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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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时，元菱轩正跪在浴室地板上，用毛巾死死按住宫翊修渗血的手腕。 宫翊修的脸色依旧惨白，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让他的心一直悬在嗓子眼。 “来了来了！”元菱轩听到楼下的动静，立刻朝门口喊，“在浴室！快！” 话音刚落，急救人员就抬着担架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气喘吁吁的屈望榭——他接到元菱轩的电话后，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一路开车狂飙过来，脸上满是焦急。 “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屈望榭冲到浴缸边，看着浑身是水、毫无生气的宫翊修，心脏猛地一沉，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指尖的冰凉让他瞬间攥紧了拳头。 “还活着！但失血太多了，得赶紧送医院！”元菱轩一边帮急救人员把宫翊修抬上担架，一边急声说道，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急救人员迅速给宫翊修做了初步止血和吸氧处理，推着担架往外跑。 元菱轩和屈望榭紧随其后，两人都没说话，脸上的严肃取代了平时的斗嘴——他们太清楚，这次宫翊修是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坐进救护车，看着医护人员不停忙碌的身影，听着仪器“滴滴”的声响，元菱轩才终于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骂了句 “这个混蛋！居然真的敢对自己下手！等他醒了，我非得好好骂醒他！” 屈望榭没接话，只是盯着宫翊修苍白的脸，眼神复杂。 “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醒过来。” 救护车的仪器声还在耳边嗡嗡响，屈望榭看着宫翊修被推进急诊室，才转身抓住元菱轩的胳膊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只是打电话没接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元菱轩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我哪知道！我刚才在他家楼下打电话没人接，上来就看见浴室里一片狼藉——水漫了一地，他躺在浴缸里，手腕还在流血，人早就昏过去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后怕：“妈的，当时我魂都快吓飞了，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叫救护车，连跟他掰扯的力气都没有。” 屈望榭皱紧眉头，心里满是疑惑：“他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不开难道是因为……洛昭昭的事” 元菱轩靠在墙上，想起之前在露台上的对话，想起宫翊修提起往事时的落寞，语气沉了下来 “说不定是积郁太久了。你也知道，他这辈子没怎么感受过温暖，唯一在意的洛昭昭现在变成那样，他心里肯定比谁都难受。” 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我在他家浴室地上捡到了他的手机，屏幕碎了，通话记录最后一条是打给‘洛宝’的，说不定，他当时接了电话，听到了什么，才彻底绷不住了。” 屈望榭沉默了，他能想象到宫翊修当时的心境——一个人在冰冷的浴室里，听着电话那头… 急诊室的灯还亮着，两人站在走廊里，谁都没再说话。 病房里的月光很淡，房昀舒睡得并不安稳，梦里突然亮起一块刺眼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他大多不认识，只勉强认出“下”和“一” 还有几个零碎的笔画拼凑出模糊的“生命”“惩罚”字样，最后只记住一句完整的提示——“攻略对象生命体征下降，惩罚将在一小时后发生”。 他猛地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虽然看不懂屏幕上的大部分内容，但“惩罚”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让他莫名感到恐惧。 他下意识地抓起枕边的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认识的那几个字，笔画颤抖，字迹丑陋，却还是能勉强辨认出“下”“一”和“惩罚”的轮廓。 他攥着那张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洛家人看到，也不能待在这里等“惩罚”降临。 他悄悄掀开被子，踮着脚往门口走，刚握住门把手，身后就传来洛家大哥的声音。 “你要去哪里” 房昀舒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慢慢转过身，手里的纸被他死死攥在身后。 洛家大哥站在病房门口，穿着一身便服，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显然早就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我……我想去厕所。”房昀舒声音发颤，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洛家大哥的眼睛——他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深夜去厕所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更不需要藏着一张纸。 洛家大哥盯着他藏在身后的手，眉头皱了皱，语气带着严肃：“手里拿的是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房昀舒的心跳更快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没……没什么，就是一张废纸。” “废纸”洛家大哥往前走了一步，气场瞬间压得房昀舒喘不过气 “深夜不睡觉，偷偷摸摸出门，还藏着一张‘废纸’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是说，你想跑” 最后两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房昀舒心上，他眼眶瞬间红了，却还是咬着牙不肯把纸拿出来 他不知道屏幕上的内容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惩罚”会是什么，但他清楚，一旦把这件事说出来，只会让洛家人更怀疑他，甚至可能把他当成疯子。 “我没有想跑……”他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是……只是有点害怕，想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