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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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的哨声响起，热那亚球员的眼神明显变了。 他们像被激怒的蜂群，一开场就扑了上来，果然如纳格尔斯曼所料，热那亚开始疯狂轰炸边路。 第48分钟，维罗索在右路送出一记弧线传中，潘德夫鬼魅般抢在福格特身前甩头攻门。 “砰！” 霍芬海姆门将科贝尔横身飞扑，单掌将球托出横梁，整个莱茵内卡竞技场倒吸一口凉气。 “注意二点！都给我打起精神！”纳格尔斯曼在场边怒吼，双手比划着收缩的手势。 双后腰格里利奇和阿米里立刻回撤，像两扇闸门般封住禁区前沿。 第51分钟，热那亚卷土重来，拉佐维奇外围突施冷箭，科贝尔再次上演神扑，单拳将球击出危险区。 “好样的！”严渊给科贝尔竖了个大拇指，转头就看见对面的维罗索正在组织新一轮进攻。 这次热那亚学聪明了，维罗索假传真扣，突然送出一记贴地斜塞。 前锋潘德夫拍马赶到！ 1-2！热那亚还是进球了。 热那亚球员疯狂庆祝，而霍芬海姆的后防线面面相觑。 纳格尔斯曼有点小暴躁，他明明给伙计们强调过的，但马上又恢复冷静，朝场内大喊： “按计划来！别乱！优势还在！” 严渊擦了擦汗，发现自己的呼吸开始发沉，正式比赛节奏比训练快了不止一倍。 热那亚的反扑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这时候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作为一个职业球员的感觉了。 第58分钟，又是科贝尔，用一记世界级扑救挡出了罗西的远射。 “换人！” 第61分钟，纳格尔斯曼打出第一张牌，哈克换下格纳布里，格纳布里的职业经验本来就很丰富，剩下的时间就交给新人哈克了。 这个生力军左边锋一上场就制造威胁，他的速度让热那亚右后卫巴雷卡疲于奔命，纳格尔斯曼的换人没有任何问题。 严渊的跑位也开始跟着变化，他不再死抱边路，而是频繁回撤到中场接应。 第67分钟，他回撤到中圈接格里利奇传球，一个漂亮的马赛回旋过掉维罗索，随即送出一记精准长传找到哈克，可惜后者射门打高。 “漂亮！这才是你该有的表现！！”纳格尔斯曼罕见地挥拳喝彩。 看台上的霍芬海姆球迷渐渐找回声音。 他们开始高唱队歌，每当严渊触球，就会响起零星的"yan！yan！"喊声。 第83分钟，魔法时刻降临了。 严渊在右路中线附近接到阿米里的传球。 热那亚的拉佐维奇立刻贴上来，但严渊右脚一扣，左脚外脚背轻推，瞬间过掉第一个防守球员！ 看台开始躁动了。 第二个扑上来的是热那亚中场贝尔托拉奇。 严渊右脚将球轻轻一挑，皮球离地不到20厘米，却在电光火石间从贝尔托拉奇裆下穿过！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仿佛球粘在脚上。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他不是巴西人，也不是阿根廷人，他是英格兰华裔！亚洲选手能做出这样的控球是真的少见，太华丽了！”现场解说员的声音陡然拔高。 热那亚的最后一道防线是斯波利。 这位经验丰富的中卫压低重心，准备封堵。 严渊右脚作势推球，却在触球瞬间用脚背将球轻轻一挑，皮球画出一道小弧线越过斯波利的头顶。 与此同时，严渊闪电般又从另一侧绕过！ 人球分过！！！ “犯罪！！绝对是犯罪！！！这个过人充满了挑衅的意思！！让我们继续等等这个孩子，他的表演还没结束！”解说员几乎破音。 全场沸腾，有些霍芬海姆球迷都激动的站起来了，不止是球迷，替补席上坐着的哥几个也都站起来了。 格纳布里被严渊的表演看迷糊了：“这还是我认识的好哥们吗” 严渊大步流星，追上坠落的皮球，不等它落地，直接身体大幅度倾斜，在彻底失去平衡前，一脚凌空抽射。 “唰！” 皮球如出膛炮弹般直挂远角！3-1！ 莱茵内卡竞技场瞬间爆炸。 “17岁的严！！！！来自于巴黎圣日耳曼青训的小将！！！首秀两球，这是一份超级完美的答卷，让我们为这个小子欢呼！！！！！”德国解说员疯狂大喊。 霍芬海姆球迷们疯狂跳跃，有人甚至把啤酒瓶直接摔了。 严渊这次终于没再拘谨，他冲向角旗区，来了一记激情四射的滑跪！ 得亏今天的草皮提前浇过水，不然他肯定会卡膝盖然后被摔。 “太棒了！小子！”队友舒尔茨第一个扑上来压住他。 “严，你xx真是个天才！”阿米里揉着他的头发大喊。 场边的纳格尔斯曼笑得像个孩子，转身和助理教练狠狠拥抱。 他现在应该是全场最开心的，一个有培养价值的新星出现了，对他这个喜欢培养年轻人的教练来说，这比签下一个已经成名的巨星开心多了。 替补席上的球员全都冲到了场边，有人举着水瓶当香槟摇晃。 热那亚球员的眼神已经渐渐失神了。 他们试图在最后时刻反扑，但第87分钟，许布纳用一记教科书般的滑铲，将热那亚前锋安德烈的单刀球破坏出底线。 当终场哨响起时，比分定格在3-1。 严渊被队友们团团围住，福格特甚至把他扛到了肩上。 看台上的欢呼声像雷暴般经久不息，许多球迷开始高喊"mvp！mvp！"。 虽然只是一场友谊赛，但大家依旧很享受胜利，严渊和霍芬海姆的伙计们默契度更深了。 趁着大家都聊的开心，纳格尔斯曼走过来，难得地露出灿烂笑容： “小子，首秀两球，多次精准传球，还有刚才那该死的魔术表演......” 他拍了拍严渊的肩膀，“我决定了，明天训练允许你迟到一小时，你可以多睡一会。” “你知道的，教练，我只会早到。” “不行，迟到一小时是命令，你这两天的训练课太疯狂了，而且到了之后先从战术课开始，这两天你的体能课可以稍微减一些。” “好吧，我尽量。” 所有人走向球员通道时，严渊抬头，再一次看向记分牌。 那里清晰地显示着： 霍芬海姆 3-1 热那亚 进球：严渊 23' 83'，格纳布里 41' 通道两侧还有不少球迷留着等待。 有个穿着霍芬海姆没有号码的球衣的小男孩骑在爸爸的肩膀上大叫着： “严！能给我签名吗” “当然可以，小朋友。”严渊停下了脚步，接过笔给他认真签名。 小男孩看着签名的严渊，有点自责的说：“很抱歉，严，你的球衣还没有开始售卖，下一次找你要签名，我一定会穿你的球衣的。” 这句话让严渊心里一动，他的心里莫名感觉暖暖的。 “没关系，小朋友，如果有需要，我们还可以合影。” “好！我爸爸带相机了，你等等！” 最后，严渊抱着这个小孩子，完成了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一张和球迷的合影。 霍芬海姆的球场虽然不如王子公园球场那般豪华，但这里对于严渊来说，这里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了。 …… 赛后，更衣室里还弥漫着胜利的喧嚣，严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解着脚踝上的绷带。 队友们三三两两地冲完澡，有人哼着歌，有人大声复盘着比赛中的精彩瞬间。 格纳布里光着膀子走过来，往他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咧嘴笑道：“怎么样，首秀梅开二度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严渊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回答，更衣室的门被推开。 纳格尔斯曼站在门口，西装外套已经脱了，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领带也松开了些。 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严渊身上。 “严，过来一下。” 严渊起身走过去，纳格尔斯曼把他带到走廊上，顺手关上了更衣室的门。 “一会儿的新闻发布会，你不用去了。”纳格尔斯曼开门见山。 严渊一愣：“教练，是我表现不够好吗” 纳格尔斯曼失笑：“恰恰相反，你表现太好了，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面对那群饿狼般的记者。” 他拍了拍严渊的肩膀，“面对采访比比赛还难，我不想让你被那些刁钻的问题搞得晕头转向，以后有的是机会。” 严渊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他确实还没准备好应付那些长枪短炮的媒体。 接着，莱茵内卡竞技场的新闻发布厅里，镁光灯闪烁个不停。 纳格尔斯曼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在长桌前坐下，面前摆着几瓶矿泉水和俱乐部标志的话筒。 他瞥了一眼身旁空着的座位，原本那里应该坐着本场mvp严渊，但他特意让这个17岁的小子先回去了。 台下的记者们早已迫不及待。第一个提问的是《踢球者》的资深记者迈克：“教练，您如何评价今天球员们的表现特别是面对热那亚的反扑时，球队展现出的韧性” 纳格尔斯曼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整体来说我很满意，球员们把战术执行得很到位。 我们赛前分析了热那亚三中卫体系的弱点，球员们完美贯彻了边路渗透的战术。” 他顿了顿，“至于韧性这支球队正在形成一种特质，领先时不骄躁，被追分时不慌乱。这是比胜利更珍贵的收获。”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肯定了球员，又没透露具体战术细节。 《图片报》的记者紧接着举手：“关于格纳布里，拜仁将他租借到霍芬海姆是希望他获得更多出场时间，您认为他在球队的定位是” 这个问题里藏着陷阱，任何关于"拜仁"的讨论都可能被曲解成对豪门的评价。 纳格尔斯曼是个异常谨慎的人，他当然能看出记者的意图，他说：“塞尔吉（格纳布里）今天打进了一记精彩的角球直接破门，这展现了他的技术和胆识。” 他巧妙地把话题转向具体表现：“至于定位的话，他是球队重要的进攻选择之一，就像其他球员一样。” 现场响起几声轻笑，记者们意识到，纳格尔斯曼的确实不好对付，他的话没有拉踩任何球队，回答很中肯。 终于，有人问到了那个所有人关心的话题。 《南德意志报》的女记者举起录音笔：“严渊今天首发就打满全场，还获得进球两个，您如何评价这位17岁小将的爆发” 纳格尔斯曼的表情突然生动起来。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说实话，我至今无法理解巴黎圣日耳曼的决策，他们宁愿花费将近4亿欧元引进内马尔和姆巴佩，却免费放走了严渊这样潜力无限的球员。 如果你们只看了今天的比赛，或许会认为这孩子只是灵光一现。 但那些见证过他日常训练的人都知道，严渊拥有成为顶级球星的一切特质：技术，球商，更难得的是他有着亚洲球员特有的自律，以及欧洲球员的战术理解力。” 他停顿片刻，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前的巴黎圣日耳曼现在坐拥世界上最昂贵的锋线组合，但我敢说，五年后当人们回顾这场转会操作时，免费放走严渊也许会是最让人铭记的决定之一。 对了，说个题外话，除了天赋外，他还有着能让赞助商疯狂的市场价值，精湛的球技配上这张东西方通吃的面孔，我想这赛季我们的市场部应该会比较开心。” “那您觉得他目前有什么缺点吗”有个记者问。 “如果非要找缺点的话…”纳格尔斯曼耸耸肩，“他的庆祝动作实在太糟糕了，第一个进球后那个挥拳，简直像在打蚊子，我在考虑着要不要给这孩子安排个庆祝动作的训练课。” 他模仿严渊僵硬的动作，又引发一阵笑声。 气氛轻松起来。 《霍芬海姆日报》的记者趁机问道：“这场胜利是否让您对新赛季更有信心了” 纳格尔斯曼收敛笑容，正色道：“信心是球员们通过场上表现一砖一瓦垒起来的，今天严渊、格纳布里、阿米里都展现了实力，但我们需要更多这样的表现。”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路还长，不过这赛季我们至少有个不错的开局，好了，先生们，女士们，发布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