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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围拢过去时,猴子突然指着地图中央惊呼:"这里......没有司工墓!" 确实,人皮地图上只标着阴山殿的九宫格局,密密麻麻的支道如同蛛网。最诡异的是,主殿以及所有通道都用朱砂画了无数细线,而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竟在地图之外。 "因为张铁嘴当年走的不是这条路。"把头皱着眉,看着地图道:"既然张铁嘴是从悬棺洞进来的,那自然地图上不会标注司工墓,但我感觉这司工墓......" “这司工墓怎么了”猴子在一旁鼓捣他那满是泥沙的射钉枪,一边问道。 把头摇了摇头道:“目前看来,这司工墓果真是座活墓!" 二踢脚将雷管捆成莲花状别在腰间:"管他死路活路,炸出条道来!" 老烟枪吐出一个烟圈:“活墓也好死墓也罢,只要能下铲,我能给它挖个底朝天!” "先沿暗河走。"哑巴突然开口。 他指着前方:“现在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也只能是在前面了。” 闻言,众人纷纷转身,跟着哑巴朝暗河边走去。 暗河冲刷过的岩壁上挂满腐肉,像屠宰场晾晒的腊肠,那些暗红色的肉条随着我们的脚步微微颤动,肉条裂开的缝隙里钻出来几只米粒大的白蛆,蛆虫在缝隙边缘来回蠕动。 猴子用射钉枪戳破一团腐肉,脓血溅在石壁上发出“呲呲”的声响。 他低骂了一声,把射钉枪枪管上的脓血蹭在石壁上。 我们踩着滑腻的青苔继续前行,暗河水位已退至脚踝。 这时,猴子突然踢到个硬物,弯腰捡起半块头盖骨。 "日!" 他甩手扔掉头盖骨:"怎么老捡到这破玩意儿!我跟这玩意有缘啊" 猴子话音刚落,那些挂着的腐肉突然集体蠕动,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眼睛,那些眼睛不时眨动,瞳孔里映出我们的脸。 "小心!"哑巴的银针“咻”的一声钉进腐肉里。 针尾缠着的红绳瞬间绷紧,用力一拉,从腐肉里拽出几条三寸长的千面尸蚣,那尸蚣被银针钉着,不时发出“叽叽”的叫声。 老烟枪用洛阳铲把几条尸蚣劈成两截,那尸蚣瞬间膨胀着炸开,喷溅出来的墨绿色黏液溅在石壁上发出“呲拉”的声响。 解决掉千面尸蚣,一行人继续前行百米后,通道豁然开朗,两侧石壁上每隔五米嵌着盏青铜灯树,灯油早已凝固成黑褐色。 哑巴用银针挑开灯芯,老烟枪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蓝色的火焰“嗖”地腾起,照亮了穹顶的壁画——数百名匠人正在开凿阴山殿,监工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 "休息十分钟。"把头扔给我们压缩饼干。 老烟枪摸出包红塔山,烟盒上的烫金字在火光下跳动。 二踢脚撕开饼干包装,揉成颗粒状伸向背包外面只露出个鸡头的大公鸡。 那畜生羽毛倒竖如钢针,鸡冠竟然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豆大的鸡眼死死盯着二踢脚掌心的饼干颗粒,就是不啄食。 "鸡哥,吃点啊。" 猴子拍了拍公鸡的头:"回头还得靠你破阵呢。"公鸡突然剧烈扑腾,爪子在背包里面一个劲的乱挠。 老烟枪叹了口气,把烟灰抖落在鸡背上:"这鸡怕是魂被吓丢了。" 他用烟头戳了戳鸡冠:"当年在湘西见过中邪的公鸡,三天三夜打鸣不止......" “继续赶路。”把头用手撑着地站起来道。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装备,继续往洞穴深处走去。 不到百步的距离,众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猴子问:“把头,咱该走哪边” 只见前方道路出现了两条向前蜿蜒的岔路。 "分头探路。" 把头用匕首在地面作了个三角形的记号:"我和天牛、哑巴走右道,你们三人走左道。" 他甩给二踢脚半包黑驴蹄子粉:"遇到活物先撒这个,一炷香后无论有无发现,必须返回!"众人点头应下。 我们打着手电筒朝右边通道走去,走了半分钟,通道渐行渐窄,石壁上开始出现彩绘——第一幅画着数百工匠在青铜鼎前割腕放血,第二幅是监工将血水灌入一具青棺椁,第三幅......第三幅竟是我们几人在分岔路口的情形!画中把头正蹲在地上用匕首刻三角形记号,猴子站在一侧,手里拿着射钉枪,老烟枪抚摸着手里的改装洛阳铲,站位、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没等我反应过来,哑巴突然按住我肩膀:“小心!” 随即甩出三根银针钉在头顶岩缝里,半截千面尸蚣的残躯掉落在地,翅膀上的骷髅纹被戳了个洞。 我松了口气:“果然是它搞的鬼。” 又往前走过一个拐角,前方竟然是一个死胡同,石壁上用青铜钉固定着具风干的童尸,它掌心托着个玉匣,匣面阴刻着奇怪的星图。 “这东西好像是……” 把头话没说完,童尸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玉匣自动弹开,里面躺着卷竹简。 简上墨字遇空气迅速氧化,最后只剩四行血书:"九蛟噬魂,七钉锁魄,司工为引,阴山永存!" 这时,旁边墓道深处突然传来二踢脚的惨叫,那惨叫声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把头一脚踹翻玉匣:"原路返回!快!"我们三人跌跌撞撞冲回岔路口。 "进左道!"把头扯下摸金符浸入黑狗血。 左路相比右路较为狭窄,仅容两人并排行走,石壁上的腐肉散发着阵阵恶臭,让人忍不住捂鼻子。 老烟枪的烟蒂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第五个烟蒂上留着清晰的牙印,把头说这是他紧张时咬烟嘴的习惯,应该是遇到危险了!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手电光扫到块碎布,我捡起沾血的工装布片,上面别着猴子在铁匠铺偷来的青铜铃铛。 "日他哥!"我瞬间红了眼,刚要往前冲,被哑巴从后面按住肩膀,哑巴摆了摆手示意我注意听。 我冷静下来,竖耳倾听,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从转角传来。 我们贴着石壁摸过去,看见猴子三人正机械地绕圈行走,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听不懂的话。 二踢脚后颈鼓起核桃大的包,老烟枪的洛阳铲在地面拖出螺旋纹路。 他们头顶趴着团人形阴影,六条章鱼般的触手正伸向三人的脖颈。 哑巴突然暴起,黑袍翻飞如蝠,匕首寒光闪过,两条触手应声而断,断面喷出的墨绿汁液溅在石壁上冒起一缕青烟! 阴影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剩余触手卷起猴子就要往砖墙缝里钻。 "着!"把头甩出浸血的摸金符,符纸沾到触手的瞬间爆燃起来,火舌顺着黏液直窜阴影本体。 那东西松开猴子缩进砖缝,最后半截触手在火光中化作青烟,砖缝里只留下枚青铜钉,钉头同样刻着"阴山殿"三个小字! 哑巴甩出三根银针,分别扎在三人后颈的"哑门穴。" 老烟枪率先打了个激灵,洛阳铲"哐当"掉在地上:"他娘的......"话没说完就剧烈干呕,酸水混着食物残渣吐了一地。 "牛子......"猴子翻着白眼呻吟。 我掐着他的人中灌了口黑狗血,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条半截长着人脸的水蛭。 二踢脚突然坐起,揉了揉太阳穴道:"日他娘的!刚才有团黑影子......" "先包扎伤口。"把头撕开老烟枪的衣领,他后颈的鼓包正在往外渗出黑血。 哑巴用银针挑破脓包,挤出条半寸长的水蛭,那虫子在手电光下竟长着人脸。 "俺们走到砖墙那......"猴子揉着太阳穴:"老烟枪刚要用洛阳铲撬砖缝,突然听见头顶后方有声响,还没转身就感觉脖颈一凉,转头看见身后天花板上趴着个章鱼一样的阴影,再后来就记不清了......" 他突然指着我的肩膀:"牛子你看!" 闻言,我看向我的肩膀,只见肩头上沾着团墨绿色黏液,黏液里浮着几根半透明的触须。 哑巴见状,赶忙用匕首把我肩上的黏液挑开, 老烟枪摸出一根烟点上,他刚抽两口,就呛得直咳嗽。 那些黏液里的触须突然蜷缩成球状,想滚进旁边的岩缝里,被哑巴一脚踩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