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错，那场袭击，正是宋国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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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缓缓驶入武安城，众人被分别安置，而扶苏、李丽质与张仪则一同前往武安君府。 白起已经从军营返回，正在府中等候他们。 在王翦的引荐下，扶苏终于见到了这位名震天下的大将。 大堂中坐着十几位将领，而白起就坐在其中。 他看起来很普通，皮肤黝黑，须发皆白，若不是身上还披着铠甲，活脱脱就是个田间老汉。 但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腰背笔直，整个人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就像一面永远不倒的战旗。 见到白起本人，李丽质不由得有些惊讶。 她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粗布麻衣、满脸风霜的老人，竟是传说中大秦的护国战神。 扶苏却毫不犹豫地躬身行礼，开口道：“扶苏见过武安君。” 他这一揖极为郑重，几乎弯到了地面，态度极其恭敬。 白起辅佐秦国三代君王，战功赫赫，乃真正的大秦战神。无论资历还是功勋，都足以配得上这份大礼。 “公子折煞老臣了，快快请起。” 白起上前一步，亲自将扶苏扶起。接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五年不见，公子已是个大人了。” “还记得五年前那次见面，公子嫌老臣是个杀伐之徒，连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如今倒是变了不少。” 说起旧事，扶苏神色一滞，脸上泛起一丝尴尬。 五年前，他正沉迷儒学，对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卒一事极为反感。那时别说行礼，连正眼都不肯看他一眼。 嬴政因此大发雷霆，要将他关禁闭一个月，最后还是白起出面求情，才改为关了几天。若真关满一个月，以扶苏的身子，恐怕得大病一场。 回想起当年的种种，扶苏苦笑开口：“当年年少轻狂，行事鲁莽，还请武安君莫要见怪。” 白起是大秦的顶梁柱，外人怎么说都行，但秦国王室子弟绝不可妄言。 白起听后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扶苏的肩膀，随即将目光落在扶苏身后的两人身上。 张仪他是熟识的，因此他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人身上。 见白起望来，李丽质微微行礼，举止端庄地说道：“大唐长乐，见过武安君。” 白起点点头，随即笑道：“不错，与公子很是相配。” 就这一句话，让李丽质脸颊泛红。 张仪在一旁摇头道：“女子脸薄，武安君大人还是别开玩笑了。” “万一两国误会，王上怪罪，我可担待不起。”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露出笑意，气氛轻松了不少。 李丽质的脸依旧泛红，但不知为何，紧绷的心绪却缓和了许多。 寒暄过后，白起收敛笑容，转向扶苏问道：“公子，听闻你们回程途中遭人袭击可是宋国所为” 一提到宋国，在场众将纷纷凝神，目光齐聚在扶苏身上。 宋秦两国本就矛盾深重，若真是宋国动手，那便是彻底撕破脸，战事恐怕不可避免。 面对众人目光，扶苏神情坚定，毫不犹豫地点头：“不错，那场袭击，正是宋国所为。” 他语气平静，却无比笃定。 扶苏话音刚落，厅堂内的一众将领立刻议论纷纷。 “那帮宋人真是胆大妄为！” “竟敢刺杀公子，这一次绝不能轻饶！” “早就该收拾宋国了！” …… 众人情绪激动，愤怒难平。 扶苏是秦王的嫡长子，几乎等同于未来的秦王。 宋与秦素来关系紧张，如今宋国居然袭击扶苏，等于彻底撕破了脸。 看着群情激愤的将领，李丽质眼中满是疑惑，她悄悄看向扶苏。 袭击他们的明明是突厥人，扶苏为何一口咬定是宋国所为 但扶苏神情如常，眼神深沉，看不出任何波动。 李丽质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她有一种直觉，此时沉默才是最恰当的选择。 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毫无反应的张仪，终究没有说出真相。 将领们骂了一阵，白起眼神冷峻，声音低沉地对扶苏说道：“公子遭遇宋人暗算，臣定会替公子出这口恶气！” “我大秦，绝不容忍此事！” 白起语气虽沉，却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 这一刻，这位传说中的“杀神”，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 扶苏听后微微一笑，目光坚定。 这才是他要的效果。 …… 使团在武安城停留了三日。 期间，扶苏将袭击者的尸体全部交给白起，还留下一万套马鞍马镫、甲胄与战刀。 他没有丝毫不舍，这些东西本就是要配给边军的，尤其在这秦宋交界之地，更需精良装备来武装士卒。 三日后，使团再度启程，白起并未派人护送。 因一旦进入武安城，便已属秦国疆域，无人敢在此地动扶苏一根汗毛。 白起原本想亲自送行，却被扶苏婉拒。 “大将军不必相送，军务要紧，莫因我而误了大事。” 扶苏语气诚恳。 “也罢，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老臣便在此送别公子。” 白起点点头，没有再坚持。 他转头看向站在扶苏身后的蒙毅，笑着问道：“你便是蒙毅蒙骜的孙子” 白起亲自搭话，蒙毅受宠若惊，连忙抱拳应道：“正是！” 白起在军中地位极高，与蒙毅的祖父蒙骜同为一代名将，无数少年将他视作偶像。 蒙毅也不例外，出身武将世家，却对白起心存敬仰。 “你做得不错，好好辅佐公子，别丢了你爷爷的脸面。” 白起拍了拍蒙毅的肩膀，语带勉励。 他听闻蒙毅曾率千人全歼五百骑兵，这般战果，连他也颇感惊叹。 这一番话让蒙毅激动不已，这位九尺高的壮汉，竟因情绪起伏而全身颤抖。 交代完蒙毅后，白起转向扶苏，语气恭敬：“请公子替老臣向王上问安。” “扶苏定不负所托。” 扶苏神情庄重地回应，随即向白起深施一礼，才转身离去。 不久之后，使团车队正式启程。 在武安城的城楼之上，白起静静地望着车队远去的方向，目光深远。 这时，王翦缓步走来，拱手禀报：“大将军，那些尸体的身份已经查明。” “他们并非宋人，而是突厥人，恐怕是公子认错了。” 白起听后，收回目光，淡淡地看了王翦一眼：“你觉得，公子真会认错吗” 王翦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惊疑：“难道……” “公子说他们是宋人，那他们就是宋人。” 白起再次望向远方，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低声说道：“公子，真的变了。” 五年前那个满脸青涩又锋芒毕露的少年，如今已有了储君的气度！ 他转身走下城楼，语气平静却坚定：“这次公子送来的‘礼物’，我们得好好用用。” “传令下去，十日后，挥军赵地！” 白起的声音低沉而冷峻，仿佛带着血腥之气。 他背手而行，步伐稳健。 城楼下，一众将领早已列队等候，见他走来，纷纷低头行礼。 他目光明亮，步伐轻快，似有难以掩饰的喜悦。 见证一位新君的崛起…… 快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