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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的转变让贾诩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曾在董卓麾下担任首席谋士的李儒。如今司马懿散发出的阴冷气质，与当年的李儒如出一辙。这份宛如毒蛇般令人不适的感觉，令贾诩如芒在背。 "这世道当真不让人安生！"贾诩叹息着望向城外连营，"老夫不过想在乱世中求个安稳，为何如此艰难" 他的目光扫过联军大营，低声呢喃："马超、诸葛川，你们可知道自己放出了怎样的凶兽" 拂晓时分，十五万大军已列阵于弘农城外。晨雾中旌旗翻卷，遮天蔽日。曹军推动着改良后的霹雳车（投石车）缓缓向前——这种曾在官渡之战大显神威的攻城利器，如今已成为诸侯标配。冲车与云梯组成的攻城梯队两侧，西凉精锐严阵以待。 四面城门之外，皆陈列着同样森严的军阵。 今日之战揭开序幕。 马超从未考虑过"围三缺一"之计。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斩杀曹操。 面对此情此景， 诸葛川唯有叹息。 他暗中调遣斥候远探三十里外， 只为防备可能的曹军援兵突袭。 如此安排， 方能及时应对， 确保全军安全撤离战场。 曹操立于弘农城头， 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城外西凉军的布阵。 他明白—— 这次是真正的生死之战， 绝非前几日那般雷声大雨点小的叫骂。 果然， 只见身为主帅的马超登上高台， 目光如刀般射向曹操所在方位。 "全军听令！" 马超厉声喝道， "击鼓进军！" "攻破城门，诛杀曹贼！" "杀——！" 喊杀声骤起， 战鼓声震天。 "咚！咚！咚！" 鼓点忽急忽缓。 在震天杀声与战鼓声中， 西凉大军从四面城门同时发起冲锋。 对此， 曹操只是漠然置之。 攻城之战， 他早已司空见惯。 比这更凶险的处境， 他也曾亲身经历。 何况如今麾下有于禁、张合、曹仁、许褚等猛将， 无需他 ， 众将自会誓死守城。 比起城防， 曹操更在意的...... 马超传达完进攻指令后离开高台，取而代之执掌攻城大军的是一位年轻将领——诸葛川。 曹操内心十分明白。 鲁莽武夫率军攻城与天生将才指挥作战，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诸葛伯治！" "就让曹某亲眼瞧瞧，你究竟能否攻破我曹孟德镇守的这座弘农城！" 诸葛川稳步登上指挥高台。 仿佛有所感应般，他突然转头向东望去—— 在远方城墙上， 他清楚看见了驻立城头的曹操。 俊俊逸儿的面庞浮现会心笑意。 "曹阳之战仅是序幕。" "今日，才是我与曹操真正的首次交锋！" 望着四面八方涌向弘农城的千军万马，他心中既无忐忑也不亢奋， 唯有执掌雄师、睥睨天下的磅礴气概。 "铮！" 龙泉剑应声出鞘， 剑锋直指城头的曹操，作为对其凝视的回应。 同时向台下传令兵厉声喝道： "传我军令！" "所有投石车立即装填石弹！" "待我军推进至距城百步，即刻轰击敌军城头！" 百步正是 射程极限。 当先锋部队进入守军箭阵范围时，必将遭遇铺天盖地的箭雨。 这道军令意图昭然若揭：压制守军 手， 为大军抵近城墙架设冲车云梯争取宝贵时间。 "得令！" 传令兵挥动令旗，迅速将主帅指令传遍三军。 韩遂率领五万大军压阵，见诸葛川发出军令，心中疑虑尽消。 他虽不知诸葛川攻城手段如何，但此刻已从这道命令中窥见端倪。 战局骤然生变。 当西凉军逼近城下时，弘农城头陡然冒出无数挽弓搭箭的曹军。 箭矢破空声不绝于耳。 冲在最前的西凉军接连中箭倒地。 但整支军队的攻势丝毫不减。 因为阵前五员大将——马超、庞德、侯选、程银、黄忠仍在箭雨中稳步推进。 将帅为三军之胆。 主将不退，麾下西凉勇士岂会畏战 箭雨纷飞。 血染征途。 沿途尸骸枕藉。 每时每刻都有士卒倒在冲锋路上。 曹军守卒见状愈发亢奋。 无需瞄准，只顾张弓向下疾射。 仿佛要将连日来被联军骂阵所受的窝囊气尽数倾泻。 在他们眼中，城下敌军已化作那些可恨的西凉骂阵兵。 然而好景不长。 未及射出三轮箭雨，巨石破空声已呼啸而来。 投石车发出震 吼。 无数巨石冲天而起。 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砸向弘农城墙。 巨石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的爆鸣，宛若旱地惊雷般在守城将士耳畔炸响。 "轰！" 巨型石块砸中城墙，瞬间四分五裂，碎石如雨点般向四周飞溅。 城头曹军顿时乱作一团。 不少驻守弘农的士兵不幸被飞石击中。 轻者手足俱断， 重者当场毙命。 "这..." 躲在城堞后的曹军士卒，望着眼前炼狱般的场景， 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此刻也不禁脊背发凉。 特别是看到巨石下那滩血肉模糊的残躯时， 他们宁可出城与敌军血战， 也不愿落得这般死状。 "主公当心！！" 曹操身旁的虎卫军见巨石滚落， 立即举起半人高的大盾， 在曹操身前筑起屏障。 然而曹操恍若未觉， 仍透过盾牌间隙观察战况。 "此子不仅通晓兵法，更精于攻城之术！" 望着远处手持青釭剑的英挺身影， 曹操不由轻声感叹。 即便他当年初掌兵权时， 表现也未必及得上诸葛川。 片刻沉思后， 曹操果断下令： "传令弓箭手继续射击，其余将士隐蔽。" "待敌军投石停止后..." "立即反击。" 他断定诸葛川绝不敢在双方短兵相接时， 继续使用投石车进攻。 曹军上下士气高涨。 巨石之危虽令他们警惕，但真正首当其冲的却是攻城的西凉军——他们不仅要应付城墙上的反击，还要防备身后随时可能飞来的己方投石。 短时间内或许尚能维持阵型，但若僵持过久…… 攻方必然率先溃散。 不多时，曹操的军令传遍城头，守军逐渐恢复镇定。 …… 高台之上，诸葛川望着因投石打击而一度混乱的曹军，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效果尚可。” 他转头对传令兵说道：“传令，我军推进至城下二十丈时，投石车停止攻击。” 二十丈是战前反复测算的安全距离。若再近些——比如十丈内，石块很可能会误伤己方士兵。 然而，命令刚下达，诸葛川便发现曹军的骚动竟迅速平息。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不愧是曹操……” “能在投石压制下稳住阵脚。” “让步卒后撤，弓箭手持续压制，倒是给我上了一课。” “不过……” 他冷笑一声，冲台下的关平喝道：“关平听令！” “此轮投石结束，换下石弹，改投黑油弹！” 这黑油弹，正是他过去三日精心准备的杀器。 本质上，这不过是把在野外偶然找到的石油简单加工后装入陶罐，当作投石机的 使用。 发现这处露天石油矿藏的事，对诸葛川来说确实是意外收获。后来他听说西域的克拉玛依有天然油泉，在自然压力下不断涌出原油。他完全没想到穿越后竟能在弘农附近遇到类似的地质现象。 但转念想到后世关中地区丰富的煤矿与天然气资源，他又觉得这事不足为奇。既然有煤矿和天然气，出现个露天油矿似乎也合情合理。 收回思绪，诸葛川重新将目光投向弘农城墙。加工过的原油被装入陶罐投向城头，随着陶罐碎裂，粘稠的黑油四处飞溅。 "这是何物..." "难道是墨水" "哈哈哈敌军是疯了吗不用石头反倒用这东西砸人。"城头曹军士兵议论纷纷。有人甚至用手指蘸取黑油凑近闻了闻，立即被刺鼻气味熏得破口大骂。那些被油渍沾染衣甲的士兵也毫不在意。 目睹这一切后，诸葛川平静下达了军令："传令弓兵换火箭射击。" 不多时，密集的箭雨挟着火光划破长空。与曹军讲究精准的箭术不同，西凉军更注重火力覆盖的作战方式。 他们的目标并非曹军士兵，而是攻城器械部队发射的黑色火油。一支火箭擦过火油堆的瞬间，整片墙垛顿时化作烈焰地狱，离得最近的几名曹兵瞬间被火舌吞没。霎时之间，整段城墙接连爆起冲天火柱，将弘农城楼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笼。浓烟翻滚着窜上云霄，其间夹杂着士卒濒死的惨叫。 曹操攥紧佩剑的指节已然发白。他必须承认，诸葛川这手火攻确实超出预判。但若想凭这等伎俩就攻破他坐镇的弘农——还差得远！ 随着曹丞相厉声喝令，城头迅速展开应对。民夫们顶着箭雨在士兵驱赶下负沙登城，火起之处立即被黄沙掩埋。不到半刻钟，城头火势渐弱，守军阵型重新稳固。 远处将台上的诸葛川见状，嘴角却掠过一丝笑意。这些火油弹本就不是为破城，真正要争取的是这段混乱间隙。垂眸俯瞰城墙根部——果然，趁着方才曹军救火的空档，先锋部队的云梯已然抵近城根。 攻城联军已逼近弘农城下，冲车轰鸣，云梯林立。 轰然巨响中，四辆沉重冲车重重撞击城门，数十架云梯同时架上城墙。 阵前，马超口衔佩剑，头顶皮盾，左持长矛灵巧攀登。虎头金枪负于身后，在箭雨落石间悍然突进。 "受死！"暴喝声中，马超突然甩出口中利剑。寒光过处，试图阻拦的曹军哨兵喉间骤现血洞。 这员虎将如猿猱般纵身跃上城垛，金枪已然在手。面对涌来的守军，他放声长笑："区区鼠辈，也敢拦我姓曹的，速来受死！" 枪出如龙，最先冲到的曹兵愕然低头——胸前不知何时已破开血窟窿。剧痛袭来时，他最后看见的，是马超杀入军阵的残影。 马超的士兵眼中仍带着惊愕，满脸不屈。 未及回神， 他已被长枪挑上半空，重重砸入人群。 随即—— 意识消散，命丧当场。 “弟兄们冲啊！” “他孤身一人，宰了他，主公必重重封赏！” 弘农城上， 一名曹军百夫长盯着独 来的马超，对手下 道。 他浑然不知将面对何等绝境，竟妄想在这狭窄城道围杀马超。 听到长官的话，原本犹豫的守军不再迟疑。 是啊， 这敌将再强，终究孤身一人。 难道他真能以一敌百，来去自如 “杀！” “宰了他！” “剁了这厮！” 曹军士兵嘶吼着，疯狂扑向马超。 仿佛人多势众，便能将他碾碎。 马超神色冷峻，眼中锋芒骤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