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类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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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在空旷的马路上平稳行驶，引擎的轰鸣声是这死寂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车内的气氛却与车外的末日景象截然不同。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充足的物资，苏雨晴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废墟，又偷偷看了一眼身旁专注开车的许磊，心中竟生出一种荒谬的“公路旅行”的错觉。 “我们走西郊快速路，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就能到。”苏雨晴指着前方的路牌，尽职尽责地担当着导航的角色。 “嗯” 许磊应了一声，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将车驶上了高架。 然而，美好的错觉很快就被现实无情地击碎。 车子刚上快速路没多久，前方的景象就让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视线的尽头，整条快速路被彻底堵死了。 几十上百辆车撞在一起，首尾相连，形成了一道钢铁的“堤坝”，中间还夹杂着几辆侧翻的大货车，彻底断绝了前行的可能。无数的丧尸被困在车阵之中，像没头苍蝇一样来回走动，远远看去，如同蠕动的蚁群。 “该死……”苏雨晴低声咒骂了一句，强行闯过去无异于自杀。 许磊果断地将车速放慢，在距离车阵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了下来。 “还有别的路吗” “有，”苏雨晴立刻反应过来，指着旁边的一个匝道出口，“从这里下去，可以走下面的省道。路况可能会复杂一些，但应该能绕过去。” 许磊再次发动汽车，缓缓驶下匝道，进入了路况更加复杂的省道。 这条路上的废弃车辆明显更多，许磊不得不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在车辆的缝隙间穿行，suv高底盘的优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他们拐过一个弯，即将进入一片厂区时，道路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用废弃家具和铁丝网组成的简陋路障。 路障后面，站着五个男人。 他们衣衫褴褛，手里拿着钢管、砍刀和棒球棍，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麻木、饥饿和贪婪的神情。 看到suv驶来，为首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砍刀，示意他们停车。 苏雨晴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得很清楚，这些人不是丧尸，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但他们的行为和丧尸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许磊缓缓停下车，与他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朋友，这世道不好过啊。”为首的男人咧开嘴，露出了一口黄牙，“车不错，后备箱里的东西应该也不少吧分兄弟们一点，大家交个朋友，我们就放你们过去。”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商量，但语气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其他几个人也慢慢散开，隐隐形成了包围之势。 苏雨晴紧张地握住了门把手，她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抢劫。 在没有法律和秩序的末日，人类的恶意被无限放大，这些人和拦路的劫匪没有任何区别。 她看向许磊，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许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甚至没有多看那些人一眼，只是淡淡地对身边的苏雨晴说了一句：“坐好。” 然后，他踩下了油门。 suv的引擎发出一声咆哮，如同一头被野兽猛地向前冲去！ 那几个劫匪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强硬，脸上的贪婪瞬间变成了惊愕和恐惧！ “妈的！给脸不要脸！拦住他！”为首的男人怒吼着，挥舞砍刀就想冲上来。 但一切都太晚了。 “轰——！” suv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直接撞上了那个简陋的路障，木质的家具瞬间四分五裂，铁丝网被轻易碾过。 离得最近的两个劫匪吓得屁滚尿流地向两旁躲闪，其中一个躲得慢了，被车身侧面狠狠地擦过，惨叫着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许磊甚至没有减速，驾驶着suv从豁口处呼啸而过，将那几个幸存的劫匪和他们惊恐的叫骂声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苏雨晴坐在副驾驶上，身体因为惯性被紧紧压在座椅上。她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个为首的男人正指着他们的车，气急败坏地咆哮着什么。 直到车辆转过一个弯，再也看不到那些人，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心脏依旧在砰砰狂跳。 “你……”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对付怪物，用力量。对付恶人，心要硬。”许磊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碾过了一只蚂蚁，“任何犹豫，都会被他们当成软弱。在现在这个世界，软弱就是原罪。” 闻言，苏雨晴沉默了。 她看着许磊冷峻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他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又给她上了末日生存的第二课。 第一课，是怪物的可怕。 第二课，是人心的险恶。 她忽然觉得，或许身旁这个比怪物更像怪物的男人，才是这末日里最可靠的倚仗。 车辆又行驶了大概十分钟，周围的建筑渐渐从破败的厂房变成了规划整齐的绿化带和低矮的围墙。 一块刻着“澜山别苑”四个烫金大字的巨石，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