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法则的“驯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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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号的舰桥之上，一片死寂。 苏沐雪、李翰林、林婉儿……所有的人，都脸色惨白地，看着主屏幕上，那片正在不断扩大、疯狂吞噬着“伊卡洛斯”浮空岛残骸的、灰色的……时空乱流。 那片区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死亡禁区”。 所有的物理法则，都在那里，彻底崩溃。 任何物质，一旦靠近，都会被瞬间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 而江辰…… 他们的“君主”，他们的“核心”…… 就在刚才，被……那片虚无，彻底吞噬了。 “老板……” 大张那粗犷的声音里，带上了绝望的哭腔。 李翰林博士，则如同疯了一般，疯狂地敲击着控制台，试图从那片混乱的数据中，找到一丝一毫，关于江辰还存在的……迹象。 但，所有的探测，都如同石沉大海。 【警告！空间乱流正在失控性扩张！预计在三分钟后，将波及本舰！】 ai“盘古”那冰冷的声音，响起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警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苏沐雪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 她看着那片吞噬了江辰的灰色风暴，那双冰冷的、如同星辰般的银色眸子里，第一次，流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 悔恨、痛苦、以及……无尽的愤怒，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猛地抬起头，身上那刚刚才稳定下来的空间之力，再次，开始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疯狂地……暴走！ 她要……她要撕开这片该死的时空！ 哪怕是死，她也要……把他，找回来！ 然而，就在她即将彻底失控的最后一刻—— 那片，狂暴的、混乱的、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混沌的……灰色风暴。 突然…… ……静止了。 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如同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诡异地，停在了半空之中。 所有正在撕裂空间的裂缝，都凝固了。 所有正在湮灭物质的能量，都停歇了。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至高无上的大手，给……轻轻地，按住了。 “这……这是……” 舰桥上，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完全违背了宇宙常识的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然后，他们看到了…… 看到了，在那片静止的、灰色的风暴中心。 一个身影，缓缓地，从那片代表着“绝对虚无”的混沌之中，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那副普通的、穿着黑色风衣的模样。 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如果说，之前的江辰，是一柄藏于鞘中的、锋芒内敛的神剑。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片包容了日月星辰的……浩瀚宇宙。 深邃、古老、不可测度。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金色的眼瞳！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仿佛，世间所有的法则，宇宙所有的奥秘，都在那双金色的瞳孔中，不断地生灭、流转！ 江辰，就这么，闲庭信步地，从那足以撕碎神明的时空乱流中，走了出来。 仿佛，只是穿过了一片……普通的、无害的雾气。 他看着眼前这片被自己“意志”所强行“镇压”的狂暴能量，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后，轻轻地，向前一抚。 如同在抚摸一头被驯服的、狂躁的野兽的鬃毛。 ——“散。” 一个字，轻轻吐出。 没有能量，没有异能。 只有……纯粹的、来自更高维度的……“定义”。 下一秒！ 那片足以让“盘古”号都为之忌惮的、毁天灭地的时空风暴，竟然…… 竟然，真的，如同听话的宠物般，在那只手掌的抚摸下，缓缓地，消散、瓦解…… 最终，化为了最纯粹的、无害的空间粒子，回归到了天地之间。 天空，再次恢复了晴朗。 仿佛，刚才那场末日般的浩劫，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舰桥之上，已是……一片死寂。 所有的人，包括ai“盘古”和“女娲”，都用一种看待“创世神”般的、充满了敬畏与……恐惧的目光，看着那个悬停在空中的身影。 他们知道。 他们的“君主”…… 已经，不再是……“人”了。 江辰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片风暴消散后，露出的……“战利品”。 “嫉妒”使徒，早已在那场风暴中，连同她的浮空岛，被彻底撕成了碎片，连一丝基因都未能留下。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在江辰那双能“看”到法则之线的金色瞳孔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的、仿佛由纯粹的“嫉妒”与“怨恨”法则构成的……菱形晶体。 是“嫉妒”使徒，在被抹除后，其“背叛者”本源所凝聚的……核心！ 江辰伸出手，隔空一抓。 那枚充满了负面能量的晶体，立刻，飞入了他的手中。 他能清晰地“看”到，晶体内部，无数条代表着“复制”、“扭曲”、“侵占”的法则之线，正在疯狂地交织、缠绕。 他那条沉寂在灵魂深处的金色“衔尾蛇”，再次，发出了一声充满了“饥饿”的……欢愉嘶鸣。 江辰笑了。 他知道，这，就是他“升格”后的……第一份“食粮”。 他不再停留，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了“盘古”号的舰桥之上。 苏沐雪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看着他那双让她感到灵魂都在颤栗的金色眼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她的心中，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一种……名为“敬畏”的距离感。 江辰看着她，眼中的金色，缓缓褪去，恢复了深邃的黑色。 他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和以前一样，温和的微笑。 “我回来了。” 他说。 “——让你……担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