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化敌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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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琳琅宫的时候，南湘皱着眉说道。 沈玉宁当然也察觉到了其中怪异之处。 明明前几日皇上对她还和颜悦色，如今就因为她来了一趟琳琅宫。 疑似有“刁难”贵妃之嫌，就对她冷言冷语，话语里斥责之意明显。 沈玉宁心中不由带上了几分困惑。 楚珺珩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赵宜绯拙略的演技，但是他为什么要顺着赵宜绯的话来斥责她，这倒是好生奇怪。 最后，沈玉宁只能将其归结成：赵宜绯怀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所以皇上才有些草木皆兵，关心则乱。 “娘娘，奴婢实在是想不通，您为什么非要趟这趟浑水。”饶是南湘脾气再好，此时此刻也不由有些生气：“贵妃娘娘根本不领您的情，还在皇上面前倒打一耙诬陷您，您这么做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沈玉宁并不想解释太多：“本宫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 如今已经是深春，御花园草木郁郁葱葱。 沈玉宁看着这美不胜收的春景，心中却想起一件十分久远的事情。 她在丞相府的那些年，没有一天不在担惊受怕。 沈丞相和其夫人之所以把她认作嫡女，就是看中了她的价值。 自从踏入丞相府，沈玉宁就只能不停的学习琴棋书画，甚至不仅要学习琴棋书画，她还会被丞相夫人秘密送入青楼里，去学习那些魅惑男人的手段。 沈丞相想将她变成一个政治掮客，以此来图谋更多，实现他的勃勃野心。 丞相夫人甚至还讥笑她说：“小姐的身份，妓女的作风，别忘了我们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就是沈家的一条狗，一切都要以沈家的利益为重。” 有一次，她被送进青楼学习那些艳舞，因为那舞实在太过羞耻，沈玉宁并不肯学。 那时她以纱遮面，看起来和其他青楼歌姬无异。 青楼里的老鸨见她不配合，就拿来了银针刺入她的指甲，约莫一寸长的银针就这样没入她的指甲里，疼得沈玉宁不住惨叫。 可青楼里不管是嫖客还是迎来送往的歌姬，对此都见怪不怪，甚至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没有人知道人前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沈玉宁，背地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就在她快要屈服之际，却忽然被一个女子拉住护在了身后。 沈玉宁抬头，就见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那姑娘模样明艳动人，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嚣张：“你们再敢虐待她，我就让我哥踏平了你们这天香楼！” 天香楼背靠丞相府，所以那天香楼的老鸨并不畏惧：“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妈妈我面前叫嚣” “我算什么东西” 那女子哼笑一声道：“我哥哥乃是战功赫赫的抚远大将军，我就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赵宜绯！” 五年前，赵宜绯还未入宫，只是赵家嚣张跋扈但又心地善良的大小姐。 所以，沈玉宁虽然入了宫，和赵宜绯成为了对手，她也没有忘记赵宜绯曾经帮过她的恩情。 沈玉宁觉得，这后宫就像是一个可怕的牢笼，能将所有干净的东西沾染上污秽。 就连曾经那样天真浪漫的赵宜绯，居然也会在这宫中变得面目全非…… 她垂下眼睑，手指拂过御花园里开得灿烂的花。 赵宜绯很重视她和皇上的这个孩子，所以她愿意在这群狼环伺的后宫之中助赵宜绯一臂之力，让她得偿所愿。 就算是……还了曾经她对自己的恩情吧。 南湘想不通为什么她非要趟这一趟浑水。 其一，她要报答赵宜绯的搭救之恩。 其二，她要让皇上知道，她确实会是一个很好的谋士，绝无私心。 保住赵宜绯的孩子，虽然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可这件事情做成功后，太后和皇上都会见识到她的能力。 她作为皇上的入幕之宾，光喊口号可不行，必须得让皇上看到她的价值。 而这一次，就是证明她价值的绝佳机会。 她不能也不可以错过。 所以虽然被楚珺珩呵斥了，沈玉宁第二日还是雷打不动的来了琳琅宫。 赵宜绯的孕吐似乎缓解了一点，见沈玉宁还敢来，不由冷笑：“皇后娘娘，昨日嫔妾都那样对你了，你居然还敢来我琳琅宫” 她昨日当着皇上的面儿恶人先告状，让沈玉宁吃了瘪，但凡沈玉宁气性大一点，就不应该回来才对。 沈玉宁微微一笑：“本宫不跟孕妇计较。” 她说完一拍手，云云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赵宜绯好奇去看，就见那托盘上放着的是一本书。 她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云云笑着回答：“回贵妃娘娘，皇后娘娘用了一整晚的时间抄写了这些对孕中女子来说可食用和不可食用的食物，还有许多怀孕后的注意事项，贵妃娘娘心中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在这本书上找到答案。” 沈玉宁补充：“如果书上没有写，就来问本宫，或者去问值得信任的太医。” 赵宜绯拿过那本书翻了两页，眉宇间的刻薄就消散了些许。 她抬头，就对上了沈玉宁满是关切的神色。 不知为什么，赵宜绯有些不自在起来：“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沈玉宁走上前，帮赵宜绯把了把脉，又问：“你孕吐还严重吗” 赵宜绯恼羞成怒：“本宫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不用你管！” 沈玉宁叹息着摇了摇头：“贵妃娘娘，你明明知道咱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人会害你，本宫却不会，不然太后娘娘还要拿本宫问责呢！” 赵宜绯“哼”了一声，道：“我怀孕，你难道不嫉妒和羡慕” 沈玉宁轻笑了一声，像是哄小孩一般说：“行行行，本宫羡慕嫉妒得很，你现在开心了吧” “你要少生气，不然对腹中孩子不好。”沈玉宁嘱咐。 赵宜绯：“……” 一连好几天，赵宜绯都对沈玉宁冷脸相待。 可沈玉宁却旁若无人，将赵宜绯照顾的很好，细致入微且尽职尽责。 到最后，就连最嚣张跋扈最不给人面子的的赵宜绯也拉不下冷脸。 深宫寂寞，赵宜绯向来骄傲，不屑与后宫任何一位妃嫔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