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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夜风裹着沙尘掠过荒原,周生辰立于城头,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手中握着飞鸽传书的信笺,上面时宜娟秀的字迹还带着墨香。 局势已然明朗,是时候让南辰王军登场了。 "来人!" 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片刻后,一名传令兵疾步上前,单膝跪地。 "殿下!" "立刻备马,我要亲自修书一封,送往南辰王府。" 周生辰转身,大步走向书房。 书房内,烛火摇曳。 周生辰铺开宣纸,提笔蘸墨,目光坚定而沉稳。 "凤俏吾徒:见字如晤。即刻率领南辰王军三万,星夜兼程,在中州城外二十里处扎营。务必隐秘行事,不可打草惊蛇。静待号令。" 字迹苍劲有力,每一笔都透着杀伐决断。 将信笺仔细折好,装入特制的密函,周生辰招来最得力的暗卫。 "此信务必连夜送往南辰王府,亲手交给凤俏将军。告诉她,事关重大,不可有丝毫延误。" 暗卫接过密函,郑重其事地应道。 "末将遵命!" 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日后,暮色四合。 凤俏一身银色战甲,英姿飒爽地立于军帐前。 手中紧紧握着周生辰的密函,眼神中透着兴奋与紧张。 "全军听令!" 她的声音清亮而坚定,在军营中回荡。 三万南辰王军迅速集结,铁蹄铮铮,整齐划一。 月光洒在将士们的甲胄上,泛着冷冽的光。 凤俏翻身上马,长剑出鞘,直指前方。 "出发!目标中州城,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 夜色中,大军悄无声息地行进着。 只有偶尔的马蹄声和兵器碰撞的轻响,打破夜的寂静。 凤俏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走在队伍最前方。 她不时回头查看队伍的情况,眼神中满是警惕。 终于,在黎明破晓前,大军抵达了指定地点。 "扎营!" 随着凤俏一声令下,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 帐篷一顶接一顶立起,篝火也随之点燃。 整个营地井然有序,没有丝毫慌乱。 凤俏站在高处,望着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中州城轮廓,心中暗暗发誓。 "师父,凤俏定不负所托!" 她的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戚真真和赵腾伏法的那一天。 而此时的中州城内,周生辰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升起的袅袅炊烟,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凤俏和南辰王军已经就位,这一局,他们胜券在握。 晨雾未散,铜钟九响穿透厚重宫墙。 周生辰立在宣德门外,玄色朝服上金线绣就的麒麟纹在熹微晨光中泛着冷芒。 腰间“长风”剑随着呼吸轻晃,剑穗上缀着的先帝所赐玉珏碰撞出清越声响,恍若催征战鼓。 “小南辰王留步!” 两名金甲侍卫横戟拦住去路,红缨枪尖几乎要戳到他胸前。 “北陈律法虽允武将佩剑,然今晨太子有令,擅带兵器者不得入殿!” 周生辰抬眼,晨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眉峰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伸手握住剑柄,动作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剑鞘堪堪擦过侍卫咽喉。 “本王记得,律法亦明言,持先帝御赐虎符者可便宜行事。你且看看,这虎符可还作数” 话音未落,腰间玄铁虎符已被他甩在青砖地上,虎目圆睁的纹路在雾霭中透着森冷。 侍卫瞳孔骤缩,喉结艰难滚动。 那上面“南辰”二字,正是先帝亲手所刻。 “小……小南辰王恕罪!” 另一名侍卫扑通跪地,额头几乎贴到冰凉的地面。 “小人有眼无珠!” 先前拦路的侍卫面色煞白如纸,脖颈处被剑柄压出的红痕渗出细密血珠,双腿抖得几乎站不稳。 周生辰弯腰拾起虎符,指尖抚过斑驳锈迹。 “既知律法,便该明白,阻拦奉旨入朝者,该当何罪。” 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鼓,却让周围空气都仿佛凝结。 “今日且记下,再有下次,长风剑可不长眼。” 穿过朱红宫门时,檐角铜铃被晨风掀起叮咚脆响。 周生辰望着巍峨金銮殿,想起十二岁那年随先帝初入朝堂的场景。 那时的他站在蟠龙柱下,仰头望着龙椅上的叔父,只觉得这九重宫阙巍峨得令人敬畏。 而此刻,当他踏着汉白玉台阶拾级而上,腰间佩剑随着步伐撞击甲胄发出铿锵之音,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为被囚禁的陛下夺回皇权。 殿内早朝已开始,刘子行慵懒地斜倚在龙椅旁的檀木椅上,虽无冕旒,周身却透着僭越的张扬。 金荣站在文臣之首,蟒袍玉带间尽是得意之色。 忽听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紧接着是兵器碰撞的铮鸣,二人对视一眼,皆是面露不悦。 “报——” 尖细的通传声划破寂静。 “小南辰王周生辰,奉旨上朝!” 殿内群臣哗然。 周生辰阔步而入,玄色朝服扫过青砖,腰间长风剑寒光闪烁。 刘子行猛地坐直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皇叔这是何意带剑上殿,莫不是要谋反不成” “太子殿下明鉴。” 周生辰单膝跪地,却未解佩剑。 “臣手持先帝御赐虎符,依律可佩剑入朝。若殿下欲改祖制,臣自当遵从。” 他抬头时,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金荣。 “只是不知,这改律法之事,是殿下之意,还是旁人撺掇” 金荣脸色骤变,玉笏重重击地。 “大胆周生辰!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陛下年幼,正是需太子殿下与我等辅佐之时,你却……” “金大人记性倒差。” 周生辰缓缓起身,按剑向前半步。 “先帝托孤时,金大人可也是这般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只是不知,如今陛下被囚深宫,守在这龙椅旁的,究竟是哪几位”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刘子行的脸色由红转白,下意识攥紧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