阿墨苦苦等候等候了将近一个月,不见贺兰霜的身影,绝望和焦急开始涌上心头。 “我不会真要死在这了吧”阿墨甚至后悔自己的话说重了。若再等下去,小夕怎么办灵虫怎么办 就在阿墨心烦意乱之时,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阿墨能辨得出来,是贺兰霜到了。 “霜儿!”阿墨奔出,大喜过望:“霜儿,我可把你等来了!” “你还真在这儿啊!”贺兰霜道,言语带着怒气,甚至有些厌恶。 “我当然在,我只是不敢奢望你真的会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见到贺兰霜,阿墨没了顾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了!” “肖离墨,你少来!第一,我并没有原谅你;第二,我就是怕你烂在这里,我还得给你收尸!” 没想到阿墨听完贺兰霜这番言语,竟兴奋道:“霜儿,这么说,你相信我会死在这里对不对也就是说,在你心里,我依然是言出必行的,对不对” 阿墨这话点燃了贺兰霜的怒火。贺兰霜暴起,吼道:“言出必行你也好意思!” 贺兰霜暴怒,阿墨慌了神,急忙掏出小心翼翼护了一路的灵虫药瓶,口中道:“霜儿莫恼,你看!” 贺兰霜瞟了一眼,既生气,又无奈,强压怒火道:“肖离墨啊肖离墨,你要死要活的,就为了这个你以为买个什么汉人的胭脂香水,就能哄好我么” 阿墨挠头,自责道:“对啊,霜儿,我离开会稽时,身上有六十两银子呢!我怎么没想到给你买点胭脂水粉啥的” “够了!少贫了,有事没事,没事从我贺兰居滚出去!”贺兰霜耐心耗尽。 “霜儿,这不是什么香水,这是月儿姐和我给你做的‘生肌散’!” “好,你替我谢谢月儿姐。但这什么散,你自用罢,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阿墨道:“这不是普通的生肌散,这是会稽城外一个道姑用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 “等等!你说什么”贺兰霜讶然,拿过药瓶,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是会稽城外一个会仙术的道姑制的,里面是一只合万物之灵而生的灵虫,放在疮疤处,能够去腐生肌,让皮肤光洁如新。” “真的,真的是给我的”贺兰霜语无伦次。 “是,不然我怎么会要死要活的” “做这个,很麻烦吧”贺兰霜问,眼里的出离愤怒终于化为万千柔情。 “难,也不难,本来很难,还要杀人,后来……唉,说来话长,总之谢天谢地,有惊无险,药到手了。” “阿墨,谢谢你,谢谢月儿姐姐……那只虎胆,就是为了制这只灵虫,给了道姑吧”贺兰霜收手捂着药瓶,贴在心口,流着泪道。 “是,所以,我宁可把你气死,或者被你打死,也没把虎胆给你。” “阿墨,对不起,我真的误会你了……可是你为何不在会稽跟我说清楚呢” “我,我怕药制不成,说了白高兴一场。”阿墨憨憨笑了一会儿,突然,皱眉反问贺兰霜: “咦霜儿,你怎知那虎胆是为了制药,给了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