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雪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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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回想粮店中卖的东西，小麦大豆高粱绿豆等，小麦大豆罗宾有不少， 高粱绿豆有少许，但还是不太合适，主要是没根基。 十斤八斤的人家以为你是偷来的呢，多了也会引起别人怀疑，大量粮食的来源肯定是会引关注的。 这可把罗宾愁住了，没有人脉关系，手里的东西不太好换成钱，暂时想不到好办法，那就再看看。 接下来十来天，罗宾除了打理牲畜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城里溜达， 酒楼，茶馆，菜市场，各种商铺店面。 了解物价同时也在寻找机会，可以用手中东西搞到钱的机会。 十多天，还是有些收获的，比如酒楼的蔬菜，这个时节蔬菜很少，大多只能吃萝卜， 罗宾也不可能，惊世骇俗的出售绿色蔬菜，但可以提供新鲜的萝卜。 还有就是酒，罗宾自己酿的酒有近三十度，跟这个时代的酒天差地别， 罗宾给一些酒楼的掌柜尝过之后，引起了那些掌柜的兴趣，想要跟罗宾签订供货契约。 罗宾拒绝了，说只能短时间少量供应，答应可以提供一百斤，而且要等个三五天。 无他，罗宾没有这个时代装酒的酒坛，得买，但没钱。 而且罗宾暂时只想做一锤子买卖，没有根基大量供应，会有人找麻烦。 至于以后，得走一步看一步。 一家一百斤，供给五家，五百斤用不少酒坛，罗宾现在这些酒坛都买不起。 给五家酒楼提供得新鲜萝卜，人家是看在酒的份上才买一些， 关键萝卜不值钱，几天下来才收入十五文。 而酒坛经罗宾了解，能装五斤的最划算，这样要买一百个，一百文钱一个，酒坛的钱要十两。 最后罗宾狠下心，用藤条编了个篮子，装三斤鸡蛋到一家杂货铺去。 鸡蛋可是紧俏货，原本可以卖到三百文钱一斤，结果杂货铺老板，只给罗宾两百五十文一斤，玛德，感觉他在骂人。 罗宾不想闹事，引起别人注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能容四五十万人的城池不小，所以杂货铺不止一个，罗宾换一家，又卖出三斤。 在发现没出啥问题，也没引起什么人注意后，罗宾更大胆了，连续找了好几家家，先后买出五十斤鸡蛋。 总共得到十二两五钱银子，够买酒坛了。 但事情没那么简单，总不可能到人家店里，把酒从空间拿出来吧， 所以得做个样子，找辆车拉过去，还要找个地方提前把酒拿出来，在找人找车拉酒。 手里没钱，只能用些冒险的方法，罗宾找了辆牛车，跟拉车的人， 约定在一个酒楼后门的胡同中，罗宾提前去到那里，观望四下无人后， 快速将二十坛酒放出来，二十坛就是一百斤。 牛车拉着酒坛走过几条街，到达之前谈好的酒楼，经通报后将酒搬进酒楼。 罗宾：“掌柜的，之前说好的一百斤酒，已经到货，请验货。” 这种一次性的买卖，很多人是不愿意做的，只是罗宾的酒市面上根本没有， 而酒楼掌柜买这酒，也不是给酒楼用，而是自己喝或者送礼用的。 而这种一次性的买卖,必须当面一一验货，以免出问题,罗宾也不含糊，二十坛酒全部开封，让人家验货。 这样的酒，正常在酒楼中售卖，一斤可以卖到三两银子， 但酒楼进货价会压到二两，而这种一次性的买卖， 只能给到一两五钱一斤，也就是这一百斤酒，只卖一百五十两银子。 但罗宾觉得，酒坛都花了不少银子，亏大了，于是据理力争，最后争取到一两八钱，一百斤酒就是一百八十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人家愿意以二两的价格签契约，让罗宾长期供应，但罗宾不同意，人家这种一次性买卖也是担风险的。 同样的方法在两天内，给五家酒楼送完五百斤酒后， 罗宾手中终于有钱了，九百两，可以做不少事情了。 有了钱第一件事，是去官府办个身份牌，在这种时代，户籍卡的很死，所以人口很难流动。 只是这几年战乱四起，让很多人成了流民，之前的朝廷都覆灭了， 户籍管理混乱，甚至是无人管理，很多人根本就是黑户。 如果只是做个在山野中种两亩地的村夫，也不需要办理身份牌， 等哪天战乱结束了，官府会统一办理。 之前罗宾也没在意过，也没想过，但这段时间下来， 罗宾打算暂时停留在庸诚，这里相对安全，可以做生意。 要做生意就得有个固定得住处，有个固定得身份，这就需要办理身份牌。 现在一切都比较平静的情况下，城门进出盘查没那么严格，等再打仗，没个身份牌， 估计都没法过城门，总之有了身份牌，很多事情就好办很多。 就在罗宾要在庸城大展拳脚之时，一场突如其来得大雪， 袭击了整个楚国大半江山，庸城也在大雪突袭范围之内。 此时已是三月初，入春之际，也是农田翻耕播种时节， 往年这个时候天气会变暖，很多农作物已经开始发芽。 而今年转暖晚了近十天，还在这种关键时刻，来了一场大雪。 城内很多人，去年为过冬准备的柴火木炭，已消耗得差不多。 很多好不容易熬过这个冬天的人，眼看寒冷就要过去了， 终于看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他们随着呼啸的北风而去了。 庸诚去年是没下大雪的，最冷时，也只是飘点小雪花，大家都被这场大雪打个措手不及。 原本以为这雪，下个两三天也就过去了，毕竟已经入春了，但这场雪足足下了九天。 从第二天起，官府就派兵卒组织百姓巡街，巡查冻死饿死的人，及时清理尸体，统计死亡人数。 第一天被运出城的尸体就有两三百，第二第三天就增加到五六百， 然而第四天起，超过一千，越往后，每天死的人越多，第五天直接超过五千。 每天送出城的人不少，但进城的人更多，周边的百姓, 都想进城寻条活路，家中无粮了，房子也被大雪压塌了。 这样的大雪天，出门本就是件极为危险的事，要不是实在没办法， 谁愿意冒着被冻死在路上的风险离开家。 等到第九天雪停时，城内人数不减反增，而雪停之后，进城的人就更多。 大量无家可归的流民，聚集在城内，街道上到处都是蜷缩在地的难民，雪是停了，但死人没停。 雪下到第八第九天时，每天死人过万，雪停后，每天还是有七八千人冻死饿死。 雪停后第四天，城内终于出现给难民的施粥点，不知是储备粮有限，还是出于其他原因考虑。 从开始下雪到现在，足足过去十三天，才出现施粥点，但或许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效率已经很高了吧。 在这十几天，罗宾的空间内多出了一百多人。 下雪第一天，罗宾也是被冷的瑟瑟发抖，但作为一个南方人，两辈子都没见过雪，见到下雪是有些兴奋的。 不过抵不过寒冷，只是看了雪花飘落几分钟，就赶紧回空间躲着。第二天又出来看一眼， 地上雪已经很厚了，罗宾兴奋的要在雪地里打滚，但在城里那么多人，明显不合适。 第三天，罗宾特意将所有衣服穿上，空间里也没有过冬的厚衣服，只能多穿几件， 出城到野外，在四下无人的野地里，疯玩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实在是冷的受不了才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