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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川忍不住笑出声:“老将军,能者多劳嘛!军中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若不醉,将士们心里也踏实。” 他又转向众将领:“美酒虽好,可别贪杯!小酌几口无妨。”说罢,自斟一杯,朝醉醺醺的马超遥敬。 这番话引得众将一阵喝彩——除了正被马超搂着肩膀猛灌的侯选。 席间也有滴酒不沾的,如韩遂、马岱、庞德。诸葛川扫了他们几眼,便不再多留意。 酒过三巡,宴席渐酣。 酒过三巡,宴席渐散。 马超越饮越闷,终是醉倒在复仇无果的郁结中。众将虽面染酡红,却还保持着清醒神志。 诸葛川嘱咐黄忠等人加强夜巡后,径自返回营帐。撩开帐帘的瞬间,他与帐内那双明眸四目相对—— 啪! 他重重拍了下额头。 酒意误事。白日让给王异母女的营帐就在隔壁,自己竟记混了方位。 "冒犯了。" 他平静致歉,声音如常, "这是你们的营帐。" 转身时,余光掠过一抹瓷白。只这一瞥,便让他的呼吸乱了节奏。 定是醉眼看花。 但误闯的插曲已彻底搅散了睡意。那抹雪色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惹得他低声咒骂: "见鬼!" "这叫什么事!" 索性盘坐在帐外石墩上。夜风拂面,星河倒悬,璀璨星光渐渐抚平了他胸腔里躁动的涟漪。 布帛撕裂声突然刺破夜空。 诸葛川缓缓抽出青锋,剑身映着篝火泛起清冷的光。他忽然低笑出声:"这番景象,倒应了那句醉里看剑。" 剑尖轻颤,划过一道寒芒。 "辛稼轩笔下'梦回吹角'的愁绪,于我反倒无缘。"他屈指轻弹剑刃,"毕竟这连营号角,原就在我耳畔。" 夜风掠过空酒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可惜缺了葡萄美酒,也寻不着夜光杯盏。" 话音未落,青釭剑突然转向营帐阴影处。 "王夫人。"剑锋精准点向黑暗角落,"既来了,何不共赏这'醉卧沙场'的景致" 布幔轻动,王异缓步而出。月光描摹着她被儒袍遮掩的轮廓,夜风拂乱她鬓边碎发时,仿佛有星子坠落在她肩头。 诸葛川不着痕迹地并拢双膝,青釭剑横搁在膝头。剑光映出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波澜,很快又归于沉静。 ( 一阵幽香袭来,王异款款向诸葛川走去。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朱唇微动,轻声吟诵。细语间,王异望向诸葛川的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自幼饱读诗书,王异从不认为自己才学逊于须眉。可今日面对这位年岁尚轻的郎君,她竟感到几分惊叹。 白昼时分,这人能对她的容颜视若无睹,以冷淡相待;又能如兄长般与英儿相处。而此刻,他却似个感怀征战的诗人,吟出这般豪迈洒脱的诗句。 但真走到诸葛川面前时,王异却将满腹疑问咽了回去。她径自坐下,浑然不觉婢女身份,静静地仰望星空。 仿佛在追忆今日亲手安葬的夫君与爱子。 王异默然,诸葛川也未加驱赶。他明白,纵是名留青史的奇女子,在经历丧夫失子之痛后,心中也定不好受。 这点人情世故,诸葛川自认还是懂的。 于是,一男一女相对无言,共赏星河灿烂,静观斗转星移。 直至三更时分,夜露浸湿了诸葛川的衣衫。他拍了拍衣襟起身:"夜已深,我去歇息了。" 说完便向营帐走去,留下王异独对星空。 当诸葛川踏进营帐时。 解下外袍之际。 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 转身发现。 王异不知何时已随他进入屋内。 此刻。 女子正垂首解开衣带,雪白肩颈若隐若现,恍若帐中只有她一人。 "王异!" "我诸葛川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回去照看英儿吧!孩子夜半醒来不见母亲该害怕了!" 他虽有意接纳这对母女,却不愿在此刻—— 尤其在她刚经历丧夫之痛的日子。 回应他的。 是王异异常清醒的低语: "妾身所求,不过与英儿在这乱世求存。" 烛光下。 她的眼神清明冷静,毫无寻常女子的羞怯之态。 如此清醒地将自己献于陌生男子帐中,只为在这人命如草的乱世谋得生机。 这便是诸葛川面对的东汉末年的奇女子。 令人敬佩。 更令人... 警觉! "唉——" 幽暗的营帐里,响起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后续发展留予读者想象空间) 次日破晓。 诸葛川整肃衣冠踏出营帐时。 迎面撞见张苞惊讶的目光: "伯治平日不是最早起身的么" "今日竟延误至此" "看来..." "你这酒量也不过如此。" "区区几杯便睡到日上三竿。" 张苞拍了拍胸口,“瞧我,昨晚喝的比你多,这会儿啥事没有!” 他昂首挺胸,活像只神气的大公鸡。 “你啊!”诸葛川无奈一笑,没和他争辩谁更能喝。他转头望向忙碌的军营,问道:“孟起将军已经下令撤军了” 张苞点头道:“对!半个时辰前马超将军下的令。马岱将军和韩遂将军带着主力先撤往曹阳,他和黄叔父、庞德将军率五万兵马断后,提防曹军追击。” 顿了顿,他又说:“马超将军特意嘱咐,等你醒了去见他,好像有事要商量。” “好,我这就去。”诸葛川转身要走,忽又回头道:“对了,韩遂将军他们出发时,让定国护送向朗叔父和幼常先走。还有,给我原先营帐里那对王氏母子准备些滋补的食物,走的时候让定国一并带上,好生照料。能用马车最好。” 说完,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朝中军大帐走去。 张苞站在原地挠头:“伯治怎么突然关心起那对母子来了打仗还带着女人和孩子,真是想不通。算了!” 梅开二度 “横竖收场的是定国那厮,与某何干” 张苞的碎碎念自不会传到诸葛川耳中。 中军帐前不过数十步,再抬眼时,墨色营旗已近在咫尺。 帐内陈设倒是利落—— 原先悬着的山河图早卷了轴,连主案都撤得干干净净。 “听闻孟起将军寻我” 诸葛川眼角余光扫过马超神色。见对方面上既无昨夜戟指怒目的狂态,亦不见撕心裂肺的悲怆,暗地里悬着的心便落回实处。 马超岂会错过这试探般的目光只是佯作不觉。待对方收回视线,喉结滚动几下才道:“伯治!” “关中烽火将熄,何时启程归蜀” 这话问得坦荡。自那夜月下剖心后,挽留的话反倒不必再说——说透了,反倒辜负了这难得的袍泽之谊。 诸葛川眉峰一挑,似是没料到马超如此直接。略加沉吟便笑答:“潼关在望时吧。” “待了却几桩琐事......” 忽然转向弘农方向,眼中灼灼如有星火:“临走前,定要再送曹阿瞒一份大礼!” “否则——” “倒教他误以为我是被三十万大军吓破了胆,夹着尾巴逃回益州呢。” 马超闻言拊掌大笑,帐外惊起寒鸦三两声。 马超朗声大笑:"正合我意!" "贤弟所言极是!" "即便撤退,也要先胜那曹操一回!" "好叫天下人知晓......" "此番退兵乃我马超主动为之,绝非畏惧曹军锋芒!" 诸葛川默然。 这两句话有区别吗 他暗自摇头,却未点破。 正思索间,忽觉肩膀一沉。马超揽住他,眼中带笑:"贤弟,临行前可否绕道扶风见见舍妹云禄若能把婚事定下......" "届时你我结为姻亲,待刘皇叔进取益州时......" "只要是你领兵,我马超至少借你三万铁骑!" 诸葛川挑眉。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汉子竟学会以姻亲兵马为饵。 偏生...... 这提议令人难以拒绝。 他沉吟道:"若行程宽裕,拜访扶风未尝不可。但婚约之事......" "还需禀明南阳家父,再作定夺。" 既未应允,也未回绝。 马超重重拍他肩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归顺刘皇叔一事......" 他忽而轻笑:"贤弟,且听我肺腑之言......" "要马超归顺刘备可以!" "等刘备先拿下益州和汉中再说。" "等占了这两地后..." "若刘备的气度让我满意,或者他麾下军队能让我心服..." "投奔他又何妨!" 诸葛川闻言立即笑了。 "孟起将军,看来到时候免不了要与你较量一番了!" "届时..." "等我生擒你去见刘皇叔,你定会发现他是个明主,至少..." "比曹操强多了!!!" 此时。 弘农城头。 接到报告的曹操,正望着城下拆除防御工事准备撤退的西凉军。 经历连番败仗折损多名将领后, 即便兵力远超西凉军,此刻的他也不敢有丝毫轻敌之意,行事格外谨慎。 "仲德、文和、公达、仲达,你们看..." "马超这次撤军是真是假" "我军该如何应对" 荀攸此时已登上城楼。 原来, 后续率领二十万大军赶来弘农的,正是从许都赶来的荀攸。 恐怕连诸葛川都没想到: 这场看似寻常的关中对决, 竟引来了贾诩、司马懿、荀攸三大谋士联手对付他! 不多时, 荀攸进言道:"丞相,属下认为!" "西凉军若真要撤退..." "就放他们走!" "我军只需在后面徐徐跟进,稳扎稳打!" "这样..." "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荀攸的计策很简单。 以压倒性兵力步步为营,绝不冒进。 宁可不求战功,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正因这般稳扎稳打,反倒…… 令人无从下手。 颇有几分当年秦国大将王翦以稳字诀对阵赵国名将李牧的意味。 若在从前,曹操或许对此不屑一顾。 但如今,接连吃过大亏的他…… 终是将荀攸的谏言放在心上。 “公达之策,深谙兵法要义。” “传我命令!” “待西凉军后撤三十里,我军再行推进!” “同时,为防敌军回马枪或埋伏……” “大军分作两部,各领十万兵马,前后间隔三里行进!” “一部遇袭,另一部即刻驰援。” 曹操的军令条理分明。 荀攸、贾诩闻言,暗自赞许。 “丞相英明!” 唯有司马懿沉默不语。 他始终凝视着西凉军撤退的方向,目光沉沉,不知在思忖什么。 正午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