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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4月11日,早上八点半 地点:云江市中鼎公园旁sci调查局调查大厅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给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镀上一层暖光,大厅里还飘着淡淡的咖啡香——队员们刚交接完夜班,正低头整理着昨晚刘嘟嘟案的卷宗,轮轴划过地面的余响仿佛还在空气里打转。 “咚咚咚”,大厅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藏青色外套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旧布包,身后跟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扎着高马尾,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透着股紧绷的执拗。中年妇女走到前台,声音带着几分局促的试探:“警官,您好……那个,我的女儿,她要找一个叫鲍严庵的人,听说你们sci能帮忙查人,我们就过来了。” 话音刚落,年轻女子突然抬眼,目光扫过大厅,当落在角落里整理证物的张琪身上时,瞳孔猛地一缩,原本紧绷的脸色瞬间涨红,几步冲上前,声音里满是质疑和惊讶:“张琪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早就离开云江市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当警察” 张琪手里的证物袋顿了一下,抬头看清来人,先是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语气带着几分疏离的熟稔:“好久不见,郜程敏。你这一大早跑到sci来,要干什么啊”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手足无措的中年妇女,语气放缓了些,“阿姨,您的女儿这会儿突然冲过来质问我,到底是要找鲍严庵,还是要找我算账” 中年妇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弄得慌了神,赶紧上前拉住郜程敏的胳膊,对着张琪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警官,你别误会。”她又转头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语气带着恳求,“敏敏,有话好好说,我们是来找人的。”随即转向张琪,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急切了些:“警官,我们真的是来麻烦你们的——帮我的女儿找一个叫鲍严庵的人,这个人对她很重要,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消息,实在没办法了……” 郜程敏猛地甩开母亲拉着她的手,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气,指着张琪的鼻子尖喊:“除了找鲍严庵,我就是来找你麻烦的!凭什么你可以留在sci当调查员,我当初拼了命想进都没进去,你凭什么就能稳稳地站在这”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引得大厅里整理卷宗的队员们都抬了抬头:“当年我们一起去sci面试,明明我的笔试成绩比你高,最后录取的却是你!你说,是不是你走了后门现在倒好,你穿着调查员的制服在这里办公,我却只能到处找人,凭什么啊!” 张琪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行了,这里是sci调查大厅,不是你撒泼的菜市场,要吵架出去吵。”她没接郜程敏关于面试的话茬,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郜程敏紧绷的脸上,“先不说这些没用的,你找鲍严庵——就是那个总扎着低马尾、左手食指有块疤的女人,到底做什么啊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值得你一大早带着阿姨跑过来,还把找人的事抛在脑后,先跟我掰扯这些陈年旧账” 郜程敏被噎了一下,胸口的火气还没下去,却也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动了动,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赌气的意味:“我找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吗你只要帮我找到她就行,其他的不用你多问!” 一旁的中年妇女见状,赶紧又拉了拉女儿的胳膊,对着张琪露出歉意的笑:“警官,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她就是心里有点气。其实……其实鲍严庵是敏敏的远房表姐,前阵子说要来云江市找工作,可来了之后就联系不上了,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我们担心她出什么事,才想着来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张琪皱着眉,语气里多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声音也提高了些,让周围投来的目光都清晰听见:“还有,什么考核你怕不是记混了吧我根本没参加过你说的什么面试考核,我是和我表姐张玲一起进来的!” 她往前半步,目光直直对着郜程敏,语气认真了许多:“再说了,sci调查局和其他坐办公室的工作岗位不一样,不是靠笔试成绩就能进的,好吗我和玲姐能来这,是因为几天前赵奶奶坠楼那起事件——当时我们正好在现场,帮着韩亮他们维持了秩序,还提供了几个关键的目击细节,后来郑局觉得我们细心,又懂点云江本地的情况,才临时让我们加入协助的,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考核录取!” 张琪说着,眼神里带上了点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笔试成绩比我高我压根没跟你一起报过名,也没参加过任何面试,你怕不是把我和别人弄混了吧懂不懂你自己在说什么啊!” 郜程敏愣在原地,脸上的怨气瞬间僵住,嘴巴张了张,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没参加考核那我当初面试时,考官说的‘综合成绩排在你前面的张姓考生’,不是你”她抓着头发,语气陡然弱了下去,“可……可你的名字和资料,明明跟我当初在候选名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啊,怎么会……” 一旁的中年妇女也懵了,拉着女儿的胳膊小声问:“敏敏,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当初跟她一起考的吗怎么现在又不对了” 张琪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稍稍缓和:“肯定是你弄混人了,云江市姓张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我和玲姐是临时加入协助调查的,算不上正式编制,跟你说的那种通过考核进来的正式调查员,根本不是一回事。你与其在这纠结我怎么进来的,不如好好说说鲍严庵的事——她失联多久了最后一次联系时,有没有说过要去什么地方” 我刚整理完刘嘟嘟案的尸检补充报告,就听见这边吵得动静越来越大,忍不住快步走过来,皱着眉看向郜程敏,语气带着几分严肃:“干什么啊!一大早就在大厅里吵吵,不知道里面还在审昨天的案子吗有话不能好好说” 张琪见我过来,像是找到了佐证,转头朝我递了个眼神,又对着郜程敏说道:“你看,她非说我当年跟她一起参加了sci的考核,还说我笔试成绩不如她,是走后门进来的——可我根本没参加过什么考核啊!” 我听完瞬间明白了症结所在,看向郜程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语气肯定地开口:“没有,你别听她瞎猜。我们sci调查局跟其他单位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固定的招聘考核,也从来没对外发布过什么新员工招收名单!” 我顿了顿,指了指大厅墙上挂着的“特殊案件调查协作机制”公告,继续说道:“我们这儿的人,要么是郑局从刑警队、法医中心调过来的老成员,要么是像张琪、张玲这样,在特殊案件里提供了关键帮助、被临时吸纳协助的本地人员,从来没有过‘笔试面试考核’这一说。” 我看着郜程敏瞬间煞白的脸,补充道:“你说的什么‘考核’‘候选名单’,十有八九是被人骗了——最近冒充sci招人的骗子不少,之前就有人举报过类似的虚假招聘。你是不是找错地方,或者信了什么非官方的消息” 郜程敏彻底懵了,往后退了半步,扶着旁边的桌子才站稳,声音发颤:“骗……被骗了可我当时交了五百块的‘报名费’,对方还给了我盖着‘sci人事专用章’的表格,怎么会是假的……” 张琪也愣了,随即皱起眉:“五百块报名费sci从来没收过这种钱!你肯定是遇上骗子了,赶紧说说,给你表格的人长什么样,在哪联系的你这说不定还是个诈骗团伙!” 郜程敏被“被骗”的说法惊得还没缓过神,听到我们反复提“鲍严庵”,下意识皱着眉反驳,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的笃定:“什么鲍严庵,不就是鲍女士吗我平时都喊她鲍姐,鲍严庵是她的全名,我妈刚才说顺嘴了。” 我眼睛微微一眯,捕捉到关键信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么说,我觉得你嘴里的‘鲍女士’,和你妈要找的那个鲍严庵,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张琪也反应过来,接过话茬:“也就是说,你要找的鲍姐,全名叫鲍严庵那你之前怎么不直接说全名害得我们还以为是两个人。” 郜程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语气弱了些:“我……我平时都喊她鲍姐,习惯了,忘了说全名。她就是鲍严庵,没错。” 一旁的中年妇女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是一个人!敏敏从小就喊她鲍姐,她大名叫鲍严庵,我们这次来,找的就是她。” 我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些:“行,既然是同一个人,那就好查了。你详细说说,她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当时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要去哪个地方,或者见什么人” 郜程敏深吸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眼神飘向大厅的窗户,慢慢开口回忆:“最后一次联系是三天前,晚上八点多,她给我发了条语音,声音听着有点慌,说‘敏敏,我好像找到活了,在中鼎公园附近的一个写字楼,明天去面试’。我当时还问她是什么公司,她支支吾吾的,只说‘是个帮人整理资料的活,待遇挺好’,让我别多问。” 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我当时觉得奇怪,她之前找工作都跟我细说,这次怎么遮遮掩掩的,可我也没多问。结果第二天早上,我给她发消息问面试怎么样,她没回;中午打电话,直接关机了。我以为她面试忙,没在意,直到晚上还是联系不上,才慌了神——她在云江就我一个熟人,不可能不跟我打招呼就走的。” 一旁的中年妇女也跟着补充,声音带着担忧:“是啊警官,严庵这孩子心细,出门在外总跟我们报平安。她失联的前一天,还跟我视频过,说在中鼎公园旁边的小旅馆住着,离面试的地方近。我们昨天去那个小旅馆问了,老板说她前天一早就退房走了,再也没回去过。” 郜程敏又接过话,语气里多了几分焦虑:“我去她住的小旅馆找过,房间都收拾干净了,没留下什么东西。问周围的人,也没人注意她去哪了。对了,她语音里提的那个写字楼,我昨天也去中鼎公园附近转了,那一片写字楼好几栋,我挨个儿问了物业,最近根本没有招‘整理资料’的公司在面试,我甚至连‘鲍严庵’这个名字都报给他们查了,都说没这个人来面试过。” 张琪皱起眉:“这么说,她跟你说的面试,可能是假的或者是那家公司根本不正规,没在物业登记” 郜程敏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不安:“我也觉得不对劲!她平时那么谨慎,怎么会突然去一个连名字都不说的公司面试而且还失联了……我总觉得,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郜程敏母女焦急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些,抬手示意她们稍安勿躁:“放心,中鼎公园附近的写字楼、她住过的小旅馆,还有那条语音里的线索,我们都会一一去查,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们。” 话音刚落,大厅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头发凌乱,眼眶通红,进门就朝着办公区里喊:“郑哥!郑军哥在吗求求你们快去看看!我的姑姑的女儿遇害了啊!她叫鲍严庵,就是今天早上发现的尸体,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在现场了,他们说要等sci的人来才能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向张琪,两人眼神里都是意外——刚说要找鲍严庵,怎么人就没了我立刻拿起桌上的对讲机:“王思宁、韩亮、杨海泽,带上装备楼下集合;李法医,准备尸检箱;寸寿生、李宗福,跟我去现场。” 没几分钟,我们一行七人就赶到了现场——中鼎公园西侧的废弃仓库,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几个派出所民警守在外面。派出所所长见我们过来,赶紧迎上来,脸上带着凝重:“风生,你们可来了。尸体在仓库最里面,初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但嘴角有残留的白色泡沫,像是中毒。” 他话音还没落下,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突然从民警身后冲了出来,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正是所长的女儿。她指着我们,眼睛瞪得通红,突然就大发雷霆:“你们怎么才来!我爸早上六点就给你们打电话了,现在都快十点了才到!我同学的姐姐就躺在里面,要是你们早点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凶手的线索!你们是不是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所长赶紧拉住女儿,脸色有些尴尬:“丫头,别胡说!sci的同志路上要协调装备,还要联系法医,已经很快了。”可小姑娘根本不听,甩开父亲的手,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强硬:“快什么快!人都死了!我同学昨天还在跟我说找她姐姐,现在人没了,你们要是再找不到凶手,对得起死者吗!” 我没功夫跟小姑娘争辩,朝所长递了个“没事”的眼神,转头对众人下令:“行动。韩亮、杨海泽,外围搜查,重点看仓库门窗有没有撬动痕迹;寸寿生、李宗福,现场拍照固定,别放过任何细节;李法医,先初步尸检。” 几人立刻分头行动,仓库里灰尘弥漫,光线昏暗,只有顶上几扇破窗透进零星晨光。尸体躺在仓库最里面的水泥地上,盖着派出所临时找来的白布,身形看着确实和郜程敏描述的鲍严庵有些相似——中等身高,扎着低马尾。 李法医蹲下身,小心翼翼掀开白布一角,我和王思宁凑过去看。死者脸上盖着半张报纸,掀开时,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根本不是郜程敏口中那个“左手食指有疤”的鲍严庵。李法医又翻了翻死者的左手,食指光洁,没有任何疤痕,再看衣着——身上穿的是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而郜程敏说鲍严庵失联前穿的是米色风衣。 “不对。”李法医皱起眉,拿出镊子夹起死者的一缕头发,“死者年龄看着得有四十岁往上,发质干枯,指甲缝里有水泥灰,像是长期干体力活的;而你们说的鲍严庵,二十出头,是来城里找工作的,两者对不上。” 韩亮这时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破旧的工作证:“外围没发现撬动痕迹,倒是在仓库门口的草丛里捡到这个,上面写着‘张翠兰,云江建材厂搬运工’——应该是死者的。” 我接过工作证,照片上的人正是地上的死者,年龄一栏写着“42岁”。心里的石头瞬间落地,又沉了下去——人不是鲍严庵,那她到底在哪而这个张翠兰,又是被谁杀了扔在这里的 我转头对跟过来的所长说:“通知一下报信的那个女人,还有郜程敏,让她们来认尸——顺便问问,这个张翠兰,她们认不认识。另外,查一下张翠兰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最近跟谁有过矛盾。” 刚说完,外面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带着点怯意:“对……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对你们大吼大叫……”我回头,看见她站在仓库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里面,脸上满是愧疚,“我还以为……以为这就是我同学的姐姐……” “没事。”我朝她点了点头,“你也帮个忙,问问你同学,她姐姐鲍严庵有没有提过‘张翠兰’这个名字,或者‘云江建材厂’”小姑娘立刻点头:“我现在就问!”说着掏出手机,跑了出去。 仓库里,李法医已经开始初步尸检,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嘴角泡沫是毒鼠强的典型症状,胃内容物还没消化,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身上没有外伤,大概率是被人诱骗喝下毒鼠强,然后移尸到这里的。” 王思宁拿着相机,对着地上的脚印拍照:“现场有两种陌生鞋印,一种是男士皮鞋,一种是女士运动鞋,都很清晰,应该是凶手和帮凶留下的。”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想起失联的鲍严庵,总觉得这两件事不对劲——同一个仓库,报信的人一口咬定是鲍严庵遇害,结果死者是张翠兰,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 “继续查。”我沉声道,“一定要找到鲍严庵的下落,还有这个张翠兰的死因——说不定,这两起案子,根本不是毫无关系。” 王思宁放下相机,蹲在我身边,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昨天刘嘟嘟案的凶手已经定了,是那个举报者和伪装成女警察的主谋,人证物证都齐了。可现在这案子,死者是张翠兰,和鲍严庵压根不是一个人,凶手又是谁总不能是巧合,刚好在我们找鲍严庵的时候,仓库里冒出来另一起命案吧” 李法医正用棉签擦拭死者嘴角的泡沫,闻言抬头接了句:“从死因看,刘嘟嘟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张翠兰是毒鼠强中毒,作案手法完全不一样,不像是同一伙人干的。而且刘嘟嘟案的两个凶手已经被看押了,没机会再出来作案。” 韩亮拿着那张工作证走过来,眉头皱着:“我刚跟建材厂那边联系过,张翠兰在厂里口碑不好,上个月因为偷拿建材被开除了,还跟工友吵过架,尤其是跟一个叫王虎的搬运工,差点打起来。但要说杀人动机,这点矛盾好像还不够。” 我盯着地上张翠兰的尸体,又想起郜程敏说的“鲍严庵要去中鼎公园附近写字楼面试”,心里忽然一动:“会不会是‘错杀’或者,凶手本来想杀的是鲍严庵,结果认错人,杀了张翠兰” “错杀”寸寿生停下拍照的手,转头看我,“可鲍严庵二十出头,张翠兰四十多,年龄差这么大,怎么会认错” “说不定凶手只知道鲍严庵会来这个仓库,没见过她本人。”我指了指仓库角落,“你看那堆废弃的纸箱,上面有‘中鼎写字楼保洁用品’的字样——鲍严庵说要去写字楼面试,张翠兰是搬运工,说不定是来这里拿废弃纸箱的,刚好撞上凶手,被误认成了鲍严庵。” 王思宁眼睛一亮:“有道理!那鲍严庵呢她没来仓库,还是来了之后跑了或者……她早就被凶手控制住了” 我没说话,拿起对讲机对外面的民警喊:“查一下中鼎公园附近写字楼的保洁公司,看看有没有哪家最近在招人,尤其是三天前——鲍严庵说要去面试的时间点。另外,重点查那个叫王虎的搬运工,还有鲍严庵失联前联系的所有人!” 刚说完,所长的女儿跑了进来,手里攥着手机,语气急促:“我问我同学了!她说她姐姐鲍严庵从来没听过张翠兰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什么建材厂!但是……但是她姐姐三天前发的语音里,背景音有‘仓库’‘纸箱’的词,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想,说不定说的就是这个仓库!” “果然有关联。”我沉了口气,“凶手故意用‘面试’把鲍严庵引到这附近,目标本来是她,结果杀错了张翠兰。现在鲍严庵要么是逃脱了,要么就是被凶手藏起来了——找到她,或许就能找到凶手。” 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猛地掀开警戒线冲了进来,肩上的警号在昏暗里闪着冷光,她一进门就指着我们,声音尖利地大发雷霆:“你们sci的人是怎么做事的!这仓库早上六点就封了,现在都快中午了,尸检还没结束现场照片拍了多少走访了多少人就杵在这儿磨磨蹭蹭,凶手要是跑了谁负责!” 她越说越气,快步走到尸体旁,眼神扫过地上的白布,语气更冲:“还有,死者身份都确认了是张翠兰,她的家属呢联系上了吗就任由尸体躺在这儿你们知不知道家属要是闹起来,谁来收场!” 李法医握着镊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她,语气平静:“死者家属正在联系,初步尸检需要时间,急不得。而且我们已经安排人外围搜查,也联系了建材厂核实情况,不是在磨蹭。” “不急”女警察冷笑一声,指着仓库角落的纸箱,“你们看看这现场,灰尘厚成这样,鞋印、指纹提取了多少刚才我在外面听民警说,你们还怀疑什么杀错人、找另一个叫鲍严庵的都什么时候了,不盯着眼前的凶手,倒去查一个不相干的人,简直本末倒置!” 她转头瞪着我,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我不管你们什么调查方向,限你们半小时内结束初步勘查,把尸体运去法医中心,现场交给我们派出所处理!别占着地方,耽误我们找人!” 我压根没理会她的嘶吼,眼神都没抬一下,对着李法医和寸寿生沉声道:“尸体不用等派出所安排,直接送到sci调查局法医中心,单独解剖室,尸检报告下午三点前必须出。” 说完,又朝韩亮和杨海泽递了个眼色:“现场所有物证——包括地上的鞋印模型、死者的工作证、角落的纸箱,还有门口草丛里的任何碎屑,全部装袋标记,一件不落,马上运回局里物证室。” 众人立刻行动,李法医让人抬来担架,小心地将尸体移上去;寸寿生和李宗福加快速度,把拍好照的物证一一封装;韩亮则拿着尺子,最后核对了一遍现场痕迹,确保没有遗漏。不过十分钟,原本散落着物证的仓库,就只剩下满地灰尘和标记线,所有东西都被迅速收走,抬着尸体的担架已经快到门口。 那女警察愣在原地,看着眼前雷厉风行的场面,刚才的嚣张瞬间卡在喉咙里,整个人都懵了,等反应过来,又冲上前一步,指着我们的背影大声质疑:“你们凭什么!这是派出所的辖区案发现场,尸体和物证按规定该由我们送审,你们sci凭什么直接拉走!” 她追到仓库门口,看着即将装车的担架和物证箱,语气又急又怒:“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杀错人、找鲍严庵,这些都没跟我们派出所对接,你们擅自把东西拉走,要是后续需要补充勘查,少了东西谁负责你们这是越权!我要向郑局投诉你们!” 我猛地转过身,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声音不高却带着千斤分量,字字砸在她心上:“行了,要投诉尽管去。你先问问,在天上的我和王思宁的母亲,同不同意你这么闹。” 我往前半步,气场瞬间压得她往后缩了缩:“还有,搞清楚了——我们不是辖区派出所的附属单位,是市局直属的sci调查局!而我们的上级,不是别人,就是在天上看着我们的母亲。我和王思宁是sci的创始人,1995年7月16日,是我们正式成立sci小分队的日子,也是我母亲、王思宁母亲——那位救人无数的护士,被雷姆集团的汤米杀害的日子!” “从那天起,sci就只对真相和死者负责,辖区归属、流程规定,在人命面前都得往后靠。”我指着已经装上警车的尸体和物证箱,语气不容置疑,“今天这尸体和物证,必须送sci法医中心,要查就查到底,谁也别想拦着。你要投诉,现在就去,但记住——耽误了案情,你负不起这个责,天上的两位母亲,更不会答应。” 她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脸上的怒气、质疑瞬间被震惊冲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愣了足足半分钟,才声音发颤地提出问题:“你……你们说的是真的sci是你们和王思宁一起创的1995年那起护士遇害案……我小时候在新闻上见过,受害者竟然是你们的母亲”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之前的强硬荡然无存,语气里多了几分慌乱和不确定:“可……可我入职时培训说,sci是市局直接组建的特殊部门,从没提过创始人是你们……还有,雷姆集团的汤米,不是早就被执行死刑了吗这案子跟现在的张翠兰案、鲍严庵失联,又有什么关系” 她盯着我,眼神里满是困惑,又带着点不敢问的犹豫:“你们刚才说……上级是天上的母亲,意思是……sci的事,一直是你们凭着自己的意愿在查不用完全听市局的安排那今天把尸体和物证拉走,真的没问题” 我摆摆手,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行了,这些旧事没必要多说。雷姆集团我们从2000年3月23日查到现在,整整七年,汤米死了,但集团的余党还在,这案子从来没真正结过。” 我转头看向警车,韩亮已经在催我上车,便加快了语速:“我和王思宁的故事,早在母亲们遇害那天就结束了,支撑我们的从来不是过去的恩怨,是没查完的真相。之前的事翻篇了,现在张翠兰的命案、鲍严庵的失联,才是最要紧的——我们没时间在这耗着。” 她彻底懵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我走向警车的背影,嘴唇动了又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迟迟开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带着点恍惚的茫然:“原……原来雷姆集团还没散……那……那今天这案子,会不会也跟他们有关你们把物证拉走,是怀疑……张翠兰的死,鲍严庵的失踪,都和雷姆集团的余党有关” 我一只脚已经踏上警车踏板,闻言回头看她,语气平静却清晰:“不一定。现在没证据,不能把什么都往雷姆集团身上扣,我们还要继续查才能有结论。”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警戒线外的人群,又补了一句:“对我们来说,雷姆集团是追查了七年的主线任务,什么时候都不能放。但张翠兰的死、鲍严庵的失联,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支线案子,每条支线里都可能藏着主线的线索,也可能只是独立的命案——不管是哪种,都得查到底。” 说完,我没再等她回应,弯腰钻进了警车。车窗缓缓升起时,我看见她还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着,嘴里不知道在小声念叨着什么,眼神里的茫然渐渐被一种复杂的神色取代——像是终于明白了我们为何如此执着,又像是对这些牵扯不清的事件,生出了几分隐隐的担忧。 我们刚把物证箱和担架抬进调查大厅,就听见角落里传来争执声——郜程敏正堵着张琪,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不依不饶的质疑。 “我不管你是不是临时加入的,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郜程敏声音不算小,引得整理卷宗的队员都看了过来,“刚才在仓库,我听那个女警察说,死者不是鲍严庵,你们还查到什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你们根本没好好找,就想着查什么雷姆集团” 张琪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鲍严庵资料,被她堵得退了半步,眉头皱着:“我们刚从现场回来,正准备整理线索,还没来得及通知你。而且查案有查案的流程,有消息自然会告诉你,你总不能一直堵着我问吧” “流程我看你们就是敷衍!”郜程敏往前凑了凑,语气里带着焦虑的火气,“鲍严庵失联三天了,现在仓库里死了人,你们说可能杀错了,那她到底在哪是活着还是死了你们连句准话都没有,还让我等消息,我怎么等啊!” 她指着张琪手里的资料,声音又拔高了些:“还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是不是关于鲍严庵的线索为什么不给我看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早上跟你吵架,故意不告诉我实情” 张琪被问得心头一阵烦躁,猛地将手里的鲍严庵资料全塞给身旁路过的张玲,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无奈:“玲姐,帮我先收着。”转头再看向郜程敏时,语气已经沉了下来,“行了,你能不能别这样揪着不放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们刚从现场回来,线索还没理清楚,怎么跟你说总不能瞎编一个消息骗你吧!” 郜程敏本就憋着一肚子焦虑,见她这副“不愿多说”的样子,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拔高嗓门大发雷霆:“我干什么我找我姐!我姐现在生死不明,你们拿着她的资料藏着掖着,问一句答一句,这叫查案吗!” 她伸手指着张琪,眼眶都红了,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你是不是觉得我早上跟你吵了架,就故意不帮我找我告诉你张琪,要是鲍严庵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你今天必须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不然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周围的队员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张玲赶紧上前拉了拉郜程敏的胳膊,劝道:“姑娘你别激动,我们真的在查,只是现在没确定的消息,怕说了让你更着急。你先坐下等等,我们整理完线索,一有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郜程敏甩开张玲的手,依旧盯着张琪,声音尖得刺耳,“我不等!我现在就要知道!张琪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去找你们领导,说你们sci拿着案子不办,故意拖延!” 就在大厅里吵得不可开交时,一个穿着执勤服的民警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登记本,扬声说道:“sci的同志,外面有个叫鲍严庵的女人要报案,说要举报郜程敏——她称郜程敏这三天一直把她关在自己房间的储藏柜里,今天早上才趁郜程敏出门跑出来。” 这话像一道惊雷,郜程敏和她母亲瞬间懵了,母女俩站在原地,脸色“唰”地褪成惨白。中年妇女反应过来后,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愤怒,对着郜程敏大发雷霆:“敏敏!他说的是真的你……你把严庵关起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不是来找人的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郜程敏被母亲抓着胳膊,又看着周围队员投来的质疑目光,紧绷的情绪瞬间垮了,眼泪“唰”地流了下来,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出声,断断续续地承认了计划:“是……是我把她关起来的……我没真的想害她,就是……就是想让她失联几天,好让我来sci闹,让大家觉得张琪办事不力,把她从这里挤走……” 她抬起哭花的脸,眼神里满是崩溃和悔意:“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能留在sci,我却只能看着我想着,只要鲍严庵失联,我来闹一场,再说是张琪不认真找人,就能让领导觉得她不行,把她毁掉……我没想伤害任何人,就是……就是太嫉妒了……” 我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郜程敏,语气里满是无奈和惋惜,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郜程敏,你不要这样好吗为了毁掉张琪,自导自演这么一场戏,把鲍严庵关起来,把你妈也蒙在鼓里,有什么用啊!你以为这样能挤走她最后毁掉的,只有你自己。” 郜程敏哭声猛地一顿,像是被这话戳中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瞬间变得怨毒,直勾勾盯着张琪,声音沙哑地开始质疑:“毁掉我自己明明是她张琪挡我的路!”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身子还在发抖,却梗着脖子冲张琪喊:“你敢说你留在sci真的是因为赵奶奶的案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想进sci,故意在我面试失败后,托关系挤进来的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比你强!” “还有鲍严庵!”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语气越发激动,“她明明答应帮我演这场戏,说就失联几天,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举报我是不是你私下找她了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反过来害我张琪,你好狠的心!” 她死死盯着张琪,眼泪还在掉,却满是不甘的质问:“我就是想跟你公平竞争,你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你留在sci,是不是根本就不是为了查案,就是为了在我面前炫耀你说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闹,故意等着看我出丑!” 我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急切:“行了,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真的没有什么面试,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压根不知道你所谓的‘一起考核’的事,更不认识你口中那个‘笔试比我高’的自己!” 我指着大厅墙上贴的sci章程,声音提高了些:“还有,你到现在都没听明白吗为什么sci调查局从成立到现在,从来没有对外发布过任何面试、笔试的通知因为我们就不是靠这种方式招人!懂不懂啊!”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怨毒和不甘瞬间凝固,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眼神却空茫得厉害,愣了足足十几秒,才嘴唇哆嗦着,带着点近乎崩溃的茫然提出问题:“没……没有面试那我当初参加的是什么那个给我发表格、收我报名费的人,不是sci的我……我为了那个‘考核’准备了整整半年,你现在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 她往前踉跄了一步,声音发颤,又带着点不敢信的祈求:“那……那我到底是被谁骗了如果没有面试,那当初告诉我‘综合成绩排你前面’的考官,也是假的张琪她……她真的不是故意抢我的名额”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里满是无奈:“张琪是真的不知道你,她连你说的‘考核’都没听过,凭什么抢你的名额” 我顿了顿,点破她心底的症结:“你怕不是把别处的事挪到这儿了——多半是你表姐抢了你的某个机会,你心里憋着气,刚好又听说张琪进了sci,就把这股怨气全算在她头上,以为她也跟你表姐一样,抢了本该属于你的名额” 她猛地睁大眼睛,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整个人晃了晃,嘴唇动了半天,才带着点恍惚的哭腔提出问题:“你……你怎么知道我表姐抢我名额我……我没跟你们说过啊……” 她眼神里的怨毒渐渐褪去,只剩下满满的茫然和委屈:“那……那骗我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冒充sci招人收了我的报名费,还让我白准备半年……我现在把鲍严庵关了,又闹了这么大的事,我该怎么办啊” 我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沉重的反问:“骗你的人,不就是你那个抢了名额的表姐吗除了她,谁还能这么清楚你的心思,知道你想进sci,故意设局骗你” 我指了指门口——鲍严庵正被民警领着往里走,继续说道:“还有,你为什么要关鲍严庵她可是你亲表姐,你凭什么把她锁在储藏柜里三天你以为她会帮你演这场戏,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被关着的时候有多害怕她现在举报你,不就是因为你把她逼急了,她再也不想配合你这种荒唐的计划了吗” 她像是被“表姐骗她”这句话狠狠砸中,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了几秒,随即猛地爆发,朝着刚走进来的鲍严庵方向,扯着嗓子大发雷霆:“是你!竟然是你骗我!我就说谁会那么清楚我想进sci,原来是你!你抢了我的名额还不够,还要冒充sci骗我的钱,让我白准备半年!” 她冲过去想抓住鲍严庵的胳膊,被旁边的民警拦住,挣扎着嘶吼:“我关你怎么了我以为你是帮我!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要举报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跟张琪一样,都想看着我出丑!你们全都是骗子,全都是!” 眼泪混着怒火从她脸上滑落,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尖利刺耳:“我恨死你们了!要不是你骗我,我根本不会做这种事!要不是你答应了又反悔,我怎么会闹到今天这步田地!你这个骗子,伪君子!” 张琪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还在挣扎嘶吼的郜程敏,语气里满是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你要干什么啊!你以为把我赶走,你就能顺理成章进sci了醒醒吧!” 她用力攥着郜程敏的胳膊,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次又一次用这种荒唐的手段闹,把鲍严庵关起来,在局里撒泼,挑战sci的底线,有什么用啊!就算我走了,就凭你今天做的这些事,你觉得领导会要你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你根本不是想进sci查案,你就是咽不下那口气,想把我踩下去!”张琪的声音陡然提高,压过了郜程敏的哭闹,“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像个被嫉妒冲昏头的疯子!你毁掉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张琪的话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郜程敏头上,她猛地停止挣扎,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上的愤怒、委屈瞬间凝固。 几秒钟后,她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理智,猛地挣脱民警和张琪的手,原地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喊:“是她!都是她鲍严庵的错!她是我表姐啊!凭什么她能安安稳稳的,我就要被人骗!凭什么她抢了我的名额,还敢反过来举报我!” 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地原地转圈,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我那么相信她,求她帮我演这场戏,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她转头就把我卖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出丑,故意让我进不了sci,好让她自己没人跟她抢!” 眼泪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她指着刚走到近前的鲍严庵,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恨意:“你这个骗子!伪善的东西!我把你当亲表姐,你却把我当傻子耍!我关你三天怎么了我恨不得关你一辈子!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她疯了似的冲向鲍严庵,被民警死死按住,却依旧扭动着身子嘶吼:“我不甘心!我凭什么输!鲍严庵,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张琪,你们都别想好过!” 张琪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又气又急,上前一步厉声喝道:“行了!你要干什么啊!这里是sci调查局,不是你撒泼打滚的菜市场,能不能有点分寸!” 她指着郜程敏,语气里满是失望:“从头到尾,谁挡你的路了是你自己心心念念想着挤走我,被你表姐骗了就把火撒在所有人身上,为了出一口气把鲍严庵关起来,自导自演闹到现在——路都是你自己一步一步毁掉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闹得越大,就能有人可怜你、让你进sci”张琪的声音陡然拔高,压过了她的哭喊,“醒醒吧!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早就越界了,别说进sci,能不能过了法律这关都难说!别再疯了!” 张琪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猛地停下挣扎,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愣了几秒,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原地炸开,冲着张琪嘶吼:“菜市场你敢说这里是菜市场我毁了自己的路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莫名其妙进了sci,我怎么会急着找机会!” 她挣开民警的手,指着张琪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刺耳:“你少在这装好人!你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如你!我告诉你张琪,我就算毁了自己,也不会让你好过!这里是sci又怎么样我闹到天翻地覆,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所谓的‘特殊调查局’,就是这么容不下人!” 眼泪疯狂地往下掉,她却不管不顾,一边哭一边喊:“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是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鲍严庵骗我,你挡我路,连我妈都骂我!我凭什么不能闹!我就要闹,闹到你们都不得安宁!” 我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模样,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光了,语气冷硬得像冰:“行了,你还要点脸吗闹够了没有” 我朝旁边的民警抬了抬下巴,声音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决绝:“赶紧走,要么自己出去,要么让民警‘请’你出去——别在sci的大厅里当显眼包,丢人现眼。” 她脸上的疯狂和戾气瞬间僵住,像是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整个人定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嘴唇翕动了好几次,半天都没发出声音。 周围的空气静得可怕,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带着点破碎的茫然和不甘,迟迟开口:“我……我不是显眼包……我只是……只是想进sci……想证明我不比别人差……”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吓人,眼泪还在无声地往下掉,语气里满是绝望的委屈:“我也不想闹的……可我被表姐骗了,准备了半年的东西都是假的……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你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这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她最后一点伪装的委屈,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积压的所有情绪轰然爆发,冲着我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为什么没权利!凭什么我没权利!” 她疯狂地跺脚,声音尖利得几乎撕裂空气:“我为了进sci准备了半年!每天熬夜背资料、练推理,就算是被表姐骗了,我努力过啊!凭什么张琪能凭运气进来,我连个机会都没有你们凭什么说我没权利!” 她指着sci的徽章,眼泪混合着怒火砸在地上:“权利不是你们定的!我想进就有权利!你们就是看不起我,就是抱团排挤我!我偏要争!偏要闹!就算今天走了,我也不会认!你们凭什么否定我!”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语气里满是失望:“行了,先不说能不能进sci,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对张琪恶语相向,把鲍严庵关起来,在局里撒泼打滚,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像是被“礼貌”两个字戳中了什么,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去,整个人晃了晃,眼神又变得茫然起来,随即又梗着脖子,带着点强词夺理的质疑开口:“礼貌我都没机会了,讲什么礼貌!你们都不给我机会,还怪我没礼貌”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发颤却依旧不服气:“是不是只要我对张琪毕恭毕敬,对你们所有人都点头哈腰,你们就会给我机会礼貌能当饭吃吗能让我进sci吗你们就是找借口,根本就是不想让我来!” 我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的驱赶:“行了,别扯什么找借口,真正在找借口逃避错误的人是你自己!” 我指了指墙上的案件进度表,声音陡然提高:“我们连第十季的正片案子都还没来得及推进,哪有功夫陪你耗你还想怎样难不成要我们停下手里的命案,让你当女主演一场你的闹剧赶紧走,别在这耽误事!” 郜程敏母亲见女儿仍不知悔改,急得当场掏出手机拨通了丈夫的电话,语无伦次地讲清了前因后果。没过多久,一位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快步冲进大厅,正是郜程敏的父亲。他一眼就看到闹得人尽皆知的女儿,压抑着怒火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郜程敏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斥责她不懂事、毁自己、还连累家人。 郜程敏被父亲骂得狗血淋头,所有的嚣张和委屈瞬间崩塌,再也没了撒泼的力气,蔫蔫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头埋得低低的,肩膀止不住地发抖。 大厅终于恢复了平静,我们收起被打乱的卷宗,重新围拢到张翠兰的命案线索前——雷姆集团的主线仍在追查,鲍严庵被关的隐情、张翠兰的真实死因,还有藏在支线里的未知关联,都等着我们一一揭开。 我们如何抽丝剥茧、破解迷局敬请期待第十季正片。 【案件营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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