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法使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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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撕裂铅灰色的云层，将那座生活了七年、训练了七年、离别时带着硫磺气息的活火山远远抛在身后。下方是急速后退的、如同绿色绒毯般的森林与蜿蜒如银色丝带的河流。冰冷的疾风猛烈地拍打在脸上，吹得朝云灰蓝色的长发在脑后散开。 “自由啊……”朝云自己低声感叹，甜美的声音被风声扯碎。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她像个刚拿到驾照就上了高速的菜鸟，跌跌撞撞地熟悉着飞雪的极限，摸索着体内那虽然初步驯服但依旧澎湃汹涌的猩红魔力在长途飞行中的最佳输出功率。 这一个月以来朝云并没有找到什么小国家，无非也就是人烟稀少的村子，自己都没什么停下的必要，结果现如今自己就快要没饭吃了，因此朝云才考虑起来了是不是自己走错了方向。 这个世界没有导航什么的还真是难办啊，自己看地图什么的还是有点太难了，在前世自己哪怕依靠导航都能迷路的情况下的话，现如今自己当初决心学习伊蕾娜去进行旅行是不是还是太草率了一些 就在干粮即将见底，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找片林子化身打野魔女时，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城市的轮廓。 不是落叶城那种魔法气息浓厚的宏伟都城，而是一座看起来……很有刻板印象日式中世纪西幻的港口城市。 白色的石砌房屋沿着平缓的海岸线错落分布，红色的屋顶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温暖而慵懒。高耸的风车慢悠悠地转动，海港里停泊着大大小小的帆船，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海腥味和隐约的……烤面包的香气 “我草，出红了！tmd，花来！”朝云眼睛一亮，直接手一握让扫帚加速冲向了城镇。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脚下！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得吃点好的，这一个月啃干粮的生活快折磨死自己了。 朝云在城外一片无人的小树林边着陆，带点跟的马靴踏在地面上，将“飞雪”收起，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常服是简单的米白色亚麻衬衫和深棕色长裤，外罩一件方便活动的深灰色短斗篷，左胸别着那枚古朴的青铜枫叶胸针——这是她身上最“魔女”的装饰了，毕竟传统的尖帽子和长裙实在不适合她的战斗风格。 葬月魔杖则化作一根不起眼的暗银色短棍，插在腰后的特制皮套里。 走进城门，守卫只是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在确认朝云交上入境费后便挥挥手放行。这倒是出乎朝云意料了，毕竟自己虽然没穿魔女服饰，但自己好歹也是佩戴了魔女勋章的正经魔女吧连一句魔女大人都没有的吗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也不是一个坏事，作为传奇老阴b，三角洲里只跑刀的家伙来说，不引起人的注意才能美美得吃。 在进入城市后，朝云虽然饿的很，但还是决定先沿着略显拥挤的街道看一圈，分析下这国家的水平后顺带着找适合自己的餐馆。 正当她瞄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餐馆，准备走过去时—— “哇啊啊啊啊——！让开！快让开！” 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从头顶传来。 十六下意识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常见魔女学徒袍、有着深紫色短发的少女，正骑着一把扫帚，以极其不稳定的姿态歪歪扭扭地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俯冲下来！扫帚后面拖着的魔力尾焰断断续续，明显是操控者技术极度不熟练。 “飞行事故”十六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下意识地评估了一下轨迹和速度。 嗯，砸不到自己。 她甚至还有闲心往旁边挪了两步，确保她瞬间转向也砸不到自己。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小小的惊呼。那个紫发少女连人带扫帚，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她前方不远处的街面上，滚了两圈，看起来狼狈不堪。那扫帚“咔嚓”一声，听起来像是哪里裂了。 周围传来几声善意的轻笑和议论。 “又是沙耶那孩子…” “这个月第几次了” “见习考试都快到了，这扫帚飞行还是这样可不行啊…” 沙耶 朝云十六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个名字…还有这标志性的紫发和笨拙的样子… 她仔细看向那个正手忙脚乱试图爬起来、脸颊通红一片的少女。不会吧这么巧这是在人物上又出红了 此时的沙耶，看起来远比自己印象中的要稚嫩和青涩得多，身上魔力波动微弱，确实连正式的魔女学徒都算不上。 说起来自己这个只看过动画的人，对她的印象也只有伊蕾娜成为魔女后旅行的第一站，也就是动画第二集的印象。 沙耶好不容易爬起来，赶紧去检查自己的扫帚，发现尾枝断裂后，小脸瞬间垮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沮丧和焦急：“怎么办…修理又要花钱…而且练习时间又不够了…” 说实话，此时朝云实际上是有点犹豫的，她确实想帮一下沙耶，哪怕只是搭个话，但另一方面她实际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并且在逛完一圈后现在自己饿的就剩一滴血了。 最后，朝云决定把自己的魔女勋章戴好，如果对方能看到的话是最好的，最好主动来找自己这个魔女，否则就当运气不好吧。 自己并不一定非要和原作人物接触的，与其成为别人故事里的配角，不如成为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那个…这位…前辈”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但朝云已经陷入了越想越热血，将其他人视若无物的阶段了，因此没有听到这个可怜小女孩的声音，只顾着自己走。 “请、请等一下！”沙耶似乎鼓足了勇气，小跑着绕到她面前，对着她鞠了一躬，“非常抱歉！刚才差点撞到您！您没事吧” 于是这下子朝云才听到沙耶的声音，低下头看向这个满身灰尘，手臂似乎受了一点挫伤的女孩。 “我没事。”十六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略显慵懒的调子，“你的扫帚和你的右手臂看起来比较有事。” 沙耶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是我太没用了。练习了那么久，还是飞不好…见习考试肯定通不过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失落和对自己能力的怀疑。 十六瞥了一眼那断裂的扫帚，又看了看沙耶那双因为练习而有些磨损的手套。 “飞不好，很多时候不是练习不够。”十六忽然想到了上辈子高中时期那些班里努力学习但还是考不好的同学，“也有可能是方法蠢。” “啊”沙耶茫然地抬头。 “魔力输出不是靠蛮力，操控扫帚也不是靠死命握着。”十六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用点脑子。感受扫帚和风的流向，而不是强行让它听你的。这东西算是最低级的魔导器，有点自我调节功能，你越紧张，它越晃。” 她说的这些，是导师铁兰用近乎虐待的方式让她在火山乱流中学会的，关乎最基本的“魔力共鸣”原理。当时练的时候就让她想到了上辈子玩战地和三角洲开直升机的感觉，上辈子可以坠机，开不好也无所谓，这辈子开不好就和科比一个级别了。 但对于正统学院派、一步步学上来的魔女学徒来说，这种偏向武斗派和实战派的粗野理解方式，可能有点难以接受。 沙耶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反驳：“可是…教科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教科书能帮你通过考试，不一定能让你活下来。”十六语气平淡，“尤其是在天上遇到点突发状况的时候，甚至是战斗的时候。” 这话说得有点重，沙耶抿紧了嘴唇，似乎被打击到了，但眼神里却又有一丝思索。 “现在我刚旅行到这里，还没有吃上什么好东西。这样吧，你当我的导游，我可以在这段时间指点你一二。”朝云思索片刻后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真，真的吗太感谢前辈了！” 沙耶激动着反复鞠躬，整个脸都红润了许多，就跟手臂不疼了一样。但朝云不知道的是，请一个魔女进行指导，不亚于找一个大学教授作为家庭教师，那价格不是一般的高啊，而沙耶可以说是穷的荡气回肠，只是当朝云的导游就可以得到指导那真的是赚大了。 “对了，我叫朝云十六，魔女代号为镰之魔女。”朝云转过身，重新看向沙耶，右手取下胸前的魔女勋章递给沙耶看。“未来的魔女，你叫什么” “我，我叫沙耶！”沙耶受宠若惊，在前面带路的她在听到那句未来的魔女后差点摔在地上。 “那看来我们要在一起待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请多指教了。”波澜不惊的朝云饶有趣味的逗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沙耶，这种感觉很好玩，怪不得人人都喜欢逗小孩玩，看起来自己也有这样的爱好。 “我，我才是，朝云前辈请多指教。”