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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林晚在清脆的鸟鸣和透过帐篷缝隙的晨光中醒来。她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感觉精神比前几天都要饱满。钻出帐篷,带着露水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 沈砚已经起来了,正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面朝晨曦中的山谷。他只是在静静地站着,没有做任何事,但那挺拔的背影在朦胧的晨光中,却像山岩一样稳定可靠。林晚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看着,心里有种奇异的平静。 石头打着哈欠从另一个小帐篷里钻出来,看到林晚,咧嘴一笑:“早啊林老师!嘿,今天气色不错!”他的大嗓门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沈砚闻声转过身,目光自然而然地先落在林晚脸上,见她精神尚好,便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早。”林晚回应着石头,也看向沈砚,微微一笑。 简单的洗漱,简单的早餐。沈砚在收拾行装时,拿出了一小卷质地特殊的细绳和几个小巧的、看起来像是自制触发机关的东西。 “今天教你点别的。”他看向林晚,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里带着询问。 林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是继续昨天的“野外课程”。她用力点头,带着点期待:“好,学什么” “简单的陷阱,捕捉小型猎物。”沈砚言简意赅地解释,开始在地上演示如何布置一个套索陷阱。他的手指灵活而有力,缠绕、打结、设置机关,动作流畅得像是一种艺术,精准且高效。 林晚蹲在他旁边,看得目不转睛。这比辨认植物要复杂得多,涉及到力学和动物行为学,但她听得格外认真。 “看懂了吗”沈砚演示完一个,抬头问她。 林晚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大概……看懂了,但自己做可能……” “试试。”沈砚将手里的绳子和机关递给她,自己则退开一步,给她留出空间。 林晚有些紧张地接过,回忆着他的动作,开始笨拙地模仿。绳结总是打不好,机关的位置也摆放得不对。她试了几次,不是绳子松了就是机关卡不住,额角微微渗出了细汗。 沈砚一直安静地看着,没有催促,也没有指点。直到林晚有些沮丧地停下手,他才走上前,重新蹲在她身边。 “这里,”他的手指点在她打错结的地方,声音近在咫尺,低沉而清晰,“要绕两圈,拉紧。”他的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轻轻擦过她的手背。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依言重新操作。 “机关的角度,”他又开口,这次没有触碰她,只是用手指虚指了一下,“对着兽道方向,太低容易被避开。” 他的指导依旧简洁,但足够清晰。林晚在他的提示下,慢慢调整,终于,一个虽然看起来略显粗糙,但结构基本正确的套索陷阱在她手中成型了。 “成功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 沈砚看着那个勉强合格的陷阱,又看看她带着成就感的明亮眼眸,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嗯。”他肯定地应了一声。 石头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适时地插话:“不错不错!林老师学得快!以后咱们要是流落荒岛,饿不着了!” 林晚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确实充满了学会新技能的满足感。她小心地将自己制作的第一个陷阱放在一边,又拿起材料,准备练习第二个。 这一次,她熟练了很多,虽然速度慢,但步骤清晰,几乎没有出错。沈砚在一旁看着,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和微微抿起的嘴唇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整个上午,他们的行程不快。沈砚会刻意选择一些可能有小型动物活动的路径,让林晚有机会实地布置她学到的陷阱,并讲解如何根据环境选择地点,如何伪装。 林晚学得很投入,甚至暂时忘记了他们正在被追捕,沉浸在这种原始的、与自然对话的技能学习中。她发现,沈砚在传授这些知识时,虽然话依旧不多,但耐心却出奇的好。他会等她慢慢弄懂,会在她差点做错时,用一个简单的词语或一个眼神及时纠正。 有一次,她蹲在一处灌木丛后设置机关,沈砚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警戒。她回头想问他一个问题,却发现他的目光并非扫视四周,而是落在她的背影上,那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审视,又带着一种……她说不清的专注。 见她回头,他的目光瞬间移开,恢复了惯有的冷锐,看向林林深处。 “怎么了”他问,声音平稳。 “……没什么。”林晚把问题咽了回去,转回头,耳根却悄悄热了起来。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刚才的停留,带着温度。 中午休息时,林晚兴奋地发现自己早上布置的一个陷阱里,竟然真的套住了一只肥硕的野兔!虽然看到兔子挣扎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忍,但生存的本能和学习成果带来的喜悦还是占了上风。 石头利落地处理了猎物,啧啧称赞:“嘿!林老师出师了!今晚有口福了!” 沈砚看着林晚脸上那混合着兴奋与一丝怜悯的复杂表情,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她水壶。 “习惯就好。”他难得地说了句算是安慰的话。 傍晚,他们找到了一处靠近溪流的开阔地宿营。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溪水潺潺,景色难得地带着几分宁静的诗意。 林晚主动承担起处理野菜的任务,将沈砚下午教她辨认的几种可食用植物清洗干净。沈砚则在准备生火,石头忙着处理那只兔子。 火光再次燃起,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围着篝火,吃着烤得焦香的兔肉和煮熟的野菜,连日的疲惫似乎都被这顿难得的“大餐”驱散了不少。 石头兴致很高,讲起了他年轻时走南闯北遇到的趣事,逗得林晚时不时发笑。沈砚依旧沉默居多,但他靠在身后的岩石上,姿态是放松的,目光偶尔掠过林晚带笑的侧脸,在跳跃的火光下,那冰冷的眼底也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暖色。 晚风吹拂,带着溪水的凉意。林晚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 沈砚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他沉默地拿起自己那件已经烤干的外套,递了过去。 林晚看着递到面前的外套,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风凉。”他言简意赅,目光看着火堆,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举动。 “……谢谢。”林晚接过,披在身上。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草木和阳光的气息,将她包裹,隔开了夜风的微凉,也让她心底某个角落变得无比柔软。 她没有再说话,他也保持着沉默。 石头看着这一幕,识趣地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啃着兔子腿,心里却笑开了花:这层窗户纸啊,怕是快要兜不住咯! 夜色渐深,星河初现。溪流声、火堆的噼啪声、还有彼此间无声流淌的默契与靠近,构成了一幅远离尘嚣的画卷。有些东西,不需要言语,便已在朝夕相处的点滴中,悄然生根,静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