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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起枯井边缘的落叶,我快步走过去。井沿有挣扎的痕迹,半截麻绳断在石边,还带着湿泥。暗卫已经赶到,垂下长索。不多时,他们从井底拉出一个人影。 是乳母。 她脸色灰白,嘴唇发紫,身上只裹着一件破旧的宫婢外裳。我蹲下身,指尖触到她手腕,脉搏微弱,但还在跳。她颧骨处浮着一片暗红斑纹,边缘泛着油光,像是陈年糖浆渗进皮肉,凝而不散。 “把她抬进去。”我说。 偏殿里点起两盏灯。德妃被押在角落,双手被缚,嘴里塞了布巾。她看见乳母被抬进来,身体猛地一震,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我让宫人取来铜镜,一面放在乳母面前,另一面递到德妃眼前。两张脸映在镜中,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斑纹,连蔓延的方向都一致。 德妃开始摇头,嘴里的布巾被咬得湿透。她用力往后缩,背脊撞上墙角,发出沉闷声响。 我站在她面前,声音不高:“火髓草汁浸肤三年以上,骤停必现红斑。你烧了药册,改了账目,可这斑不认谎话。它认人。” 她闭上眼,眼角抽动。 乳母悠悠醒转,睁眼看到四周灯火,先是惊惧,随后目光落在德妃脸上,忽然颤声道:“你……你也吃了那药” 德妃没应。 乳母喘了几口气,转向我:“驸马……我……我不是自愿的。她们逼我喝下掺了草汁的汤药,说只要我不说出去,就放我女儿回家。可我女儿……三个月前就死了……死的时候,脸上也有这样的红斑……” 她说着,眼泪滚下来。 我低头看着她手背,那里的斑纹更密,几乎连成一片。这不是伪造,是长期服毒留下的印记。和德妃的一模一样。 “是谁给你喝的药”我问。 “是……是总管太监。”她声音发抖,“他每五日送一次药汤,说是补身子的。我喝了整整两年……直到上个月,他突然停了药,说我‘用不着再瞒了’……可我的脸……从那时就开始发烫,发红……夜里睡不着,总觉得皮肤底下有虫子爬……” 我说:“你不是唯一一个。” 她怔住。 我转身走向门口,对外吩咐:“传总管太监,立刻带到金殿。” 天还未亮,宫道寂静。半个时辰后,脚步声由远及近。总管太监被两名禁军押着走进来,衣冠整齐,神色镇定。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乳母,瞳孔微缩,随即低头不语。 我命人取来冰匣,双腕入匣,寒气瞬间锁住血脉。他身体一僵,冷汗冒了出来。 “你体内有抗寒药。”我说,“但冰匣里加了冰魄散结晶,能破你的药效。撑不了多久。” 他咬牙不语。 我走近一步:“德妃许你什么荣华富贵还是放你出宫养老可你现在看看她——疯言乱语,毁脸自残,连供词都不敢认。你还替她守什么” 他嘴唇动了动。 我又说:“乳母招了,红斑为证。你也喝了三年草汁,只是剂量轻些。现在停了,斑还没显,但脉象已乱。再拖三天,你也会像她们一样,夜里抓墙,白天哭喊,最后被人当成疯子关进冷院。” 他猛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我压低声音:“你说出来,还能保条命。不说,等斑爬满脸,没人信你是清白的。”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终于开口:“是德妃……她让我安排一切。假皇孙的胎记,是用火髓草汁每日涂抹而成。孩子生下来没有火纹,我们就用药水染上去,再哄骗产婆说是天生的。” 殿内一片死寂。 “那太乙真人呢”我问。 他闭了闭眼:“他……不是病死的。德妃怕他知道太多,下令让我们在他茶里下药。三年,每天一点点。火髓草汁混在参汤里,让他神志渐失。到最后一个月,突然停药——那种痛,像骨头缝里结冰又融化。他疯了,在观里砸东西,咬自己手臂……我们……我们只能按住他,灌最后一碗药,让他……断气。” 我手指收紧。 他说的是真的。师父临终前的症状,全对上了。那些被篡改的医案,那些消失的弟子名册,原来都不是意外。 “药方是谁写的”我问。 “尚药局主簿,但盖的是贵妃印。账册烧了,可……可有一份备份,藏在御药房东墙夹层里。是我亲手放的。” 我点头,示意禁军将他押下。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驸马……我知道你在查什么。但我劝你一句——有些真相,揭开了,活的人比死的还惨。” 我没答话。 乳母坐在角落,一直盯着地面。这时她忽然抬头:“驸马……我还记得一件事。那天晚上,总管带人去烧太乙观,回来时手里拎着个木盒。他让我帮忙埋了,就在冷宫后山的槐树下。我没敢问是什么,可……可那盒子很轻,像是空的。” 我记下了地点。 这时天边微亮,宫门开启的声音传来。皇帝的仪仗正往这边来。 我从怀中取出一封冰晶封存的纸页。是昨夜从太乙观废墟的地格里找到的。师父亲笔写着《火髓草致幻症录》—— “凡久服者,骤断则神识错乱,面生赤纹,状若疯癫。此症非疫,实为人祸。若有朝一日见此证于宫中,必有阴谋。” 我把手札摊开,连同乳母与德妃的面部拓影一起摆上案台。 不多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皇帝走入大殿,身后跟着数名重臣。他目光扫过地上瘫坐的德妃,又看向乳母脸上的红斑,眉头紧锁。 我上前一步,将手札呈上:“陛下,请看这是谁该背负误诊之名又是谁,该为二十年前那一场冤案偿命” 皇帝接过手札,翻开第一页,手指停在“火髓草”三字上。 他抬头看我:“你说这些,都有证据” 我指向乳母:“她活着,斑纹未退。总管已招,供词画押。夹层中有账册,槐树下有木盒。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全都可以挖出来。” 殿内无人说话。 德妃突然抬起脸,嘴角抽搐,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要这样……是先帝宠妃不肯让位……我只是想活下去……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垂了下去。 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开口:“传旨——即刻搜查御药房东墙夹层,掘开冷宫后山槐树根土。所有涉案之人,无论品级,一律收押待审。” 禁军领命而出。 我站在原地,手中仍握着那封冰晶手札。寒气顺着指尖往上爬,但我没松手。 窗外天光渐明,照在案台上那份手札上。纸页边缘的冰晶开始融化,一滴水珠落下,正好打在“状若疯癫”四个字上,墨迹微微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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